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行知“每天四问”教育思想对职校生命教育研究的启示

[摘           要]  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提出的“每天四问”主要是我的身体有没有进步、我的学问有没有进步、我的工作有没有进步、我的道德有没有进步，这“四问”对职校开展生命教育有着现实的借鉴意义。依据“每天四问”将生命教育分为四个层次，即生命健康教育、生命发展教育、生命责任教育、生命道德教育，阐述在实际工作中开展生命教育的具体作法。

[关    键   词]  陶行知;“每天四问”;生命教育;职校

[中图分类号]  G71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2）21-0100-03

“每天四问”是陶行知校长在育才学校三周年纪念晚会上的演讲词。陶行知先生让育才学校的师生们每天问自己四个问题：“第一问：我的身体有没有进步？第二问：我的学问有没有进步？第三问：我的工作有没有进步？第四问：我的道德有没有进步？”[1]这四问关注了一位教师每天要做到的四个基础方面：身体健康、知识进步、工作责任、思想道德，符合唐代韩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的本质，这和现代教育所提倡的生命教育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一般来说，生命教育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的“生命教育”，指的是对生命本身的关注，这也是大家所公认的，关注个人与他人的生命，进而扩展到一切自然生命。广义的“生命教育”，紧扣生命发展内涵，是一种全人的教育，不仅包括对生命本身的关注，而且包括对个人的生存能力的培养、生命发展规划和生命价值的提升[2]。它是以“人”为中心，做横的延伸、纵的连贯，包括身、心、灵的成长以及德、智、体、美的平衡发展，帮助学生将内化的价值理念统整于人格内，透过“知、情、意、行”的整合，达到“认识生命、欣赏生命、尊重生命、爱惜生命”的目的。

基于对陶行知先生“每天四问”的研究，结合现阶段职校生特点，我将职校开展生命教育分为四个层次：即生命健康教育、生命发展教育、生命责任教育、生命道德教育，使得广大学生真正理解生命、珍惜生命、敬畏生命，树立坚定的理想信念，明确自我发展方向，以博大的胸怀和坚韧的毅力去实现个体的生命价值[3]。

一、“我的身体有没有进步”：生命健康教育、打造健康生命

陶行知先生教育我们：“健康第一。没有了身体，一切都完了。”陶行知先生的“第一问”中提到的健康教育我觉得应该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身体的健康;二是心理的健康。只有身心两个方面都健康的人，才能充实地过好每一天;而忽略身心健康的人，就等于是在与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据报道，2016年1月12日晚上，广东一职校生因与几名同学宵夜喝酒，在返回宿舍途中不慎掉进校内教学楼旁边的湖里，溺水身亡。2018年4月17日，上海一名职业学校二年级的男生因与母亲发生口角，愤然打开车门跳下卢浦大桥。2021年9月10日下午，江苏省连云港市东海中等专业学校的两名学生因琐事发生纠纷，其中1名学生被对方殴打致死。

近几年，当我们翻阅报纸、观看电视、点击网络时，我们会发现，每天都有无数个年轻生命离我们远去：或因为人身安全，或因为心理健康，或因为情绪障碍。这些生命之花还未绽放就黯然凋谢，生命的华美乐章还未奏响就戛然而止，这些极端损害生命的人间悲剧，让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相关调查报告表明职校生的身心健康状况令人担忧，因此，在职校开展生命健康教育显得尤为重要。

生命健康教育在高职阶段主要包括禁毒教育、预防艾滋病教育、法治教育、心理健康教育、职业生涯规划、生命价值教育等各类专题教育。经过大量研究和论证，确定以“一主一辅一渗透”方式开展生命健康教育。“一主”是以生命教育课为主线，认识生命教育，充分利用主题班会时间，结合各年级学生的生理、心理特点、认知规律，突出不同年级生命教育的目标，选取代表性的生命健康教育内容，使学生的生命质量呈阶梯状提升。“一辅”是以体验活动为辅线，提升生命教育。开展的体验活动有珍爱生命系列活动，主要是唤醒学生的激情，让学生积极进取、爱惜生命，如制作“生命教育”电子小报、开展消防疏散演练、观看安全禁毒等活动。“一渗透”是学科渗透，润泽生命教育。将生命教育同语文课、体育课、英语课、德育课、专业课等各学科的教学内容相结合，抓住课本中人文性较强的内容对学生进行文本感染，提升学生的生命感悟能力。

