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自然，平等对待动物

我平时很少看电视，打开后也基本上看看体育节目，或者是动物的节目。后来自己也想了一下竞技体育场面激烈，对抗迭出，尤其是足球，大部分人都爱看，而动物类节目则时而温馨，时而搞笑，让人沉迷其中。

它们的生死与我们有关

动物有时会让你震惊，让你感动，也有时会给你抚慰。对那种在崖壁诞生，在崖壁长大的鸟，成人礼是一场生死赌博。它们初次飞行就要从崖壁一跃而下滑翔至少一公里才能抵达安全的海面，降落时由于不会掌握冲击力，这些幼鸟都会摔得前仰后合。实际上，不管摔得多惨，能降落在海面上都是幸运的。因为沿途要经历食肉类猛禽的追捕，不幸掉落在地面也会成为胡狼的食物。

另一种藤壶鹅（也叫白颊黑雁）的跳崖生存率更低，这种北极附近岛屿上的鸟类，出壳两天后就要面临跳崖的生死考验，成年的藤壶鹅是不会喂养后代的，它们在没有食物和水源的峭壁上繁殖后代以逃避天敌，结果就是让刚出生的幼鸟自己搏命。而幼鸟为了生存、在父母的鼓励下只好选择跳崖，这些鸡雏一般、刚出生、乳臭未干的毛茸茸小东西一个个奋不顾身跳下几十米悬崖。

这种物竞天择向死而生的情景常常使人类感到震撼。事实上，它们的生死与我们有关。

本来这些跳崖雏鸟的生存率就只有不到半成，尖石、岩缝和守在周围的猎食者都会让这些幼鸟的初跳成为一生中的最后一跳。而人类活动导致的全球气候变暖，直接造成崖壁积雪减少，缓冲带变得薄弱，跳崖撞击强度大增，因此更多的幼鸟被活活摔死。

成年藤壶鹅看起来好像都是硬心肠，其实它们只是以其特有的方式繁衍着后代而已。

心软的动物母亲我也见过，还是大型动物——大象，在一段感人视频中，小象掉进人工挖的坑里爬不上来，母象一直守在旁边，用粗壮四肢撑在坑四边，将肚子下沉让小象喝到乳汁，它就那样悬空浮着不能动，等到被人发现用吊车将其拉起时，它四肢已经不能站立，还一度失去心跳。嗷嗷待哺的小象被救后冲到母亲身边拼命嘶叫……画面让人感动。我们常常说的母爱的力量，动物们也在用生命一次次诠释着。

感谢那些敬业的野外摄影师，在他们镜头下，我们有幸进一步认识了荒野状态下的动物们。能看到河狸筑坝，蜜蜂建巢，蚂蚁搬动比自身大几倍的物体。自然界的动物令人赞叹，人工饲养的也很可爱。

季羡林写过猫，他家里的几只猫争宠，夜间跳上他的床，还能和他一起爬校园内的土山，像狗一样亲热，后来老年猫不知去向，他认为，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猫咪会离家出走，自己默默死去，就像过去有些地方老人会爬到崖壁等死一样。另一位学者钱钟书老先生也爱猫，他夫人杨绛在回忆中描写这个大文豪童心未泯，晚上蹲在房前，拿着长竹竿帮自己家猫打架。

可爱与危险之间

人们知道家养宠物中，犬类最容易被驯化，也愿意听从人类的指示，它们热情洋溢，忠诚度高，值得信赖，自然而然成为人类忠实的伴侣。猫科动物则出于天性，往往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看主人脸色。汉语中就有狗是忠臣、猫是奸臣的说法。

我在巴黎大街上见过法国孩子和狗狗共享冰淇凌的画面，他们两个你一口我一口，亲密无间，父母在一旁充满爱心地看着，不会上前干预说狗嘴脏。曾经有人说过狗用舌头舔人，其实是狗冒着生命危险，因为人类携带的细菌和病毒更为致命。

法国人遛狗，总是会常备餐巾纸和塑料袋，在疫情期间，法国政府不让大家出门，但是可以遛狗，因为狗不会因为疫情而改变生活习惯，就像猫不会勒紧肚皮一样。

我也曾经代朋友养过奶牛猫，黑白相间的那种，属于平民阶层土猫，没有登上殿堂的机会，却显得高贵从容，漂亮优雅，像民间美女，坐有坐姿、站有站姿，还特别聪明，喜欢用各种叫声和主人交流。那些年至少在我们之间，构建了一个小小的人和动物共同体，度过了三年疫情。每次出门前我都准备好几天的食物和水，防范我被突然隔离，期待它能熬到救援到来的那天。

