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摇滚浪子的结婚传奇:携手北漂燃烧初恋

作者: 小奈

我与摇滚浪子的结婚传奇:携手北漂燃烧初恋0

17岁的温小奈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毅然成为北漂,陪伴恋人梁杰追逐他的摇滚梦。一个是摇滚乐手,一个是乖乖女,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吗?

以下是温小奈的自述——

17岁那年,我闯入他的摇滚世界

那一年,我17岁,读高二。

正值暑假,我在家百无聊赖地切换电视频道。就在此时,一阵巨大的音乐声从楼下传来。妈妈不堪噪音打扰,让我下楼去投诉。顺着音乐声,我来到楼下车库。在闷热的车库里,三个少年正在摆弄乐器,主唱用极具杀伤力的嗓音唱着崔健的《一无所有》。我被他们张狂不羁的表演深深吸引,站在车库门口挪不动脚。

过了好半天,我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不好意思,你们声响太大……”我大声呼喊。那个背对着我抱着电吉他的少年转过身来,居然是梁杰。

梁杰和我同校同年级,我在理科重点班,他在文科平行班。因为特立独行,他一直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但在女生的眼中,他又酷又帅,每当学校有文艺演出,他们乐队总能燃起全场的高潮。

这些女生当然也包括我。

“温小奈,怎么是你?”梁杰认出了我。蓬头垢面,穿着卡通睡衣的我一下子囧在原地。梁杰好像没注意到这些,热情地向我介绍他的乐队。就这样,我没能制止噪音,反而加入了他们。

我做梦也没想到,梁杰会向我表白。他告诉我,高一迎新文艺汇演上,我表演完诗朗诵,下台时一头撞上准备上台的他,“你抬头的那一瞬,就闯进了我的心。”他总想看到我,可是我俩的班级相距甚远,所以当他发现我每隔一个月就会调到靠窗的座位时,就默默记住了。每到那时,他就会来点奇装异服,故意让教导主任抓他去罚站,好好偷看我。

后来,我成了学生会干部,每周例行进行仪表检查,他每次都故意违规,这样就可以和我近距离接触了。直到一次他不配合别人检查,说“我只配合温小奈”,结果,我在一片起哄声中逃跑,再没去过他们班检查。他为此失落了好久。

原来,我暗恋的人也喜欢我。那个夏天,一切都变成了彩色的。我从家里偷偷拿冰镇西瓜和汽水给梁杰他们消暑,在闷热的车库里,一边写暑假作业,一边看他们排练、创作。每次排练后,梁杰会骑自行车载着我四处晃悠。黄昏,我们亲吻道别。夕阳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这是我青春记忆里最美的画面。

转眼高三到了。开学后,梁杰常常跑来班上找我。闺蜜林倩得知我们交往后,劝我和梁杰分手:“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况现在都高三了,有什么事比学习更重要?”我错把林倩的好意当妒忌,与她大吵一架。

很快,老师发现了我和梁杰早恋的事,告诉了家长。我爸妈本来挺开明,但一个成绩不好、未来还要玩摇滚的男孩,在他们眼里实在不适合我。他们担心我被带坏,影响学习。为此,我人生第一次与爸妈吵架,第一次绝食抗议,第一次逃课去网吧。别人到网吧都是玩游戏,但梁杰不同,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忘乎所以,令我着迷。

就这样,我的高三在姗姗来迟的叛逆期中度过,代价是成绩下滑,重点大学无望。爸妈无奈建议我报考当地的师范院校,将来做老师,离家近。但滚烫的爱情指引着我唯一的方向——北京。梁杰的梦想是去北京做摇滚乐队,我必须陪伴他左右。

相恋的第二年夏天,我如愿以偿,和梁杰一起考上了北京的大学。

我和梁杰的学校都在北京五环外的郊区,距离不远。有了梁杰的陪伴,人生第一次离家生活的我,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梁杰在大一就组了支四人乐队,除了梁杰,其他三位队友都是北京本地人。校园里玩乐队的男孩太吸引人了,很多女生向他们表白。我揶揄他是唐僧掉进了蜘蛛洞。他急了,说:“我最怕蜘蛛了!小奈,你知道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笑着投进他的怀里,满心感动。