二、“我的学问有没有进步”：生命发展教育、关注生命成长

在关注身体健康之后，陶行知先生提出了学问是否进步的问题。因为“学问是一切前进的活力的源泉”，光有健康的身体是不够的，还要有日益精进的学问。

对于如何精进自己的学问，陶行知先生提出了五字要领。第一个是“一”字，即“专一”的一，愿意将全部的精力投入研究中去;第二个是“集”字，即“搜集”的集，广泛搜集、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这是一个认识提升的过程;第三个是“钻”字，即“钻研”的钻，面对问题不逃避、不畏难，能迎难而上、死磕到底;第四个是“剖”字，即“解剖”的剖，有用的拿来运用，没用的舍去抛掉不用;第五个是“韧”字，即“坚韧”的韧，在做学问上要用韧性战斗的精神坚持下去。

中考落榜的职校生，他们有着一些共同点，如学习不够主动、缺乏自信比较自卑。对此，我会邀请他们身边的优秀学长进班聊一聊他们的事。季学森是我校2019级软件技术专业学生，本着对计算机的热爱及对每个软件程序代码强烈的好奇心，利用课余时间自主研究、获得了2021年第三届江苏省青少年创意编程与智能设计大赛一等奖好成绩;陆明松是我校2018级建筑与环境工程系的学生，入校后刻苦学习、积极进取，积极参加省市级技能大赛并获得优秀成绩，入选了“2021年扬州教育年度新闻人物”;周显惠是我校2017级经贸旅游系五年制大专会计专业学生，有着“如果幸运有另外一个名字，那么它一定叫努力”这样的信仰，始终把学习放在首位，五年高职生涯收获满满。以身边人讲述身边事、身边事教育身边人的方式，告知他们作为职业学校的学生，虽然起点不高，但不能轻看自己。只要心中有梦想，定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除此以外，生命发展教育中另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培养学生良好的学习习惯、端正学生的学习态度、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从而更好地关注学生生命成长的过程。在班主任工作中我采取了以下措施。

1.召开与学习相关的班会课，一方面加强学习目的教育，激发学生学习的内驱力;另一方面进行学法指导，进一步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提升自信心。

2.学生入校后对于专业所开设的课程并不了解，往往缺少宏观把握，所以我会结合每一学年的考工考级，指导学生制订明确的学习目标。另外，为了提高通过率，专业方面的考工考级系部会组织学生集中辅导;英语考级考试和书法考试，我会要求学生统一购买真题册和字帖，利用早读课、自习课集中进行练习。

3.我会通过不同途径及时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联系任课老师，了解班级学生的学习动态;召开班委会，听取班委的工作汇报;实行“一帮一”，落实后进生帮扶

工作。

三、“我的工作有没有进步”：生命责任教育、提升社会担当

在第三问中陶行知先生提到了工作进步，因为工作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和学习的好坏。对于工作陶行知先生提出了三点意见：第一点要“站岗位”，对待工作不能得过且过，要有强烈的责任担当意识，守好自己的“责任田”;第二点要“敏捷正确”，做事就像解决数学题一样，要有一个正确的思路，力求既快又好;第三点要“精益求精”，我们做事要讲究尽善尽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获得最佳的效果。

目前，部分高职学生出现责任意识缺失的情况，这将严重制约学生的成长和发展。我对我班2014级高职学生实习和就业进行调查，发现学生频频跳槽。与学生交谈了解到，跳槽的原因有：工作时间太长、有夜班、休息日少、工资太低……细细分析这些原因，不难发现学生的责任心较差，不愿意吃苦受累。

为了让我的学生不再出现这种状况，在担任2015级班主任期间我开始有意识地强化学生的责任心，与他们分享职业院校走出的大国工匠们的事迹。李万君就读于长春客车厂职业高中电焊专业，毕业后分配到客车厂，因工作环境恶劣，一起入职的28位同学最后仅有3人留下来，而李万君正是其中一人，凭借着这份吃苦耐劳的精神成为新时期高铁工人的典范;王树军毕业于潍柴技工学校中德合作“双元制”教学模式第二届模具钳工班，毕业后进入潍柴动力股份有限公司从事设备维修工作，工作中拖班加班是家常便饭，他始终冲在最前面、无怨无悔，现已成为该公司的首席技师;谭文波毕业于四川石油管理局东观技校，毕业后在中国石油集团西部钻探工程有限公司工作，坚守大漠戈壁20多年，不怕苦不怕累，在平凡的岗位干出了一番事业。

