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脂砚

红罗窗前歌舞飞,朱颜暗洒胭脂泪。再次对饮,举杯。他星目灼灼,撩拨她的嘴。

她不亢不卑:“有约在先,请勿越轨。”他倍感欣慰:“只话诗书,可否作陪?”

他掏出芙蕖脂砚,提笔描绘荷叶、荷花、莲蓬、菱角,与脂砚图案如出一辙,熠熠生辉。“你看,这菱角似一叶孤舟,期许一花一叶泛海相随。”

帷幔难掩跳动的烛焰促绽朵朵含苞的蓓蕾。她被俘虏成诗画的傀儡,沉湎于胭脂画作久久回味:“只可惜,为卖身葬父,叶受风吹,花难突围。”

他起身跟鸨母耳语几句,递过芙蕖脂砚空手而回:“围墙已拆,碧波荡漾的清水泉池,定有菡萏吐蕊芙蕖独绽芳菲的一席之位。”

“你的传家宝?”他狡黠一笑:“已裱在心扉。画作送你,日后若能加倍偿还,咱就不亏。”

注:本文系纪广洋长篇小说《红罗窗》引文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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