在好莱坞的电影中你会看到很多猫狗出镜的画面，例如在那部著名的《蒂凡尼的早餐》里，被富翁男友抛弃之后，伤心欲绝的赫本在大雨中想将家养的橘猫扔掉。那只养尊处优的肥猫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被她硬推下出租车。一直心仪她的邻居先生紧跟着跳下车救猫，在爱情和小生命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之后两人和猫都被浇成了落汤鸡……那首经典的《月亮河》歌声再度奏起时，他不仅救了猫，也赢得了爱情。

我有次看到一张消防队员在火灾废墟中救出的已被烧伤、奄奄一息的小猫的照片，他们给它戴上氧气面罩、全力施救，这让我很感动。显然，在财富与生命的天平上，很多人选择的还是后者。

在20多年前，美国纽约遭受的“9·11”恐怖袭击中，共有300多只救援犬参与了搜救，这些狗后来全都辞世了。最后死去的一只叫布列坦尼，是一只大“金毛”，有着柔情似水的大眼睛，一脸温顺的样子，当年只有两岁，跟随身为消防队员的女主人千里迢迢赶到世贸中心被炸毁的现场参与救援。

2016年，布列坦尼已经是16岁的高龄，身患各种不治之症的它被医生建议安乐死。去世前，颇具爱心的女主人带它故地重游、回到纽约它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参观世贸大楼遗址和旁边的哈德逊河。当地的博物馆还专门为它颁发证书，很多人听说后送来各种狗狗喜欢的东西，并把布列坦尼安排到了一个温馨高档的酒店房间，床上堆满礼物，甚至还有狗狗的生日蛋糕。女主人数度流泪。布列坦尼度过了一生中最温馨的几天。

去世那天，这只老狗在众多媒体关注下，被抱下车，当它蹒跚地走向死亡房间时，看起来还有点诧异，走进生命终点前还不解地回顾了几次，一脸无辜的样子。当地那些出生入死的救火队员和“9·11”救援行动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当他们听说这条备受关注的英雄狗要被安乐死后，都身着戎装，自发赶来在通道两旁列队，对它行最后的军礼，表示敬意。之后布列坦尼被安放进一个小型棺木里面，由4名抬棺人负责起灵，上面覆盖着星条旗，就像是个大人物那样，以最高待遇被放上灵车，两旁立正敬礼的都是敢于在烈火中冲锋陷阵的铁汉。作为“9·11”恐怖袭击的一名幸存者，那张照片令我热泪盈眶。

与动物平等相处

越来越多的自然保护区出现在地球上，让野生动植物在不被人类过度干扰下自由生长。我国也采用了这种方式保护自然，除了大熊猫保护区之外，西部和西南部的多个省份都成立了自然保护区，像青海省的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湖北省的神农架自然保护区，如今中国的十大自然保护区都已经形成规模。

其实既便是豺狼虎豹这类凶猛野兽，也惧怕只用两条腿走路的人类。这点似乎动物界早已形成一种共识。它们知道人类会利用工具，还可以制造各种致命武器，其杀伤力足以令任何动物都不是对手。就连毒蛇也知道这一点，很多动物学家指出，毒蛇在自己领地见到人类总是会首先选择避开，躲不开后还要用肢体语言发出警告，给人充足时间离开。咬人则是因为它们感到自己受到极度威胁。所以无论对动物界还是植物界来说，人类才是它们最大的天敌。也许最残酷的物种正是我们自己。

在很多国家，人们开始和猫狗平起平坐。猫狗如果突然闯入音乐会的舞台，万人瞩目正在比赛的球场，抑或是整齐的游行的队伍中，它们都会被善待，人们会放下乐器，暂停演出，绕道而行，以至于停下比赛，充满善意地看着这些“破坏秩序”的动物，将它们“礼送出境”，看到停赛后观众也都能理解。最值得学习的倒是专门拍摄动物和植物的摄影师们，当你像他们那样真正用尊重的眼光看待动物和植物时、将自己视为与动物同等时，那你就没有辜负它们。

野外摄影师跋山涉水，追随珍稀和濒危的野生动物。他们辛苦换来的不仅是照片，也是人类对生命的同情心，是为了帮助野生动物争取到更持久的生存空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我们至少可以更多关注一些身边的动物，关心一下流浪猫狗，救助一下受伤的鸟类。

或许我们不应该像救世主般居高临下地看待动物，而应该以平等的视线和它们对视，心无杂念的交流，以一种不分高低的状态平视它们。

不幸的是，如今野生动物的生存空间已经被肢解的七零八落。越来越多的野生动物一次次被以各种借口逼到灭绝的地步，它们眼见着象征毁灭的多米诺骨牌倒向自己，却无能为力。

或许，我们要像几百年前英国人文主义者托马斯·莫尔在其名著《乌托邦》中提及的那样，培养人们的怜悯心和慈悲心，将杀生的事交给专业机构，心怀感恩之心、手握生杀大权时有慈悲胸怀。

万物皆有灵，珍惜生命，善待动物。

（责编：马南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