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于你

作者: 林楚杭

风之善变,时而暴躁疯狂,时而平静柔情。令人闻风丧胆,是其暴躁的表现;让人如沐春风,是其柔情的一面。与风的结缘是命中注定,抑或冥冥之中的相互吸引。风之来兮,无声无息;风之远兮,万籁俱寂。

千人千面,风亦如此。世人对风的感官大不相同,但不讲理的风也有温情的时候。无风不起浪,心如止水到波涛汹涌不过刹那之间。风在耳边吹,无异于在拨弄心弦。风是那般温柔,微风吹拂发梢,脸颊被绯红的颜料上了色;风是那般急切,等不及将双臂展开,就一股脑儿地往怀里钻。是风,将心中的焦虑吹走;是风,将胸腔的怒火吹灭;是风,将内心的阴霾吹散。就像龙卷风,将所有的刚强留给外人,中心仍是一片宁静。人们不需要翅膀,乘着风便能飞翔。无形的风却有着有形的推力,正如鹏之徙于南冥也需风的助力,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内助。徐徐清风下,一切是如此井然有序。有风的指引,虚假的幻境也无处遁形。

风似乎也有她的苦衷,想听风语,但她并不想解释。也许是心愿达成,无憾离开,抑或追寻更高的境界,朝自由迈进,这都不得而知。风也在柔声地叹息,世事难料,远方的列车已经驶来,只得收拾行囊,远走他乡。

世界上没有风到不了的地方,所到之处,皆有风的缩影,都有风留下的痕迹。“捕风捉影”,心中的信念是—风从未离去,但事实是,好像真的离开了。静悄悄地离开,正如她静悄悄地来,缓缓而来却又匆匆离去,她试图将所有的痕迹抹去,却忽略了落叶生根的魔力,是那么顺其自然,斩草不除根,思念已成疾。岁月倘若真的能抹平所有痕迹,又有谁会蹲在街角哭泣。不过是没了风儿擦拭盈满泪水的眼眶,再倔强的心自此也是百孔千疮。我也曾试过追寻着风的足迹,脚印在悬崖边就没了踪影,没有一跃而下的勇气,也难怪会弄丢心爱的玩具。心乱了,像只孤魂野鬼四处飘荡;魂散了,像具行尸走肉的躯壳穿梭于人海之中。本就一俗人,怎斩得断七情六欲?

凌晨梦醒时分,胸口揪心的痛,明明只是一场梦,可又是那么真实。梦与现实之间并没有鸿沟,人生不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梦吗?“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自认为放下了一切,却被眼角的泪痕出卖。何必纠结是梦抑或现实,至少风曾经来过,也曾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不过,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风,一切仿佛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每当夜色笼罩着大地,总有个孤单的背影伫立在那盏夜灯之下,期待心心念念的身影再次出现,诉说埋藏在心里的话,也将心路历程告诉明月,祈祷它能带到,在她的耳边轻声诉说:“风止于你,我,只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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