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密的(外一首)
作者: 闫文盛似乎用一生喂养你才对,你神秘的鼻子,圆形的丘陵
你始终无法喊出来的高声,似乎用一生将你囚禁才对
你擦拭着鼻梁上的汗珠,你身体中的瀑布形成最动人的音符
似乎将你变成一匹骏马才对,因为一旦天地大热
你会驮来最使人愉悦的东风,我一再地向你申诉
但你身体中的星辰亮起,你极幼小时候便向往那无穷高处
似乎是春天里才对,万种惜声重复,带给我们一个婴童
你始终带着心无归属的意志力逡巡在英雄出没的大地
我喊着你的名字,但亲近你的音容极难,因为你终归是苦涩的
你孤身遭遇的那些黄昏,你以一躯生死换不来的人间洁净
似乎是你铸造了野草芬芳,但是无人捂得住这些野草
他们扑灭了夜间大火,似乎你才撑着一叶新帆抵达彼岸
我记得你那时年轻极了,而我们该用一生来喂养和囚禁你才对
你注目那些狼藉杯盘,至于辉煌的灯火,它们笼罩着新生的叶芽
我记得你在出口处结成一个果子,夜月四射,照耀着孤迥生活
你在春韭里深醉过,它们像一次性换掉的卧铺式闺房
我知道你在春韭里深醉,但天地一时恍惚,高热像奇特的蛾子落在膝头
你应该像那些蛾子,在无人注视的巫术中飞越地平线
你还好吗?我知道时间数年不变,而你的手工纯熟
我想告诉你这里的法则,但行人们飘过,也只携引了几只罐子
你知道吗?这里的生活是泥塑凡胎,但你已近于黑黝黝地心(是秘密的)
不断地完善自己的死亡
这真是人生中极小的标点。“春草漫漶,公园里四望无人。”
你不断地拽着自己旅行。这未归的一切,已趋于完成。
你落井下石,这是无意义的。这分行的人生,也只有一两斤成熟的肉。
那松软的、疲惫的“看见”。你从未寄出。诗卷是褐色的。
如此叹息:你只有在踱步经过十五年前漫步的公园时才会想起你的三十岁?
那无尽的青春,事实上仍是极有限的。你很快就将步入老迈。不如写诗?
是的,做一个婴童。你守卫着你的珍珠。你不断地完善着自己的死亡。
直到那最真的死亡到来。你秘密地、迟钝地飞跃了那累累鸿沟。世道如此艰辛!
你不断地完善着自己的生死。任何书写都不经思量。洪兽却是真的。
你心中的麻木,时时准备提振的念头却是真的。你心血来潮地来到午夜街头。
你看到的黄昏已经被破解,贫困的人群是无形的珍珠!你看到了桑麻。
如果你打着伞,还可以感受到午夜的水流渐渐地压迫你的伞面,成为你的影踪。
如此夸张地,和春草中的风声衔接起来。如此谨慎地,你成为一个闯江湖的人?
那通向街头的帘幕闭合,你的梦寐也只有一点点寂静和沉稳的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