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上下阕
作者: 陈惠芳1坐飞机,坐高铁,都是飞。
长沙始,经岳阳,过武汉,至荆州,几个小时,就刷遍了三国的脸。
数千年前的那些纷争,那些离合,那些生死,在窗外一闪而过,被轻描淡写。
只是,关公留下两个夹不碎的核桃:一个是捞刀河,一个是古荆州。
在长沙弄丢的青龙偃月刀,被捞了回来,成就了一条无名河。
在荆州大意失了的城池,未能失而复得,铸造了一段衰亡史。
九州方圆,荆州在列。
郢。江陵。荆州。
好大的荆州,好小的荆州,作了王侯将相的大小拼图。
有多少花好月圆,就有多少分崩离析。
江汉平原的这一腹地,孕育了千万传奇,也产生了万千腹痛。
陈子昂有了《登幽州台歌》,后人登无数楼台亭阁,也省略了绝唱。
登天心阁,我近观了文夕大火。
登荆州城,我远眺了败走麦城。
江山如画,满目疮痍,轮回,重演。
目击者,目击了鹰击长空。旁观者,旁观了鱼翔浅底。
2哦!好快的时光,但也有盲区。
靠手机切磋,靠手机过五关斩六将。
在飞机上只能用飞行模式,在高铁上只能用移动网络。
古人横刀立马,飞鸽传书。
今人看了横频,看竖频。
长沙水,武昌鱼,在诗词中有了鱼水之情。
湖南,湖北,血肉相连。
洞庭湖,江汉,平原握手。
古云梦泽烟波浩渺。
湘江,荆江,隔着几层水雾,甩起水袖,加入了长江大合唱。
凌空飞,两湖平原是移动的盆景。
贴地行,两湖平原是铺张的凉席。
在荆州,我看见了粼粼波光,像盔甲,像眼神。
在荆州,我看见了青青草皮,像脸色,像地毯。
在荆州,我翻阅了顶天立地的大人与小人书,连环计与连环画在城头,在厢房。
在荆州,我浏览了园中园,按方位布置,有了新芽与古色古香。
荆州的城墙又厚又长,让我燥热。而建筑在湖面以下的长廊,让我安静。
坐在木制凳子上平视,湖水的皱纹比我的额头还少。
大风大浪,也不会让它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