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撒到水西
作者: 阿於阿默七星关
那座山,是被流水切开的。
像一对倔强的老夫妻,嗤鼻而视。又在被流水遮掩着的隐蔽处,勾着小拇指。
流水并不着急,缓慢得像赶集回来的老者,自顾自地,说一些闲言碎语。
刺竹叶间落下的光斑,在燕雀的呼唤中踏步,却不前行。
那条河,流淌在山里,流淌在酒里,流淌在府志里。
流淌在武侯祭天的过往里。
流淌在楚敖山会盟的誓言里。
把慕蜡
睡眼惺忪,并没留住夕阳的惋叹。从醉意中醒来。弯下腰,又是酒坛的高度。
把慕蜡喜欢醉酒,枕着无数个沉醉的夕阳。
咂酒,有着诗歌一般的浑浊。
把慕蜡不是诗人,用生命的醉意在酒坛里翻找,并没找到藏在酒糟里的诗句。
灰尘,案牍,奏章,农事,兵戈,把慕蜡在酒坛上眺望着下一个黄昏。
酩酊后,把慕蜡手持一把剑的颤抖,指着夕阳,炊烟,霞光。
剑刃,指着土目卢鹿扯,指着喘气的鼻孔,指着咬紧的牙关。
下一个黄昏,把慕蜡没有醒来。梦境在枕边永远地沉睡下去。
他的领地被更名为毗那箐,他自己被垒成一座向天坟。
杜鹃花开
村民怀里的酒,捂热了斧头的冰冷,衍生一丝怜悯。
能与千年前的老树相视而笑,理应垂谢,被寒风逼进深山的第九百九十九把斧头。
杜鹃花开了一千次,被阳雀的叫声染红了一千次。
没有理由去拒绝,一盏在千年杜鹃树下递过来的烧酒。
树干上厚实的皱纹,是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泪痕。
酒杯中,有花开的声音,凋谢时的凄冷。在春风和细雨中凋落的飞红,每一片都承载着苦涩的曾经。
迟来了千年的爱情,被满山的笑意包容着。
我爱她,像一朵花那样热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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