一天,我看到某独立音乐厂牌招实习生,我递了简历,被成功录用。之后,我为梁杰的乐队拉了一些演出。尽管都是拼盘演出或为其他乐队暖场,但对于一支新的校园乐队而言,已经难能可贵了。

梁杰珍惜每一场演出,他为了创作、排练和演出废寝忘食。为了省钱,梁杰要背着乐器,用手推车推着沉重的设备挤地铁,转好几趟才能到达演出现场。他自嘲这种出行方式是“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那时的我们在外人看来,是一对神仙眷侣:他四处演出,我寸步不离。然而,爱情的甜蜜掩盖不了现实的残酷。在和梁杰四处演出的过程中,我深刻感受到摇滚圈的等级分明。

那是一场盛夏的户外音乐节。梁杰乐队的演出安排在下午两点到两点半,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我们按要求上午9点到达现场,可在台上调试乐器时,却被主办方火急火燎地喊了下来,因为某知名乐队提出要现在试音。

梁杰他们只能赶紧收乐器和设备,主办方还不满地说:“快点啊!手脚慢得像个女人。”等那支知名乐队到台上试音时,主办方态度180度大转变。梁杰的乐队没有休息室,我们只能提着乐器和设备在大太阳底下等着。烈日当空,我差点晕倒。梁杰把我抱到阴凉处,喂我喝水,给我扇风。见我稍微缓过来,他指了指远处舞台上正在排练的知名乐队,语气坚定地说:“我向你保证,终有一天,站在台上的会是我们。”

然而,成功谈何容易。在北漂乐手中,有人能获得幸运女神的眷顾,一炮而红,但更多的是像梁杰这样,在追梦路上饱受不公和轻视,甚至会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炮灰。

为不让梁杰成为炮灰,我拼了命在实习的厂牌中为他铺路。

为爱北漂,我差点露宿街头

很快,我和梁杰大学毕业了。

爸妈希望我回老家发展,但我固执地留在了北京,他们很失望,不再给我任何经济支持。而梁杰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从小父母离异,父亲根本不管他,母亲再婚生子,对他基本顾不上。

我们刚步入社会,现实的风雨扑面而来。首当其冲就是离开学校住在哪里。我虽然在厂牌转正,但工资太少,房租太贵。最后还是在我的老板赵一敏的帮助下,住进了她朋友闲置的仓库。然而,半年后,她朋友要收回仓库,我们不得不重新找房子。

正当我发愁时,梁杰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找到房子了。那是一个合租房的主卧,他已经用我们仅有的一万多元交了“押一付三”的房租。我有点生气,说:“你怎么没和我商量,就一张收据,连个合同也没有,要是出了问题,找谁去?”梁杰格外自信,“那哥儿们很地道,不早点定,别人就抢走了。”

当我们大包小包搬过去时,却发现被骗了。那天实在是太漫长,我们从派出所出来时,天空飘起了雪。我们拖着所有行李,在北京繁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当我们路过一家live house时,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我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奈,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我们都要流落街头了,骂你有用吗?我想回家!”当我说出“家”这个字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在北京根本没有家,我们不过是两片浮萍。

半小时后,我和梁杰在这家live house的休息室安顿下来,梁杰用一周的免费表演换来了几天的暂住。走投无路的我,只好找赵一敏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在通州租了个破旧的小平房,搬了进去。

我和梁杰过起了有时差的同居生活。白天,我出门上班,他才结束排练或演出回家休息;晚上,我下班回家,他大部分时候早就出门了。我们很难见面,梁杰就用写信的方式和我交流。我们在字里行间讲述每天的收获与烦恼,倾诉对彼此的情感。

我喜欢芍药,梁杰常常带回来一小束新鲜的芍药,插在我们简陋的桌子上,然后附上一首即兴创作的小诗。看着那些花儿,读着他为我写的诗,我满心幸福。我们居住的老屋,外面下大雨时屋里下小雨,滴答作响。梁杰把锅碗瓢盆都翻出来接雨,还说雨水在奏乐。他把这些雨声存下来,揉进自己创造的曲子,再将写给我的诗配着曲子唱出来。这些歌,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那段日子很苦,但我们有彼此,苦也有了诗意。

