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培大职业教育思想对职业院校社会服务的启示

［摘要］黄炎培是著名教育家、实业家，是中国职业教育的重要开创者，他的职业教育思想是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理论基础，其中关于“大职业教育”的观念更具有深远的影响。从服务属性、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和服务期限四个维度探讨黄炎培大职业教育思想对职业院校社会服务的重要启示，并提出相应的实施设想，期望将这一思想精髓在新时代背景下落实到实践中去，更好地服务于社会发展和全民终身学习，促进职业院校建立完善的社会服务机制，助力职业教育现代化发展。

［关键词］黄炎培；大职业教育；社会服务；启示

［中图分类号］ G71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4）19-0161-04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强化职业学校和高等学校的继续教育与社会培训服务功能，开展多类型多形式的职工继续教育。扩大社区教育资源供给，加快发展城乡社区老年教育，推动各类学习型组织建设。较之其他类型的教育，职业教育与社会方方面面的联系更为紧密，职业教育的社会服务功能越来越受到关注。黄炎培的大职业教育思想把职业教育置于整个社会发展变化的过程中，精准把握职业教育的社会化、全民化、实用化、终身化的本质特征和发展趋势，明确了职业教育对个人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强大的辐射作用。

一、服务属性：大职业教育的社会化

从服务属性看，职业教育是富民教育，与社会经济生活联系最直接。在黄炎培看来，“社会是整个的，不和别部分联络，这部分休想办得好”。他还提出，“职业教育机关的本质，是十分富于社会性的，所以职业教育机关唯一的生命就是——社会化”。一是职业教育是经济社会的发展动力。在现代经济中，技能型人才是不可或缺的，他们从事着各种技术性工作，职业教育通过提供各种专业知识和技能培训，帮助人们掌握必要的技能，涉及生产、服务、管理、销售等各行业领域，使他们能够胜任这些工作，从而推动经济社会的有序发展。二是职业教育是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支撑。产业结构受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其转型升级的过程需要先进技术支撑。职业教育需要适应这种变化，不断更新教学内容和方式，培养出适应新产业和新岗位的人才。这样不仅能够支持产业结构稳步转型，还能够提高职业教育的质量和水平，并能在一定程度上引领产业结构的科学转型。三是职业教育促进社会公平和包容发展。职业教育是面向广大社会成员的平民教育，特别是对于弱势群体和贫困地区的人们来说，通过职业教育，他们能够获得就业机会和技能，提高自身的生活水平和综合素质，从而促进社会公平和包容发展。四是职业教育促进社会结构的稳定。职业教育在促进教育公平与包容中具有其他类型教育所不具备的特点和优势，为不同层次、不同水平的教育对象提供了学习机会，有助于提高劳动者的素质，为解决就业问题提供了支持，构建了良好稳定的社会结构。

黄炎培的大职业教育思想启示我们，职业院校应重视和加强社会服务能力提升，提高服务的质量和水平，为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一是明确职业院校社会服务的定位。职业学校应明确社会服务的定位，即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各类技能型人才。职业院校除了服务在校师生外，还要拓展多种形式的社会教育服务类型，如企业培训、社区教育、老年教育等，这些教育形式面向不同的行业、企业、社区和特殊人群开展广泛的教育服务。二是做适应经济社会变化的先锋队。职业院校社会服务是最能最早接触到社会经济变化的，需要积极主动适应变化，不断更新服务内容和方式，培养出适应新产业和新岗位的人才。同时，关注新兴行业的发展趋势，开展调查研究，为学校专业建设与调整提供一手资料，抢占先机，为新兴行业培养相应的人才，整合和积累教育教学资源。三是注重实践教学成效。职业院校应注重实践教学的成效，摒弃形式主义，深入开展校企合作、实习实训、社区教育、老年教育、行业志愿服务等，让教师和学生通过实践来掌握新型职业技能，使教师及时掌握前沿技术和设施设备的使用能力，更好地服务企业和社会，让学生能够在实际的工作与社区服务环境中学习和锻炼。四是关注弱势群体和贫困地区。职业院校应关注弱势群体和贫困地区的人们，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机会和帮助。这可以通过设立专门的社会服务项目，提供免费或低学费的教育培训、创业就业培训等方式来实现，以提高其综合素质和就业能力，促进社会公平和包容。

