日本白川乡
日本岐阜县西北部,有一座四面环山,水田纵横的村庄,潺潺的河流经过此地,增添不少梦幻的灵气。
这里被人们称为白川乡,它的传统民居建筑极具特色,是屋顶呈“人”字形的茅草屋。因为这些茅草屋陡峭的屋顶坡面像极了双手合掌祈祷的样子,所以被称为“合掌造”,由合掌造构成的聚落也随之称为“合掌村”。
1935年,德国建筑师布鲁诺·塔特在日本偶然发现了白川乡,合掌建筑村落深深打动了他,回到德国后,布鲁诺· 塔特立刻写了《再探美丽的日本》一书,向全世界介绍白川乡合掌村的茅草屋建筑,高度赞赏了拥有百年历史的茅草屋,说其建筑结构完全符合建筑学原理,是当地农民祖先智慧的结晶。
白川乡合掌村,从此世界瞩目。那里人字形的民宅,110多栋连成一片,1995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每年秋天,白川乡会举行隆重的浊酒节,冬天则会进行点灯祭典。当白雪中的古老房屋被灯光点亮,便是白川乡最美的时候。
独特的合掌造拥有古老历史的和田家
合掌村是白川乡的旅游核心区,这里的农舍——合掌造,不仅是视觉符号,更是一种文化和精神的传承。
这些合掌建筑大都建成于300多年前的江户至昭和时期,分神社、寺庙、民居及库房等,就地取材建造,不使用一根钉子固定。整体看来,合掌造比一般农舍略大,为两层结构,为了抵御冬日的严寒暴雪,屋顶以茅草覆盖,呈60度的急斜面,方便积雪滑落的同时也能减少山谷里大风刮过来时的受力,调节每日的日照量,使得屋内冬暖夏凉。
合掌造的房顶每二十年便要更换一次,但因为屋顶茅草太厚,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及时完成,于是,一旦哪家到了换房顶的时候,全村人都会过来帮忙,家家户户携带自家囤积的茅草赶来,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全部完工。大家齐心协力帮助村里人更换新屋顶,是合掌村的历史传统——“结”。“结”是一种劳动力交换的制度,无论男女都必须提供劳动力,互相帮忙。这种制度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也使得村里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在20世纪60年代,因为这里的生存环境过于艰苦,政府曾动员村民集体搬迁,可大部分村民不愿离开故土,于是成立了一个叫做“结”的自治互助组织,负责保护村落文化和周边的生态环境,并且带领村民们整理村落景观资源,共同发展观光旅游业。
1995年12月,在德国柏林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19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上,合掌村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世界遗产评定委员会赞扬了合掌村的发展及其“结”的精神:这里是合掌造房屋及其背后的严酷自然环境与传统的生活文化,以及至今仍然支撑着村民们的互助组织“结”的完美结合。
来到白川乡,可以参观当地规模最大、最具代表性的民居——和田家,它被日本政府指定为国家重要文化遗产。和田家是白川乡合掌村诸多房屋中的一所,始建于江户时代末期,完好地保留了江户时代的建筑文化精髓,主屋与其包含的仓库及厕所在内都被指定为文化遗产。如今和田家除了展出空间之外,还有居民在此居住,1楼和2楼部分对外公开,展示和田家代代传承的遗物及民生用具。
神田家也是完成度非常高的合掌造房屋,是白川乡合掌村另一栋可供参观的景点。走进神田家,一楼除挑高的客厅外,还有主卧房、长子夫妻房及餐厅、浴室等起居空间;二楼的空间较开阔,作为储藏与纺织工作室;一楼与二楼间的“中二阶”,则是须低头弯腰才能从横梁下进入的小房间,在木板墙底部有一小开口,叫做“火见窗”,用来观察客厅地板的火炉;三楼养蚕;四楼为屋脊,可以看到正三角形屋顶的内部结构。
值得一提的是屋中的地炉,这是使合掌造经久不衰的“神器”。袅袅白烟,穿过房顶的木板向上飘散,熏透屋顶大梁,使木头防腐防虫蛀,因此即使没有一钉一铆,只用捻苧(金缕梅嫩枝的别称,捻成绳后可以固定茅草)来固定的屋顶也十分坚韧。
日本最美的童话村从浊酒节到点灯祭典
浪漫的“合掌造”成就了日本最美的童话村白川乡,四季轮换,美不胜收。