终于,梁杰的乐队自费出了一张EP,在北京摇滚圈掀起了一点小水花。本应乘胜追击,可惜不久,两名队友决定出国,乐队被迫解散。这对梁杰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我第一次看他落泪。他说,也许他该去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

不久,我听说有支小有名气的乐队正在找新的吉他手。我四处托人,只为跟这个乐队的成员以及经纪人老王见面。我终于成功组了饭局,然而饭局上,坐在我旁边的老王不仅言语暧昧,还伸出了咸猪手。我很害怕,但一想到梁杰或许可以加入他们,只能隐忍不发,小心应对。

梁杰觉得我不对劲,趁我去卫生间时跟了出来。得知我被性骚扰后,他非常生气,冲动地要去找老王算账。我拼命拦住他,说:“你如果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就没了!”他看着我,满脸严肃,“小奈,如果我的机会需要你来换,我宁可不要!”

梁杰拉着我返回包房,冷着脸走到老王跟前,说:“小奈是我女朋友,谁要是敢欺负她,我跟谁没完!你,跟她道歉!”老王把酒杯拍到桌上,“你倒是有种,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梁杰冷笑一声,“那我就做第一个。”气氛僵持不下,最后,在老王的讪笑和他人的劝解中,梁杰带着我愤然离席。

回去后,我心情复杂,一想到因为我,他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觉得可惜。梁杰安慰我:“成不成功没关系,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刻,我趴在梁杰怀里,心中笃定,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说来也巧,因这件事,梁杰反倒被主唱留意到,后来,他凭借自身实力成功加入那支乐队。

赵一敏对我说:“小奈,这个月给你加了工资,去买点新衣服和化妆品吧,你这岗位以后还得经常出去和别人打交道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我身上穿的都是从“动物园”淘来的便宜衣服,外面的这件大衣,还是高中时妈妈给我买的,已经起球了,看上去有些寒酸。

那天回到出租屋,难得梁杰在家,我问他自己是不是变丑了,他直摇头。但我照了照镜子,发现二十出头的自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我不禁落泪。梁杰不声不响点了一堆烧烤外卖,孜然的香味将我拉出伤春悲秋。我一边吃一边埋怨他浪费,他却打趣道:“我看你哭累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伤心嘛!”

不久后,他带我去了三里屯。这是我到北京几年来,第一次到三里屯。这里给了我巨大的冲击,原来北京是如此繁华、恢宏和美丽,和我们居住的郊区完全不同。那天,梁杰带我吃人均三百的西餐,还给我买了看了好多次的羊绒大衣和一套高档化妆品。我惊讶不已,他郑重地对我说:“小奈,我今天拿到了加入乐队的第一笔收入,以后会更多,我想给你全世界最好的!”

几个月后,我们从通州退租,在团结湖附近租了一套小两室,终于有“住在北京”的感觉了。夜晚,我们站在阳台上,俯瞰北京的夜景,我由衷地为自己有位摇滚男友而自豪。

一起成长,我终于嫁给了爱情

随着梁杰的收入越来越多,他让我辞掉厂牌的工作,专心陪他四处演出。我乖乖听话,递交了辞职信。在他身边,我逐渐看到了光鲜亮丽的舞台背后,是怎样一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

乐手之间的“宫斗”,比《甄嬛传》还有看头。有的乐手表面上会以“老师”尊称那些知名乐队,但背地里却贬低取笑人家媚俗商业,一点都不摇滚;有的乐手会为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名额,和好兄弟大打出手。在他们这群人中,的确有洁身自好的人,但还有很多放荡不羁、拿欲望当作通行证的人。

看多了这样的事情,我内心受到强烈冲击,之前对梁杰无条件的信任也逐渐出现了动摇。

几个月后,梁杰乐队的新专辑推出,大受好评,他们随即开始了全国巡演。也就是在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果儿。那些以果儿自居的女孩,被台上乐手们释放的雄性荷尔蒙所吸引,以征服乐手的“集邮”方式,找寻自己存在的价值。

在江苏南京站巡演的后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挽着贝斯手吴迪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很亲密。“她是果儿吗?”我轻声问梁杰。“别这样说人家。”梁杰在回避这个话题,躲闪的眼神让我心生疑虑,他会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我开始偷偷翻看他的手机,检查他的衣物,一根头发丝都能让我神经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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