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的诗

偏头痛

是的  我知道

我裂开了

像一颗突然坠地的石榴

我希望我是男人

也是女人

是一棵树也是一只野兔

是液晶的还是固态的

不  这些还不够

我必须碎裂得更深

才能穿过更多的人群和城市

然后是更多的人群和城市

欲望像螺丝起子

脱掉我的胎心换掉我的骨

我不在乎——

如果分裂不是宿命而是必然

我清楚同时代的人都经历着这些

或者将要经历这些

看吧  那些用铁梯攀爬心脏的技术员

正试图催眠我们

如何在一颗小行星碎裂的内部

安装一个稳定的宇宙

如同你的脚踩在我的离合器上

同时说出刹车的指令

戏 剧

我迄今为止的生活都是失败

晨起时却又与一块墙上的斑点陷入缠斗

我为此付出玫瑰、想象与勇气

直到午后它径自消失

如同一摊想象中晕开的水渍

尽管这并不妨碍我和自己举杯对饮

美和荣光被午夜擦亮

鸽子重又降临旧日的窗台

我在一粒琥珀的滴落中俯视

灰烬对时光的捶击

过浔江

夕光像洗过一样

送客的浔江开始壮阔

或许只是笼鸟冲出禁闭的雨夜

又侥幸绕开玻璃墙上的绿梢

而心存的幻觉

但应该保有这暂时的欢愉

当另一个城市

另一种未知的生活召唤你

应该甜蜜

要比江水更像火焰

应该奔跑

并在奔跑中点燃涉江的雪意

南巫,1990年出生,现居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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