春天,樱花飞舞,一栋栋刚从冬眠中苏醒的茅草屋点缀着翠绿的山野,和风吹拂,带来一片勃勃生机。潺潺流水声中,一簇簇五颜六色的野花在茅草屋的门前屋后冒出了头,嫩绿小草挤出泥缝,在春天的复苏声中,吟唱着欢欣乐曲。此时,走进一家温泉旅馆,坐在温暖的泉水之中,看窗外俊秀疏朗的山,嗅着独属于春天的芳香,尽情体验惬意幽静的生活。
夏天,浓绿的山野间,小木屋的茅草顶似乎格外有生机,干枯的草棚间长出新绿。阳光照进屋内,飘逸而温暖。这个季节,一定要站在荻町城迹展望台上,俯瞰整个合掌村,在晴空之下,群山之中,合掌村显得分外清爽。夜幕降临,合掌村在晚霞的映衬下,变成一幅温柔悠闲的落日山村图。待天一黑透,人们便回到酒屋,呡三两口清酒,望着窗外夜色,静听阵阵蝉鸣。若是白天被当地村民邀请至田间,手上还被塞进了一把秧苗,不用惊慌,这是当地夏季的习俗——“插秧节”,人们想要与游客分享劳动的喜悦。





秋天的白川乡,像被上帝打翻的调色盘。11月中下旬,山野逐渐披上红装,层林尽染,红叶与茅草屋顶相映成趣,云雾袅袅,又多了一丝神秘气息。火红的枫叶诠释了白川乡的浪漫,山林间沉郁的绿色、明艳的黄色,从浅到深,和火红的秋色一起,把这里点缀得无比梦幻。温暖与热烈,柔和与浪漫,白川乡的风采在这里展露无遗。此外,为供奉山神,祈祷“五谷丰登、家内平安、乡里和平”而举办的传统节日——浊酒节也会在秋季热闹开场。浊酒节这一天,游客可以看到当地人身穿华服,列队游行,跳狮子舞,唱民谣戏曲。下午3点左右,供奉山神的仪式结束,游客们会被邀请共饮一杯当地特产浊酒,浊酒节之名便是因此而来。当地的浊酒是一种未经过滤的米酒,为日本清酒的雏形,早在1300年前就被用于祭祀神明,目前只有白川乡保留了这一古法酿造的酒。丰收与金秋,红叶与浊酒,一下子就把白川乡的秋味勾勒了出来。
与春夏秋三季完全不同,白川乡的冬天充满了诗意。一栋栋合掌造房屋仿佛童话故事中的情境,因此白川乡也被喻为冬日童话村。雪后,白雪洒落在别具特色的建筑群上,各家屋顶都堆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田野和山林全被冰雪覆盖,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纯白色的世界:宁静、纯洁、庄严但又梦幻。
冬日雪白的合掌村已经够美,但这并不是它最美的时候。每年1月中旬至2月中旬,白川乡合掌村会举行冬季的点灯祭典。日落时分,夜灯初上照亮一栋栋合掌屋时,当地居民会大叹“绮丽”,那是被光包围的梦幻之景,是真正的童话秘境。由于疫情,白川乡合掌村的点灯祭典已经停办了两年,但让人惊喜的是,从2023年开始,合掌村将复办“点灯祭典”,继续点亮童话世界里最梦幻的夜晚。
合掌造民家园因红豆杉而闻名的明善寺
在一些村民移居城市后,当地针对空屋进行了景观规划设计,建立了野外博物馆。馆内展示合掌村茅草屋建筑的结构、材料,以及建构方法的模型。“合掌造民家园”就是合掌村最大的野外博物馆,内设展览馆,民俗体验馆,饮食店等,游客们可以沉浸式体验白川乡的生活场景。



自然与合掌建筑结合而成的“合掌造民家园”博物馆,相当于一个由数栋合掌建筑和周边自然环境结合的美丽小村庄。每栋合掌屋前后都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植物,即使四季轮换,都从不缺少生机和灵气。合掌建筑与日本园林相结合,十分和谐,构成了具有较高审美价值的乡村景观。村庄整体是精心打造的大花园,瀑布、小溪、汀步、竹林、景石、花坛、座椅等穿插其中。
该馆一共保存及公开了26栋建筑物,包含9栋岐阜县重要文化遗产指定建筑物在内。院落的布局,室内的展示等都力图遵循历史原状,其内有寺庙、水车小屋、烧炭小屋、马厩等建筑,充分展现了当地古老农业生产生活的民俗风貌。馆内时常有染色、机织等传统工艺的表演,游客在这里能够亲自体验这些传统工艺的乐趣。此外,在学习白川乡历史及文化的同时,游客还可以参与日本荞麦面的制作,并在最后享受美味的“手擀荞麦面”。
养蚕业是白川乡过去的主要产业之一。白川乡田岛家养蚕展览馆以养蚕业为主题,是旧田岛家(合掌造民家)为了尝试复兴合掌村内已荒废的养蚕业而建,是村内唯一以养蚕为主题的展览馆。馆内展示合掌村的养蚕历史及史料,也放映记录旧田岛家移建的贵重民俗影像,这里有时也用作学校教育或是研修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