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鹭鸶湾(外一章)
作者: 彭正毅过鹭鸶湾。
十万鹭鸶翔集,于蓝天碧水之间,青荻绿畈之中。素白的身影随处可见,涉浅水觅食,近高林营巢。
鹭鸶占据了这片广袤与纵横。
十万小精灵,把影子长成水草,风月,宛如九歌的楚巫,作揖,虚拟我们的生息。
鹭鸶飞,带动水中的芦荻,起伏摇曳,沙沙作响,闯入我的心扉。更有意味的是,鱼未知鹭鸶沿水,未知其:一身雪衣青玉嘴,请荻先作云水媒,再引诗情入碧空。
但日子少不了艰难,总有一场雪应约而来。过冬,我不忍写到凛冽,鹭鸶瑟瑟,固执地叩天问地。
有一只鹭鸶转身为我,说南风。以涟漪说出缠绵,说出渔篓、渡船、风与月,怀抱的村庄,烟火。
有人把这事告诉了鹭鸶湾。
婺源茶
翻开陆羽的《茶经》——没有闹市,载有茶生婺源山谷的记忆。
溪头梨园茶、砚山桂花茶、济溪上坦茶,依然叶绿汤清,口香浓郁,依然有植物的神性,瑞香,人皆尚之。
身为上品的凤眉、白毫、银针们,在明净的器皿里,醒来贡煦雨茶前世的影子,打开日常炒青的浮世清欢。
静观几案上袅袅升腾的茗气,我知道如何脱俗。
一片叶子,蕴着山林的甘露。一片叶子,含着明媚的鸟啼。一片叶子,承接月色抚慰。一片叶子,泄露造化天机。一片叶子,轻轻地将尘世托起。
清晰叶脉上,有一条路径通达净界禅境。
今夜,山月静好。月之清辉与茶之清香,都荡漾在星江河。
婺源在月中,我在香魂中,沐浴。
倘若,我回到《茶经》的黄卷中栖居,婺源,茶香氤氲的婺源,是否在粉墙黛瓦、清风流水的四时,一生痴绝处,为我芬芳徽派文化中最美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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