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云
作者: 王伯民
平日乘飞机多是在傍晚或夜间,除了能看到漆黑的夜色,就是机场的排排航灯和万盏灯火,很难在云层之上看到真真切切的蓝天白云。
天有不测风云,本应傍晚起飞的航班,因天气条件复杂,不能准时起飞。
飞机外,在夕阳的照射下,远处的蓝天白云,红得像火,亮得像金,那团团白云分别镶嵌上了金边银沿。随着风的吹拂和气流的涌动,空中的朵朵云彩由蓝变灰,从灰变黑,似垂悬的滚滚浓烟。云乘风势,风助云力,天空变得乌云密布,黑云压顶。
狂风呼啸,机身在气流的冲撞下左右颤抖,上下颠簸,顿时黑云化作倾盆大雨。广播中报告着不能起飞的消息,安抚着焦虑不安的乘客。人们的心情起伏不定,像天上的气流难以稳定,乘客们抱怨指责声不断。能否飞行可不是机组能决定的,也不单是当地气候条件所决定的,还要看沿途和千万里之外的天气变化。无奈,人们带着沮丧的心情,在一片嘈杂声中被迫下机,入住酒店,等待起飞通知。清晨四点,电话铃响起,取消的航班定于次日早六点起飞。飞机伴随着巨大的轰鸣腾空而起,迎着朝霞直冲云霄。
天空中出现了一抹橄榄色的云,太阳也露出了慈祥的笑脸,霞光烘托着一轮红日离开地平线,比玫瑰还要鲜艳。天空是晴朗的,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浮云,像河水腾起的水雾一般游移不定,变幻无穷。有时似薄纱飘浮在头顶上,有时让风撕得千姿百态,有时被晨光照耀得壮美绚烂。时而疾驰,时而凝滞,时而悠闲自在,时而雄心勃勃;如山峰般堆砌,如羽毛般铺展,丝丝缕缕,片片朵朵,就像浓墨一样渲染了整个天宇。
经过休整,我感觉少了几分倦意,多了几分精神,抓住难得的清晨时光,尽情欣赏着高空云卷云舒的无穷变化。穿越云层时,一会儿云团将飞机包围,封住机窗,像在浓雾中探索前行,看不见一点儿光亮;一会儿云散,太阳射出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一会儿云团又将飞机吞噬;一会儿飞机把云雾驱散,云雾与飞机反复较量,互相争夺着主动权。透过机舱,看飞机下的朵朵白云,一团团,一簇簇,一片片,或静止,或移动,或快,或慢。以前多是从地下仰视天上的云是多彩的,如今却是在飞机上看云,白云像被添加了滤镜,失去了颜色,刹那间,只剩下圣洁的单色,显露的是风情万种的千姿百态。蓝蓝的天作底,游动的白云作画,勾勒出一幅三维的立体油画。一片片轻轻飘着,像大海里浮动的白帆,一朵朵像棉絮一样松柔,一簇簇像雪白的绵羊群游动,一团团像棉花糖一样富有弹性,像洁白的高山雪莲一样高傲,变幻无穷—有时似高高耸立的大山,有时似潺潺的涓水溪流,有时似波涛翻滚的宽广大海,有时似万马奔腾的草原,有时似灵动的出洞神龙,有时似安宁平静的皑皑白雪,有时似婀娜轻柔的飘带,有时似整齐划一的鱼鳞,有时似雄壮的名山大川,有时似滚滚翻涌的白浪……
白云在气流的影响下,变幻万千,神秘莫测。在云层之上看云,云是洁白的、圣洁的、轻柔的;云是凝固的山、澎湃的海、流动的河、宽阔的洋,云是自由的神。取消夜晚航班本令人不快,但清晨改乘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世间万物皆一样,命运给你垒上一堵墙,就会为你开一扇窗、留一扇门,曲折途中遇风景。
作者简介:
王伯民,河北雄安人,中国乡村作家、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保定市作协会员、回归文学社淀南新韵分社社长。作品多见于《青年文学家》《保定晚报》《雄安文学》《中国乡村》《白鹭文刊》《辽宁文学》《大连文学》等报刊,以及“今日头条”“北京头条”“都市头条”等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