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南,我在一枚古枫的叶脉里寻你
作者: 朱兴泽我永远也忘不了2022年5月21日这一天所遇见的一切。
这天的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空气中仿佛飘浮着别样的明媚。一切都好像哭闹过后,在妈妈的怀里吃饱乳汁的婴儿模样,水灵灵的,心满意足。
莫祥是这次三灶金海风诗词楹联学会与平沙文学社联谊活动的发起者和组织者。他的书法特棒,是个能说会道的能人,我们亲切地叫他祥哥。今天,他上身穿一件紫、白、黄相间的横条纹T恤衫,显得特别抢眼,一见面就是热情的笑脸相迎过来,像个亲切的邻家大哥哥,让人一见如故。
小车停在一个树丛下,我突然触电般惊呆了。蓊郁的树荫包围下,一地落叶,一个两层楼的农家小院,合页木门上锁着一把“铁将军”。小院二楼放置的盆景里开着粉红淡白的格桑花,一楼墙边的月季也羞答答地望着我们。门前摆着一个洋气的金属质地的秋千,躺椅是雕花镂空的,秋千上方和两边吊索还装饰着一些小碎花和青藤。秋千上方的墙上挂着一个醒目的篆书木牌—枫林小筑。门前空地被台阶分为上下两块,上下两块高低不过一步的跨距。上面空场地的进口处有水龙头,四周摆满了盆景。有的盆景因无人打理,叶子依然枯黄;有的盆景开着细碎的小花,空地靠右边角处有一张圆石桌。下面的空场所是一个别致的黛瓦凉亭,迎面看到亭梁上写有俊美的宝石绿的三个大字—悠然亭。亭下的场地像个不规则的客厅,置有一张旧的长方形木桌,可摆放果碟茶具。
我们收拾好落叶、尘埃,摆上果盘,客人们三三两两从树叶下探脸进来。
我和红梅老师是这群鸿儒中的两名女士。闻到月季的芬芳,我俩不禁脱口而出“好香啊”。突然,祥哥风一样钻进屋内拿出剪刀,“咔嚓”剪下花朵,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把花送到我俩面前:“给,鲜花赠美人。”
我心疼地喊:“为啥要剪啊!花会疼死。”他把我感动得不知说啥好,一下午就小心捧着那朵月季走路。祥哥细腻的心思像三月江南的烟雨,冷不丁把我感动得失神忘言,心头泛起一些粼粼波光。
人陆续到齐后,在幽然亭下围桌而坐。孙工逐一向我们介绍从三灶来的刘玉麟会长,以及刘广大、刘海金、萧世春、曾喜欢、黄亮文、李学任、赖雄斌、苏红梅等各位老师的工作和个人专长。
祥哥隆重介绍了这个悠然亭。原来,“悠然亭”这个名字来自陶渊明的诗句“悠然见南山”。因为这里是珠海南水镇的南山村。这个地方外面有许多长年青绿的秋枫树,所以,这幢小楼房叫“枫林小筑”。祥哥还计划挂一个“国艺社”的牌子,把这里打造成集书画、摄影、文学、音乐、武术、舞蹈等民俗文化和艺术为一体的学习交流场所。
枫林小筑旁边就是秋枫苑。这里好多树龄超过百年的秋枫树,它们桀骜不驯、昂首挺立、腰粗臂圆,像雄赳赳、气昂昂的战士。
其中有一棵树龄超五百年的古枫长者,需八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它枝繁叶茂,显然树祖宗的姿态。树身上长了好多圆溜溜的瘤状疙瘩,像它历经百年风雨的勋章。
祥哥说:“你看这些古枫都钉有介绍树名和树龄的金属牌子,但这棵五百多年的秋枫的牌子是挂上去的。因为,它被钉了三次,三次牌子都掉了。然而,其他枫树的牌子都不掉。大家说,这棵最大古树有灵性。”这五百多年的秋枫啊,要经历过多少风雨才得以与我相遇,我要有多大的福分,才能与之对悟生命的真谛。我的眼睛不禁潮湿起来。尽管听人讲,这种古木是有灵性的,我们要敬而有距才算尊重,不要随意与之偎依留影。但我想,如果古树真与我心有戚戚,它也会和我一样为这五百多年的相遇而感激吧,一定也会很高兴与这样一群魂清气澄的人合影吧!
“大家稍作休息后,我们去绿缘农业示范基地,那里还有好吃的农家菜肴。”祥哥大声的宣布诱惑着我们,“绿缘农业示范基地是集科学种植、科研、科普和观光旅游为一体的宝地。因为大棚里白天温度高,我特意选太阳下山后去。”
走进大棚,我就闻到一种植物的清香,我觉得有些像薄荷的味道,是葡萄、无花果等混杂的清芳。
我品尝了清甜的无花果炖走地鸡的靓汤,还品尝了孙工自制的果酒,口齿留香。我们在这儿一醉芳馐。快乐的采风活动在祥哥的盛情之下,在绿缘农业示范基地的农家宴上结束。
在浓浓的暮光里,友谊之舟、强国之梦也在这儿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