黄炎培认为“办职业学校的，须同时和一切教育界、职业界努力地沟通和联络；提倡职业教育的，同时须分一部分精神，参加全社会的运动”。对于职业院校社会服务而言，需要更加注重与社会的联系，了解当前社会发展的人才需求，及时调整专业和课程设置，以适应社会的发展变化。同时，职业院校还需要关注社会热点问题，鼓励师生参与公益组织，实现学校与社会的良性互动。

二、服务对象：大职业教育的全民化

黄炎培指出，农民教育问题，推而至于全部的农村问题；工人教育问题，推而至于全部劳动问题。商人教育问题；妇女教育问题；无告者教育问题；残废者教育问题；军队教育问题；其他关于一般的职业教育问题。试问以上哪一处不是把平民做对象？所谓教育，有哪一种不是在职业教育范围以内呢？从服务对象看，职业教育是服务全民的大众教育，与普罗大众的需求联系最紧密。一是教育对象的广泛性。职业教育不仅面向青少年学生，还面向成年人，甚至老年人。它涵盖了各个年龄段，各种职业层次的人群。职业教育主张每个人都有接受职业教育的权利和机会，通过教育和培训，提升自身的职业技能和职业素养，增强就业能力和职业竞争力。二是教育目标的全面性。黄炎培曾多次提出职业教育应立足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如“职业教育不仅关注学生的职业知识和技能培养，还关注学生的综合素质和全面发展”，致力于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人际交往能力、团队协作能力、社会责任感等非技能性素质，帮助他们成为具有全面素质的未来人才。三是教育内容的多样性。职业教育根据不同人群的需求和职业发展方向，提供多样化的课程设置和培训内容，满足社会和个人的教育需求，如针对当地产业特点，提供技术培训、技能鉴定、农业技术推广等服务。此外，职业教育不仅有全日制教育和非全日制教育，还有线上教育和线下教育等多种形式，为不同的人群提供了灵活的学习方式。四是教育过程的持续性。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知识技能的需求也在不断变化。因此，职业教育的过程是一个不断满足人们知识技能提升持续发展的过程。如职业院校及时了解行业企业的需求和趋势，将前沿技术和最新要求融入教育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中。再如成人继续教育历经扫盲教育、计算机应用、学历（技能）教育、信息技术以及人工智能等，是一个持续满足各类人群各阶段需求的教育形态。

教育关系国计民生，现代教育体系日益复杂，功能多样。从历史和比较的角度探索职业教育底层逻辑，职业教育面向的是广大社会成员，包括不同年龄、性别、职业的教育对象，具有广泛的普及性，对于职业院校社会服务而言，需要不断拓宽服务领域，提高服务质量。一是扩大服务范围。职业院校不能仅仅依托本校的有限资源服务特定的人群，应发挥职教群、专业群、职教联盟等资源优势，将社会服务范围扩大到更广泛的人群，包括学生、在职人员、失业人员、老年人等，针对不同人群的需求，提供个性化的服务和方案，并紧跟时代发展，关注新就业群体，通过需求调研，及时开展教育培训服务。二是加强与社会各界的合作。职业院校应充分发挥自身资源优势，在相关政策的引导和支持下，结合区域经济发展需求，开展多元化的社会服务，积极与社会各界合作，包括政府机构、行业企业、社区组织等。不断拓展社会服务项目，盘活经费和资源，扩大服务的覆盖面和影响力。三是提高服务的针对性。根据不同人群的不同服务内容设计培训服务方案，不能套用培训服务方案模板，要全面考虑目标人群的需求和特点，制订科学合理的培训计划和内容，选择合适的培训形式和师资队伍，制订评估机制和推广宣传方案，为具体的服务工作奠定有效性和针对性的基础，提高培训效果和质量。四是创新服务内容和形式。职业院校应积极探索和创新社会服务模式，以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例如，不仅关注技能培训，还需要关注学生的全面发展，提供生涯规划课程、创新创业课程、人文素养课程等多样化的课程和服务；开展远程教育、移动学习等新型学习方式，为偏远地区和不便到校学习的人提供便利；通过与企业合作开展技术研发、成果转化等活动，提高社会服务水平。

