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的尽头是……

作者: 林靖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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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登山滑雪?

登山滑雪—— 一场交织着恐惧、谦卑与狂喜的沉浸式移动冥想,不断拓展滑雪运动的极限。这项运动着重强调依靠自身力量背负行装,去完成滑雪与登山的双重体验。简单来说,由“爬上去”和“滑下来”这两部分组成。在去年夏天备受瞩目的纪录片《探索新境》里,演员王一博跟随探索家周鹏,踏上了海拔高达5000米的岗什卡雪峰,勇敢地克服高反,挑战登山滑雪。也正因这一精彩片段,登山滑雪在国内的知名度攀升。

滑雪在创始之初便是一种交通方式,也始终与大山紧密联系。有了雪板,无法通行的山谷开始变得能够进入,滑雪是冬季人们在山区旅行时最为实用的出行方式。新疆阿勒泰地区是滑雪起源地,这里的岩画记载着,先民们脚踏滑雪板、手持长杆,穿越山地,完成冬季狩猎和迁徙。今天,多数掌握流畅滑行技术的进阶滑雪者都可以在阿勒泰滑雪场的道外区域尝试野雪滑行,甚至是登山滑雪(Ski Touring)。

回溯 1921 年第一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当时那条著名的七天登山滑雪路线,从法国霞慕尼一直延伸至瑞士采尔马特,将阿尔卑斯山区最为壮观的景致一一展现。由于欧洲的雪山普遍海拔相对较低,降雪量也较为适中,所以这里的登山滑雪已然成为一项轻松又愉快的休闲活动。人们常常会在早上起床后,花上几小时去攀登,待享用过午餐后,再悠然下山离去。但这并不是“尽头”,滑雪登山(Ski Mountaineering)则更注重技术性攀登与野雪滑行的结合;飞伞滑雪(Speedriding)则将滑翔伞加入其中。

如果往“硬核”发展,还有一项你不能不了解的极限运动——阿尔卑斯式攀登(Alpine Style),在全球的自主登山范畴内,阿尔卑斯式攀登被公认为真正攀登者所遵循的伦理与基本准则。201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评定纳入《 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并且在相关宣言里提到:“阿式登山,是融体能、技巧和智慧等身心合一的攀登之艺术;是应对自然艰难时的挑战能力与专业之艺术;是评估与承担风险之艺术;是自我管理与自我负责、团结一致之艺术;更是尊重他人、尊重自然之艺术。”

登山滑雪(Backcountry/Ski Touring)

注重在高海拔雪山的自主探险。参与者自行准备装备,规划露营、食物和路线,通常组成4~6人的小队前往挑战。滑行路线可以根据当天的雪况、团队的体力和技术水平,以及安全状况灵活选择。

国内的登山滑雪社群也明显分为“雪友”和“山友”两类,前者主要是为了“刷粉”,所以要是爬到一半觉得雪况不好就滑下来,更注重享受过程;后者则坚持登顶,不达目标不罢休。

滑雪登山(SkiMountaineering)

这是一项竞技体育项目,计划在2026年米兰冬奥会中亮相,包含短距离和越野赛两个项目。它主要比拼运动员在爬山和滑雪两个环节的综合速度。这一项目强调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快速地爬上山顶并滑下,因此技术和体力都是关键。

相比之下,滑雪登山更具挑战性,滑行落差更大。登滑雪友需要跟着向导,用几天的时间才能完成一次攀登。由于夏季仍有积雪,这也为滑雪登山的全年活动提供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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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登山滑雪现状

登山运动在中国不能算发展得十分成熟,诸多雪山鲜有人涉足,成熟的商业攀登路线也是近些年才开始逐渐普及的。中国拥有被国际认可的“全球人类登山滑雪的起源地”的区域。阿尔泰的图瓦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开始了登山滑雪活动,这是他们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生存技能之一。历史记载当地人使用传统的皮毛滑雪板,历时7天,完成了从白哈巴村到阿勒泰市的长途穿越,至今这仍是一条重要的路线。

