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望丛祠
作者: 粟辉龙1
观光的人,寻访的人,怀旧的人,霎时潮水一般退去了。
只有我还留了下来,无论它的过往、当下,以及未来,都值得我长久地阅读与拥抱。
几经修缮的望丛祠,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请来一簇簇杜鹃,声声子规啼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说到蜀人先贤望丛两位帝王时,如介绍自己的亲人一般,脸上洋溢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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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辽阔的爱和厚重的祥和,才能让两位帝王,神圣的尊使,过滤千载风打万般雨劫。
此生的珍藏是夕照的逶迤,也是望丛祠的锦缎。天边的夕阳,美得迷人。在望丛祠的红墙面前,略逊一筹。
红墙与豆瓣,颜色相得益彰,望丛祠就是一颗上好的蚕豆,望帝与丛帝就像合抱着的两片豆瓣,被二荆条热情的良善之爱包围着,或痛,或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努力交出命中的墨汁。陵墓园、纪念馆、鳖灵湖、赛歌台、子规园、听鹃楼……交错分布,见证或守护望帝与丛帝的苦难遗址,为生活酿制了,一坛坛陈年豆瓣酱。
从此,让川菜颜色艳丽,香飘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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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那些陪鸟唱过歌的小树,都已长大了。
祠里的杜鹃,低矮的灌丛,把高举的手臂放下,只为积蓄更多的力量,帮助根茎深入泥土。
唯有柏树上的子规鸟,叫得悲悯而固执。
清明之后,雨水便忙碌起来。
田野间吟唱春风的喜鹊、燕子,布谷鸟催种子出嫁的朴素勤奋。让我想到远在故乡的母亲,开始掰算指头,回忆种下的庄稼……
五月民乐的蛙鼓,九月蟋蟀的弦琴,炊烟一样安静的月光,再好的诗,也好不过坡地上,那一株株挺拔望远的玉米或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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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五之期,“端午祭屈原,岷阳朝杜主”。
在五谷丰登的二十四节气里,在三百六十五条传唱千年的民谣里,生生不息的播种、生育和成熟,生生不息的时间、阳光和幸福,养育了生生不息的我们。
在望丛祠,我所有的言辞自惭形秽,羞于赞美。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今天望丛祠的安详宁静,当我走出望丛祠,远眺郫都,身后是整个成都平原,雪山之下的公园城市,烟火里的幸福成都,正被阳光速写成天府之国肃穆而辽阔的时代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