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日卖橘子的女人

谁也不关心她的体重，她自己也不关心

她只关心上午能卖掉多少橘子

以及会烂掉几斤，她十元三斤的橘子

没必要像精品水果店那样打蜡

她的脸也没有化妆。冬日的阳光照着

她的橘子也照着她的脸，阳光它擅长修辞

橘子更甘甜，她的脸被比喻成一个最大的橘子

一个在路边卖橘子的女人，我猜她的梦想

是一上午把所有的橘子全卖完，一个不烂

下午重新拉来满满的一车又都卖完

她的幸福就会加倍，梦想变成可爱的现实

而我们曾有过更小的梦想，一个上午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要找到妈妈藏的橘子

拿走不被注意的一个，手指颤抖，我剥开橘子

稻草堆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生活甜蜜得

像一个偷来的橘子，我小口小口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