就目前来看,国内还缺少成熟的长途穿越路线,滑雪者很难有机会在滑雪过程中尽情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因此,AARE阿勒泰雪崩研究与教育创始人、常驻阿勒泰的彭超认为,在政策法规更加完善的情况下,这条由图瓦人走出来的路线完全有潜力媲美欧洲和北美的经典路线。

不仅如此,国内登山协会组织的委员会也在积极推广山地安全课程,制定行业标准和规范,明确可以攀登的路线,以及参与者需要具备的资质和装备。新疆的文旅局、体育局会邀请运动员对山峰路线进行勘察,评估这些路线是否适合商业化;去年冬天开始通车的阿禾公路,沿途经过大雪山和茂密森林,也为登山滑雪爱好者提供了一条新的路线。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大众能够体验登山滑雪。这不仅会吸引更多的滑雪爱好者并保证参与者的安全,也能提升整个行业的专业性和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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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登山滑雪?

大多数人在尝试登山滑雪时,都是在雪场外的后山(Backcountry)区域进行的。没有雪场提供的爬升辅助、餐饮以及安全救援等便利,你必须依靠自己的准备和团队的支持,才能确保滑行的安全与愉快。对于想体验登山滑雪乐趣的人来说,一次完整的登山滑雪从联系旅游公司的向导开始。向导在户外、化学知识和烹饪技能方面都经验丰富,可以根据滑雪者的能力和喜好为其量身定制攀登计划和路线指导,甚至在攀登期间设置路标。

雪场在保障滑雪安全方面同样付出了诸多努力,比如开始强制要求登山滑雪者佩戴“雪崩三件套”,还提供相应的培训场地,教大家怎样正确使用这些装备,并且通过科普宣传等方式提高大家的安全意识。

近年来,安全知识在国内滑雪行业得到普及。彭超创立 AARE的初衷便是期望每一位滑雪者,无论自身滑雪技术多么精湛,都能具备基本的安全意识,同时拥有互助互救的能力。彭超着重指出,在滑雪过程中,不能将希望寄托于运气或者仅仅依赖救援设备,更为关键的是,要借助专业的培训以及科学的安全模型去主动避开风险。倘若你察觉到雪层不够稳定或天气状况不佳,可以选择放弃此次滑雪计划,或者只在雪道内、缓坡区域活动,从源头上规避雪崩风险。如果出于某些原因必须去陡坡滑雪,那不妨选择人数较少的队伍同行,行动时尽量保持安静、轻巧,避免声势浩大,以此降低引发雪崩的可能性。

安全计划登山滑雪的五大要素

风险和安全:在开展登山滑雪前,必须全方位评估雪崩、冻伤、滑坠等潜在风险,结合天气、地形等因素制定周全的风险应对预案。

团队人员:根据登山滑雪活动的难度与规模,挑选并磨合具备扎实滑雪技巧、良好体能耐力、丰富户外经验,且擅长团队协作的成员,明确领队、安全员、医疗保障等关键角色的具体职责。

路线质量:深入研究目标区域的地形地貌、雪层状况与天气变化,规划出坡度适中、雪质优良、视野开阔的路线,同时避开悬崖、冰裂缝、雪崩高发等危险地段。

装备:挑选适配登山滑雪环境与个人身体条件的专业装备,并在出发前仔细检查装备的性能与完好程度。

复盘:活动结束后,组织团队成员全面回顾登山滑雪全程,从风险应对、路线选择、装备表现到团队协作等多维度进行分析,总结成功经验与失误教训,形成书面记录,为后续活动提供宝贵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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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登山滑雪地图