除了用大国工匠们的事迹激励他们以外，我还将责任心的考核放在评价体系中，因为只培养学生的责任心而不进行测评是没有效果的。将评优评先进与责任心进行捆绑，凡是出现无故旷课、无故不值日、不守纪律等不负责任的行为，将一票否决。经过一段时间考核后，发现学生的责任心增强了，对自己的工作能兢兢业业地负责到底了。

四、“我的道德有没有进步”：生命道德教育、实现自我价值

关于生命，它有三重意义：自然生命、社会生命和精神生命，其中精神生命是一个人道德的体现，而道德是做人的根本。陶行知先生的最后一问正属于生命道德的范畴，是对生命道德教育的反思。

生命道德是对生命问题的基本认识、看法和态度，是调整人与自己生命、他人生命、人类生命及它类生命之间关系的道德。它包含两个层面的含义：一是珍爱生命，这是生命道德的基本准则。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应尊重爱惜他人的生命。在疫情期间，我看到了这样两则新闻，第一个是防疫初期，由于医疗资源相对匮乏，很多人都买不到口罩，就出现了各种奇葩的口罩，如橘子口罩、方便面盒子口罩、尿不湿口罩等，这些口罩的设计者并不是为了别出心裁、博人眼球，而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他人的健康;第二则是园外一名患者在得知自己感染后，还哗众取宠，秀出自己的道德下限，如舔地铁扶手、舔飞机马桶座圈、舔超市商品等，这名患者不仅不顾他人健康，还危害着公共卫生安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为表现，正是一个人生命道德的基本体现。二是追求生命意义，这是自我价值的实现与提升。在疫情面前，我们看到一些人逆流而上，医护工作者不顾自己的身体，选择奔赴疫情前线;社区工作者坚守阵地，协助完成各项事宜;快递小哥们风雨无阻，穿梭在大街小巷。生命是宝贵的，这些人却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他人，这无不彰显着生命道德的高尚，正是他们对于生命价值的不悔追求。

生命道德教育需要学校、家庭和社会三方力量共同教育、相互作用。第一，学校教育是生命教育的“主战场”。对于广大的职校学生而言，每天（节假日除外）都要在学校接受正规的教育，那么学校通过开展生命教育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生命价值观显得尤为重要。在新时期，学校要树牢“崇尚生命、立德成才”的观点，开展适合现代职校生的生命安全教育、健康常识教育、挫折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生命道德教育等，让学生感受生命的美好，树立远大的理想。第二，家庭教育是学生成长的“大后方”。一直以来，家庭教育的作用都是至关重要的。孩子最早接触的就是家庭成员，作为孩子人生道路上最早的“导师”，家长务必要尊重孩子的自然天性，营造良好的家庭成长氛围，让孩子从小就懂得是非曲直、礼义廉耻，学会尊重生命、热爱生活、感恩社会。第三，社会教育是生命价值提升的“试金石”。职校生人生的下一站便是社会，近年来，在全社会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影响下，理想、信念、公平、正义等已成为新时期人们的共同追求，让职校生拥有更加饱满的生命，让他们的青春在奉献中闪光，实现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学校、家庭、社会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三者共同作用、合力推进，促使新时期的广大职校生尊重生命、弘扬道德、奉献社会，必将使得更多新时期的职校生成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主人翁。

五、结语

生命是一个自省的过程，陶行知先生的“每天四问”，尽管已经提出了半个多世纪，但我们仍当一如既往地遵循下去。依据陶行知先生的“每天四问”开展生命教育，学生将站在一个新的高度来欣赏生命、提升生命的意境，从而达到生命与生活的和谐统一。

参考文献：

[1]陶行知.陶行知教育文选[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5.

[2]王云峰，冯维.对生命教育内涵的诠释[J].教学与管理（理论版），2006（2）：36-38.

[3]宋璐璐.初中思想品德课生命教育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8.

[4]陶行知.陶行知教育名篇[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21.

◎编辑 马花萍

作者简介：蒋婧（1984—），女，汉族，硕士，江苏联合职业技术学院扬州分院讲师，研究方向：职业教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