黄炎培强调，不论何人，皆须执一职业，不论何业，其目的皆是为己谋生，兼为群服务，职业无贵贱，苟有利于人群，皆不可少。对于职业院校社会服务，应及时关注职业界的需求与变化，为社会各行各业培育各级各类高技能人才。特别是在中等职业教育滑坡的背景下，探索中等职业学校如何实现功能转型，大规模地开展针对农民工、下岗职工和其他社会人员的职业培训，尤为必要。

三、服务内容：大职业教育的实用化

从服务内容看，职业教育具备实用性的特点。黄炎培强调，办职业教育，万不可专靠想，专靠说，专靠写，必须切切实实地去“做”。他主张职业教育应紧密联系社会实际和人民群众的现实生活，坚持实用主义思想和实干兴邦的原则，解决实实在在的社会问题。一是职业教育具有实业救国的责任担当。在国家面临西方国家全方位的遏制、围堵、打压的严峻挑战下，作为与生产一线最为接近的教育类型，职业教育能够把潜在的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应用于经济社会发展中，通过紧盯产业链与企业需求，密切关注市场信号与技术前沿，培养实用型高技能人才，助力社会支柱企业的转型升级，夯实实体经济发展。二是职业教育赋能技能型社会的建设。国家重视技能、社会崇尚技能、人人学习技能、人人拥有技能的社会。黄炎培大职业教育具有凝聚各级各类技能学习资源，发扬“工匠文化”、服务各类人群各年龄段生活、岗位等多元技能学习的社会功能，与技能型社会建设有着天然的耦合性。三是职业教育培养复合型实用人才。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和专业技能的迭代更新，复合型实用人才的需求成了众多行业企业的首选，职业院校逐渐转向对多元化技能、适应性强、创新思维、团队协作能力、领导力和市场敏感度的人才的培养，不仅利于他们在各种环境中取得成功，特别是在面临专业消失、岗位调整时能灵活转型，能保障人才的实用价值和发展潜力。四是整合实用性的教育资源。职业院校具有实用性资源整合的天然优势，可充分整合学校的实验设施设备，共建企业的先进设备、技术空间等，服务普通教育、社会培训服务等。此外，在线课程、远程教育、虚拟仿真技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整合运用，将为职业教育教学和培训服务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支持。

黄炎培发表《学校教育采用实用主义之商榷》等，提出学校教育应以实用主义为导向，贴合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满足职业界的要求。职业院校社会服务更应当传承和发扬黄炎培的实用主义职教观，坚持实用原则。一是扎实开展需求调研。设计问卷应针对不同行业、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业背景的人群，访谈调研要了解相关企业、社区、行业协会等机构实际需求和困难，实地考察要深入了解实际需求，收集第一手资料。在调研过程中，要注重数据的真实性和可靠性，确保调研结果的有效性和可信度。将收集到的社会服务需求信息进行整理、分类和归档，建立信息库，以便后续参考和使用。二是密切关注技术发展前沿。职业教育通过紧盯产业链与企业需求，密切关注市场信号与技术前沿，才能有效助力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职业院校要与行业企业、科研机构合作，共同关注技术发展，共享信息，共同研究。建立信息平台，及时发布新技术、新方法、新设备等信息，方便师生和社会人员了解和掌握新技术。组织师生参加相关技术交流活动，更新自身的技术水平和市场竞争力。三是建立资源服务联盟。通过建立联盟，职业院校可以整合各种资源，包括人力、物力、财力、技术等，形成一个共享的资源平台，为师生和社会人员提供更优质、更高效的社会服务。可以避免重复建设和浪费资源，联盟成员可以共同研究新技术、新方法、新设备等，通过合作创新，可以共同解决技术难题，通过联盟成员之间的合作和宣传，吸引更多单位和组织加入。四是精准设计服务内容。职业院校社会服务内容要遵循实用原则，善于做减法，避免陷入纷繁冗杂的表面丰富。如方案的制订、课程的安排、授课教师的选聘、课程内容的讲解、学习评价等各个环节都要推崇精炼高效，并通过培训服务的测试和反馈，了解培训成效和学员的意见、建议，不断优化服务设计。

黄炎培通过理论和实践手段大力宣传强调教育的实用性，希望以一种更有效的方式来改变当时教育与职业脱离的困境。职业院校应积极探索建立社会服务的方式和途径，加强与其他职业院校、企业、研究机构等之间的合作，共同推动技术进步和社会发展。同时，职业院校也应该注重自身技术水平和市场竞争力的提升，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