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的故事（外二首）

索伦人射出的一支箭

穿射落日  落地为禽

海东青起飞的山崖下

辽金古城的一座废墟熊熊燃烧

冬 捕

零下三十摄氏度  我试着剪断一根

深埋在梦乡深处的尼龙网线

身后  冻醒了铁钻尖叫一声

撞碎地下商场一面深蓝的玻璃幕墙

像逃命的鱼群  人群惊慌失措

扯着命运的绳索  嘴含鱼钩

溅起漫天的水雾  泪光闪烁

我的尼龙网线嘎嘣一声落在冰面

喘着粗气  像梦魇的鲇鱼扑闪一下尾巴

他们准备掀开冰层  说出惊慌失措的真相

在寒风凛冽的冰面上

去年的鱼群又一次回到了喧腾的人世间

黑土地

大的  小的  更小的都在这里生长

和黑土地上的风一样情深意长

如果要说出祖国  说出疆域

说出世世代代  我说出—

没有逃离  没有背叛

一切历经苦难考验过的

在黑土地上都能发芽

直至大地一派葱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