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外一首）

为什么，每一条路

缠着山体，也都缠着自身

它是路，为脚印而留

它只是路，通不到天

习惯早一趟

晚一趟，入山，出山

我只是想看看

一座山被一个人踩着

被无数人踩着

会累成怎样……

会不会，有一天急雨后

索性塌倒，躺平

像大多数中年人

开始总是好的，后来也好

像我看见的树

为密林撑着枯枝

倾听

别说了，你所说的苦

属于味觉，但耳朵在受罪

天气热得只能用蝉鸣

遮阴，但叶子依旧卷缩

据说邮寄来的雷声

半途弄丢，会在俄乌边境吗

示威者，在广场

弹奏者，在殿堂

不绝的抽泣，零星的炮响

也有乐谱，隐秘指挥者

请摘下耳塞，也摘下

怦然的心动

寂静，发出的声音

你终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