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桑树

作者: 徐连梅

作者简介:

徐连梅,江苏南通人,自主创业者;系青年文学家作家理事会南通分会主席、南通市作协会员、如东县作协会员;作品发表于《青年文学家》《参花》《西部散文选刊》《今古传奇》《诗歌月刊》《速读》《精短小说》等。

小时候,每家每户仅有屋前屋后的自留地,种一些小麦、蚕豆、玉米、黄豆、红薯、青菜、甜菜、菠菜、酱芋,补给一下全家日常生活。

整个生产队,都没有种水果树的人家。仅有队部大场边长有一棵桑树,是鸟儿在某一年衔来的几粒桑枣籽掉在地上,经过无数次雨水浸泡后,第二年发芽生长成为桑树。物以稀为贵,队里的孩子们对桑树都是无比向往。

每年春风吹拂后,桑树就长出了嫩芽。经过一夜春雨的抚摸后,第二天满树的枝条上齐刷刷地探出无数嫩绿的小脑袋,露出了调皮可爱的小脸蛋。再过几天,它们变成了湿润丰厚的小绿叶。

春天,万物都散发着蓬勃向上的希望。桑树开始挂果就更神奇了,偷偷地生长在茂密的枝叶间。从长壶形状的小绿点到青绿色的桑枣,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和三哥,每天都会赶去观望几次。

几天后,我俩放学回家后照例挎起竹篮来到桑树下面。看到桑枣已长成粉红色了,有几个大孩子正踮起脚尖拽底部树枝上的几串尝鲜,时不时地给一些旁边站着的小孩儿。这时,三哥也伸手拽了一些桑枣与我分享。

虽然,没成熟的桑枣含有一股青涩、酸苦的味道,但是,我们一边往嘴里塞着桑枣,一边玩儿老鹰捉小鸡、丢手绢、跳房子、跳绳的游戏。我们无比开心,嬉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毕竟,粉红色的桑枣没熟透。我们品尝了一会儿,也就挎上竹篮去新林学校南边的李洛河堤岸割满羊草。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我们都明白还有家庭作业没有做。一个个挎着装满羊草的竹篮,犹如箭似的“嗖”地射向自家的方向。

又过了几天,记得是一个星期五放学之后。我们按照惯例挎着竹篮又赶去队部大场边,大老远,瞅见桑枣已变成褐红色。麻雀等鸟儿在树上一边蹦跶着啄吃桑枣,一边叽叽喳喳地倾诉着它们的喜悦。

我们飞似的跑到枣树边,就看到地上三五成群地躺着桑枣。很显然,它们是被风儿、鸟儿的脚蹬落地的。我们在树下欢快地捡着、吃着,嘴唇和牙齿很快就被桑枣的汁水染成了紫红色。小伙伴们相互指着,看着彼此的模样乐开了怀。

直到天色逐渐暗淡了,我们才拿起镰刀割草往篮子里填。割了半篮子的时候,就只能模糊看得见周围一米之内的东西。这时,家长们呼唤回家的声音也此起彼伏了。

看着才半篮子的羊草,我们几个小孩子不由得哇哇大哭了。下一秒,三哥和几个大孩子就说:“你们都别哭,我们来想办法。”

说完话,他们就割了一些柳条。接下来,倒掉每只竹篮里的羊草,折弯了两根柳条放在底部,再捧起羊草放在上面。

看着装满的竹篮,我们几个小孩儿破涕为笑了。就挎起竹篮跟着他们走,时不时地回应着家长们。

结果,我和三哥第二天一大早被妈妈罚跪一小时。她老人家教育我们,从小做诚实的孩子,长大才有出息。

如今,队部大场早已被平整为田地。那棵桑树,当然也不存在了。但是,它永远镌刻在我的心灵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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