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贯中与《西游记》(连载一)
作者: 韩亚光
作为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之一的《西游记》,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时代发展到今天,非常有必要对《西游记》进行全新的审视。
长期以来,人们往往将古典名著《西游记》的作者归结为吴承恩,其根据见天启《淮安府志》。该书卷十九《艺文志一淮贤文目》记载:“吴承恩《射阳集》四册□卷、《春秋列传序》、《西游记》。”而该书卷十六《人物志二近代文苑》记载:“吴承恩性敏而多慧,博极群书,为诗文下笔立成,清雅流丽,有秦少游之风。复善谐剧,所著杂记几种,名震一时。”清朝人丁晏在《石亭记事续编》中指出:“旧志文苑传称:‘承恩性慧而多敏,博极群书,复善谐剧,所著杂记几种,名震一时,《西游记》即其一也。’”笔者以为,全面地来看《淮安府志》,该书虽然记载吴承恩的著作有《西游记》,但是指明吴承恩的特长在于“为诗文”“善谐剧”“著杂记”,并未涉及写小说;丁晏在《石亭记事续编》中关于旧志文苑的表述,明确将吴承恩的《西游记》与“杂记”直接联系起来。所谓“杂记”,不好简单地等同于人们熟知的小说。虽然唐朝人刘知几在《史通》中将杂记纳入小说,但是他所讲的小说涉及范围很广泛,显然也不能等同于人们熟知的小说。《西游记》世德堂本中的《刊西游记序》指出:“《西游》一书,不知其何人所为。或曰:‘出今天潢何侯王之国。’或曰:‘出八公之徒。’或曰:‘出王自制。’”这就是著名的三个“或曰”。从表面的语句来看,三个“或曰”共同指向王府,而吴承恩曾任职于荆宪王府。笔者以为,三个“或曰”并未指明荆宪王府,如果将吴承恩任职于荆宪王府联系于三个“或曰”,实际上呈现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方式:首先在主观上认定吴承恩是小说《西游记》的作者,然后用吴承恩的特殊经历来套三个“或曰”的一般指向,这在逻辑上是颠倒的。其实,吴承恩任职于荆宪王府的经历与三个“或曰”没有必然联系,吴承恩与小说《西游记》没有必然联系。
明末清初人黄虞稷在《千顷堂书目》卷八中鲜明地将吴承恩的《西游记》纳入“地理类”著作。如果认为这种归类弄错了,那就显得武断了。黄虞稷的《千顷堂书目》涉及书籍数十类,每类又有不同种,其中相当一部分类别包括杂记在内。在“孟子类”中,有陈士元《孟子杂记》;在“正史类”中,有何乔远《名山藏》,内含《臣林杂记》;在“别史类”中,有刘黄裳《东征杂记》等多部杂记;在“霸史类”中,有赵琦美《伪吴杂记》;在“地理类”中,有郑东白《金华杂记》等多部杂记;在“职官类”中,有符验《西台杂记》;在“儒家类”中,有许谦门人《日闻杂记》;在“小说类”中,有陆容《菽园杂记》等多部杂记;在“类书类”中,有彭时《可斋杂记》等多部杂记;在“别集类”中,有盛时泰《游燕杂记》等多部杂记。所谓“杂记”的“杂”,顾名思义,就是“集合”“混合”,解释为“庞杂”也不为过。《千顷堂书目》针对陈龙正《程子详本》就有这样的说明:“仿近思录而类分之,其重复杂记、无关理道者节去。”吴承恩《西游记》的“杂记”之性质,确实不是今人通常所讲的“小说”;吴承恩《西游记》被纳入“地理类”著作,这有相当高的可信度。当然,黄虞稷对于书籍类别的划分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失误。然而,这种失误的比例毕竟是比较低的,而将吴承恩《西游记》类别归属弄错的概率也应是比较小的。
