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谈

作者: 吴鸿 卢文悦 王瑞芸 盛葳

大家谈0

吴鸿:艺术家与其创作的作品之间,有很多种关联方式,杨文萍是将生活与艺术等同起来的艺术家。初看她的作品,我们从中可以发现鲜明的女性气质与女性的思维方式,但是,正如她所言,她并不是在刻意追求一种理论上的“女性艺术”样式,而是尽量在表现着真实的自己,那么,即使在她的作品出现的那种女性气质与女性特质,也无非她本身就是一个女性而已。她是在用作品来真实地表现着自己作为一个女性的个人精神史。

卢文悦:时间很大,但在杨文萍这里很小,且被她的笔沾着五色点入一个框定的平面。这个平面稠密出一些图像,便有了人们常说的空间感。这个空间感一提气,就上升为时间拷贝出来的维度,以可分辨性聚合她的想象。说实在的,她眼下所做的艺术语言尝试,是一种去维实验。通过对空间的离析,把时间抽离出来,并加以细化、复制、叠压,以便强调出时间的可塑性:即在一种非清晰状态下,印证所呈现之物象被观看时清晰的可能程度,以及不可言说。

王瑞芸:一旦精神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作为艺术家的她,艺术的最后一停就可以着手去完成了。我们从她最近两年用模糊笔法画出的油画中,看到一种愿意与冲突和解,接受世间无常,让自己放松和从容的态度。在装置作品《时·器》中,文萍把这一点用艺术形式表达得更加直接。她把曾给她带来尖锐痛苦和绝望的拆迁遗留:一些碎砖和混凝土块收集起来,放进海水中,经过数年时间的慢慢冲刷,最后竟能把那些残缺破损、尖锐伤人的砖石磨得浑圆可人。这就是说,在内心里,她能把这个尖锐的痛苦放下了;而在艺术里,她则是能够把一个伤心的印记,变成圆润的视觉美了。

盛葳:当看到那批“鸡冠花”系列油画作品,和另一些如欲望般无休止蔓延的怪异植物、动物题材绘画时,人们可能会理所当然地按照“女性主义”的理论模型,去理解和想象杨文萍和她的作品——似乎“花”与“女性”的“完美”结合只能具有一种特定的意义。然而,如果一位艺术家及其创作的价值仅仅在于映证我们早已习惯的定势思维,乃至完全沦为某种“理论”的“奴隶”时,要么是它们缺乏深入持久的吸引力,要么是观者从未真正进入其中。但杨文萍的绘画使我有兴趣去深入探究,尤其是《粉饰》等当时的新作开始引起了我的注意,并激发我去思考和讨论它们——因为,除了那些符合“理论”可阐释的观念性内容,这些作品表面开始出现的“圈圈”直接在视觉上刺激着我,或许也还因为其背后隐藏的事实。

上一篇 点击页面呼出菜单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