纵观世界版图,登山滑雪的胜地犹如繁星点点,而它们的独特之处往往体现在配套设施、向导资源、价格、救援速度、地形以及攀登方式等诸多方面。

以广袤且未经开发的北美为例,那里适合热衷于原始探索的滑雪者,主要以树线以上和树线以下的滑雪体验为主流,相对来说,滑雪者需要做好更为充分的自救准备,以此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美国怀俄明州的杰克逊霍尔山、犹他州历史悠久的阿尔塔滑雪场,以及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惠斯勒黑梳山等,非常适合具有探索精神的滑雪者。

与之相比,欧洲的基础设施显得更为普及和便捷,有轨电车穿梭,温馨的山间小屋随处可见,还有详尽的旅游指南、反应更为迅速的救援队伍、更为实惠的价格……这些都使得人们能更轻松地抵达高山地形与冰川区域,开启畅快的滑雪之旅。奥地利速降滑雪的诞生地基茨比厄尔山、欧洲人公认的阿尔卑斯山最具王者风范的马特洪峰,以及适合高地滑雪的圣莫里兹滑雪场,都是不可错过的选择。

再把目光聚焦到国内,适合攀登雪山的区域主要集中在四川、新疆以及西藏喜马拉雅地区这一带。新疆的慕士塔格大本营,这里海拔最高可达 7000 多米,山体之上分布着四角盆冰川,景象颇为壮观。尽管有着较高的海拔,但是整体攀登难度相对而言并没有那么大,传统的攀登路线大多是沿着 3 号冰川一路径直抵达山顶,另外可以途经世界上极为壮观且罕见的低纬度现代冰川——奥依塔格冰川,即便是刚刚涉足登山滑雪领域的玩家,也能够在此开启属于自己的冰雪冒险之旅。

四川甘孜的小金县,大坝梁子地区海拔约为 4300 米,这里有着充沛的雪量,高度也恰到好处,二者相得益彰,共同为登山滑雪活动营造出十分理想的环境条件。此地的雪线比较长,滑雪路线经过精心合理设计,其地形特点尤其适合刚开始进行登山滑雪活动的团队进行初期的热身锻炼。到了晚上,大家既可以选择在雪野之中扎起帐篷露营,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也可以返回附近的酒店休息,住宿和饮食等各方面都颇为便利,所以这里称得上一个令人愉悦的登山滑雪起点。

登山滑雪装备

登山滑雪基于雪板(包含分离板或 AT 双板)、固定器以及止滑带等关键部件的相互配合来实现向上爬升,待攀升至滑降起点后,摘掉止滑带并将雪板切换至滑降模式,就能开启畅快的下滑之旅了。

五大板块

滑雪装备

雪崩救援及其他安全装备

技术登山装备

户外衣物

其余必需品

雪板

深受单板爱好者青睐的分离板集单板滑雪的趣味性与登山功能于一身,实用性颇佳。以 BURTONFlight Attendant 分离板为例,设计师把原本就擅长应对天然地形的自由式雪板Flight Attendant 进行改造,其重量较轻,板型设计巧妙,能很好地适应粉雪、硬雪等多种雪况,展现出良好的弹性与出色的稳定性。

对于习惯双板滑雪的人而言,AT双板是不错之选,滑降时能提供可靠的稳定性与精准操控性。被称为“野雪天花板”的DPSPagoda整体设计轻盈,弹性优异,能快速响应滑雪者动作。碳纤维材料使其浮力更大且灵活性极高,即便雪况复杂、地形多变,也可灵活转弯。

雪崩三件套

收发器(信标)在雪崩救援中至关重要,主要通过发送和接收信号,在雪崩后帮助迅速准确地找到被掩埋人员。ARVA EVO BT是品牌最新推出的信标,信号接收范围广,操作简便,可靠性高。

雪铲是挖掘被雪崩掩埋人员的必备工具,通常可拆分成两部分,便于收纳进背包携带。Black DiamondTransfer 3 Shovel 雪铲的铲头坚固耐用,能承受较大挖掘力度,手柄可调节长度,能根据不同地形和环境灵活调整,更好地发挥挖掘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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