在将吴承恩与小说《西游记》联系起来的道路已经走不通的情况下,《西游记》研究必须另辟蹊径。与此相联系,就不能不引入罗贯中。笔者曾在《青年文学家》2022年4月下期发表题为《罗贯中身世之谜》的文章。该文认为,罗贯中是山西太原清徐《罗氏家谱》记载的罗景中。根据明代《录鬼簿续编》有关记载可知,罗贯中善于写“隐语”。令人惊讶的是,古典名著《西游记》隐含罗贯中(罗景中)的大量信息。《西游记》世德堂本中的《刊西游记序》,针对这部小说指出:“若必以庄雅之言求之”,则几乎遗此书;此书之意“近跅驰滑稽之雄,卮言漫衍之为”,隐藏“史”“子”“道”即历史、思想、大道。研究《西游记》,需要克服“记载”崇拜、把握“神魔”规律、创造“考索”范式:那种拘泥于某些表面文字的做法是僵化的,那种停留于一般文学鉴赏的做法是肤浅的,那种习惯于褒考证、贬索隐的做法是片面的。在“考索”过程中,不能随便任意地南一耙北一帚、东一锤西一镐、天一拳地一脚,而是必须将耙帚、锤镐、拳脚统一起来,以形成逻辑链条,打造完整系统,建设立体结构。唯有如此,才能破解其中的罗贯中信息。
前文曾提及《西游记》世德堂本中的《刊西游记序》有著名的三个“或曰”。下面,笔者对三个“或曰”的关键文字分别做出解释。
第一个“或曰”中的所谓“天潢”,意味着“太原”。“天”被古人视为最“大”,“天”又内含“大”,而“大”内含于“太”,作为多音字的“大”又能够相通于“太”;“潢”相关于“水”,“水”相关于“源”,“源”的古字是“原”。罗贯中是太原人。
第一个“或曰”中的所谓“何侯王”,意味着“仲祥”。“何”可以分解为“亻”“可”,“侯”可以分解为“亻”“ユ”“矢”,“何侯王”涉及“亻”“可”“ユ”“矢”“王”;“仲”可以分解为“亻”“中”,“祥”可以分解为“礻”“羊”,“仲祥”涉及“亻”“中”“礻”“羊”。“何侯王”涉及的“亻”“可”“ユ”“矢”“王”,可以对接于“仲祥”涉及的“亻”“中”“礻”“羊”:“亻”直通;“可”能够解释为“适合”,“中”能够解释为“适当”,二者相通;“ユ”在形体上与“中”有相似之处;“矢”谐音于“示”,“示”相关于“礻”;“王”在形体上与“羊”有相似之处。罗贯中的祖父是罗仲祥。
第一个“或曰”中的所谓“之国”,意味着“郭氏”。“郭”谐音于“国”;“氏”是多音字,能够谐音于“之”。罗贯中的祖母是郭氏。
第二个“或曰”中的所谓“八公之徒”,意味着“文秀”。“文”在形体上与“之”有相似之处。“秀”可以分解为“八”“乃”“千”,分别对接于“八”“公”“徒”:“八”直通;“乃”可以解释为“你”,“你们”就是“尔等”,“尔等”相通于“公等”;“千”可以相通于“阡”,“阡”可以用来指田间小路,田间小路相关于人之步行,“步行”可以归结为“徒”。罗贯中的父亲是罗文秀。
第三个“或曰”中的所谓“王自制”,意味着“王氏”。“王自制”的“王”,就是“王氏”的“王”;“氏”是多音字,在发音上既可以相似于“自”,又能够相谐于“制”。罗贯中的母亲是王氏。
至于“三个‘或曰’”这个称谓,则意味着“湖海散人”。“三”在发音上与“散”相谐,“个”在形体上与“人”有相似之处,“或”在发音上与“湖”同纽,“曰”在形体上与“海”有相似之处。罗贯中号“湖海散人”。
在《西游记》世德堂本中,《刊西游记序》之正文实有六百六十一个字,而在第一个“或曰”的范围内有八个字的空白,在第三个“或曰”的范围内有七个字的空白。这些状况,能够对接于“罗贯中”。“罗”可以解释为“罗列”“展开”,《刊西游记序》之正文就是一幅展开的图景:相关于此序之正文的“六百六十一”以及“八”“七”,累计“六百七十六”;“罗”之繁体是“羅”,“羅”在写法上的笔画数是“十九”,“十九”可以分解为“六”“七”“六”,“六”“七”“六”能够暗通于“六百七十六”。“贯中”可以解释为贯穿于中间,而《刊西游记序》之正文在行文过程中出现空白:相关于这些空白的“八”和“七”,合计“十五”;“贯中”的“贯”之繁体是“貫”,“貫”和“中”在写法上的笔画数恰好累计“十五”。还需要指出的是,“八”之大写“捌”在写法上的笔画数是“十”,“七”之大写“柒”在写法上的笔画数是“九”;“十”和“九”相加的结果是“十九”,“十九”暗合于“羅”在写法上的笔画数。
