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组章
作者: 禾页文公石碑
五月,平原炙热的季节,在石头垒起的文公庙前,一株草或者一只鸟,都在观望一座石碑。
石碑朝南,云海的末端能够隐约看到石碑身上,被山风扯断的红绫,北岸无风。
重量是冰川纪之鸟在空中绽放,那些亿万年前摩擦生热的火种,在南北之际燃烧。
一座孤立的房屋,通天大火熊熊燃烧着,彼时星辰璀璨的东方,孕育着何种日升。
当午夜的星辰停止转动,一抹在紫色雾瘴中搏杀而出的光辉,才从无数翻转灰尘的初生中,将光影置于文公石碑的侧面。
石碑初日升。
大爷海
一座通往海的扶梯下,是万丈冰川,连接寒武纪散落在海岸的碎石。碎石有光,一整个夏季的夜晚,萤火虫划过星空,海岸线之上会燃起绿色和蓝色的萤火。
此时,站在冰雪覆盖的扶梯上,缓缓向上攀登,氧气与寒风一样,都是清醒者的武器。
大爷海,一片藏在海拔三千六百米之上的海域,能向太平洋祈求些什么?
无非是冰封之际,那些穿越洲际的暖流,和大雪之际,一片蓝色的冰封之眼。
雨雪之路
危岩,踩着青色石块的骨架上山,看一株被雾气打湿的草,在缝隙中攀爬。
古道,还是那个可以横绝峨眉巅的古道;不过又多了一群穿五彩雨衣前行的背包客,行走。踩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连古道中石板的表面也泛起青黄,渐渐雾气升腾。
乌云覆灭的速度,远快于背包客行走的速度,于是我们看到:在路的左侧,在你的身旁,云雨飘过只是一瞬,在那些触手可及的天空中,破裂又重组。
返程之路,风刮得更紧了,雨雪夹杂着冰雹的乌云向你袭来,侧身听风的同时,被风紧紧地抓住,在山腰的铁亭。
拔仙台
陆地之上,昆仑之下,是秦岭蜿蜒曲折的脊背,细数那些突出如马鞍的骨头,让无数栈道流泪。
冰雪是你一年四季的常客,像一种回望,回望冰川古老年轮所昭示的饮冰者。那是亿万年的燃烧与血液,是脊梁的抬升与忍痛割裂,是东方大地一次沉默嬗变。
你抬头,看见自己的攀登者在一片深蓝的海域停留,片刻之后,向你的肩脊发起冲锋。
拔仙台,一个将神话故事刻在自己背面的石峰,总有一群朝圣者要登顶,在顶上朝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