综上所述,第一个“或曰”涉及太原以及罗贯中的祖父母,第二个“或曰”涉及罗贯中的父亲,第三个“或曰”涉及罗贯中的母亲,而“三个‘或曰’”这个总称谓涉及罗贯中本人,《刊西游记序》之正文的字数和空白仍然能够相关于罗贯中。这些神奇现象并非偶然,而是呈现规律,说明古典名著《西游记》作者是罗贯中。当年,蔡孑民曾援引张邦铭、郑阳和两先生翻译的《托尔斯泰传》所云:“凡其著作无不含自传之性质。各书之主人翁……皆其一己之化身。各书中所叙他人之事,莫不与其己身有直接之关系。”笔者深以为然,《西游记》亦如此。
《西游记》第一回说:“这部书单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所谓“海外”,相关于“湖海”:“海”直通;“外”相关于“胡”,“胡”内含于“湖”。所谓“傲来国”的“傲”,相关于“散人”:“傲”内含的“亻”相关于“人”,“傲”内含的“敖”在形体上与“散”有相似之处。“湖海”与“散人”能够合成“湖海散人”。所谓“傲来国”的“来国”,相关于“罗本”:“来”在古代写作“來”,“來”在形体上与“本”有相似之处;“国”在发音上与“罗”同韵。罗本就是罗贯中,他名“本”。相关于罗贯中的“傲来国”之意境,能够相通于《录鬼簿续编》所载罗贯中“与人寡合”。所谓“神洲”,意味着中国。所谓“东胜”,意味着“梗阳”:“梗”在发音上同韵于“胜”,“阳”升起于“东”。五代后唐时,有罗贯中先人在梗阳任职。梗阳就是清源。现在山西太原的清徐县,由原来的清源县和徐沟县合并而成。
《西游记》第一回又提及“花果山”,并且说:“那座山正当顶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不久,石猴发现了“水帘洞”。所有这些内容,都是有寓意的。
所谓“花果山”,相关于中国历史上的夏朝、商朝。“花果山”的“花”可以相同于“华”,作为多音字的“华”可以与“中”连用而构成“中华”;“花果山”的“果”谐音于“国”,“国”可以与“中华”的“中”连用而构成“中国”。“中华”的“华”可以与“夏朝”的“夏”连用而构成“华夏”,“花果山”的“山”在发音上相似于“商朝”的“商”。
所谓“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相关于周朝、秦朝。“周天”的“周”直通于“周朝”的“周”,“周天”的“天”在形体上与“秦朝”的“秦”有相似之处。“三百六十五”相关于“三十六点五”,“三十六点五”接近于“三十六”和“三十七”。《史记·集解》载,皇甫谧曰“周凡三十七王”。《史记》载,秦始皇曾“分天下以为三十六郡”,秦始皇本人卒于其“三十七年”。
所谓“政历二十四气”,相关于汉朝、晋朝。“政历”的“政”在形体上与“汉朝”的“汉”之繁体“漢”有相似之处:“政”的左半部在形体上与“漢”的右上部、右中部有相似之处,“政”的右半部在形体上与“漢”的右下部有相似之处。“政历”的“历”在古代可以写作“曆”,“晋朝”的“晋”在古代可以写作“晉”,“曆”在形体上与“晉”有相似之处。“二十四”暗合于历史上的汉朝二十四帝,《三国志通俗演义》亦提及汉朝“二十四帝”。“二十四”又贯通于晋朝建立者司马炎:“司”在发音上相似于“十”,“马”之繁体“馬”内含的“灬”相关于“四”,“炎”内含的“火”数量为“二”。
所谓“水帘洞”,相关于隋朝、唐朝、宋朝。“水”在发音上与“隋”相似,“帘”之繁体“簾”在形体上与“唐”有相似之处,“洞”在发音上与“宋”同韵。
所谓“九宫八卦”,相关于元朝。“八卦”能够暗合于元朝国号得以确立的元世祖至元八年,“九宫”可以理解为“九州”即中国,元世祖曾经统一中国。
所谓“天真地秀,日精月华”,相关于朱明。“天真”意味着“朱元璋”:“天”在形体上与“朱”有相似之处,“天”在形体上与“元”亦有相似之处,“真”在发音上与“璋”同纽。“地秀”意味着“国瑞”,也就是朱元璋的字:“地”可以解释为“土地”,“国”可以解释为“国家”,二者能够相通;“秀”可以解释为“茂盛”“显露”,“瑞”可以解释为“吉祥的兆头”,二者能够相通。
从夏朝到明朝的历史,构成小说所隐含的罗贯中形象之宏大背景。而元末明初,则是罗贯中生活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