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销书与排行榜:从《慷慨的夏季》到《女店员》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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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感恩节至圣诞节的节日期,美国的书籍书场又兴旺起来。在本期的7部上榜新作中,我们先介绍其中的两本。

芭芭拉·金索尔瓦这个名字乍听比较陌生,其实她那部以刚果为背景的故事《毒漆树圣经》一年前曾经上榜,而且我们做过介绍。她这次的新作《慷慨的夏季》则以北美东部沿岸的阿巴拉契亚山脉南部的泽布伦为基地。

故事一开始,就是一位名叫狄安娜·吴尔夫的妇女出场。她年近五旬,是一位远离尘嚣的野外生物学家,担任南阿巴拉契亚的国有森林护林员,当时正在林中巡视。“此时此地,春情正在泛滥,举目四望,总有些东西在为时间、为光明奋斗……”到了第三页,她便找到了机会:一个叫埃迪·邦多的28岁的怀俄明猎人。他恨的是与宗教相近的狼崽,喜的是有着长腿和俐齿伶牙的中年妇女。两双眼睛都谨慎地对视,并戏弄地望着周围的小鸟和蜜蜂。狄安娜解释说:“你此时在森林中听到的每一个声音都只不过是……雄性在煽情。”到了这一章结束时,她和埃迪的情感便已煽动起来,按照生物学的形式,去“追求永恒”了。

由此可见,作家在本书中重申了她那长久的主题:家庭、邻里及全球的相互交往。不过,读者却难以看到《毒漆树圣经》中那种集中又开阔的视野。但是本书却不乏她早期作品如《动物之梦》(Animal Dreams)和《豆树》(The BeanTrees)中的那种形象鲜明的女主人公、自由的政治和对大自然的生动描写。无论如何,金索尔瓦的写作特点是从地方着笔,而心怀全球。以本书而论,在南阿巴拉契亚山林中生活着的人们,绝对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他们与周围的环境息息相关,连内心感情都受着季节、气候与其他动植物活动的影响。如今有一种“绿色文学”的提法,即在文学作品中鼓吹环境及生物保护,这部《慷慨的夏季》虽然大写人类在自然环境中的性冲动,但无疑在强调一种向大自然的回归。

另一部上榜新书则是城市生活故事《女店员》。作者斯蒂夫·马丁曾经演过喜剧,当过演员,都取得了全球性的成功,后来又写起短篇喜剧小品,看来无论从事什么,他的才华都没有用尽。

这部新作是马丁的第一部优雅而又带伤感情调的中篇(不足10万汉字),从各方面来讲,都是他到目前为止的最严肃的作品。书名所说的女店员名叫米拉贝尔,她是一位28岁的画家,在加利福尼亚的一家大学获美术硕士学位,却因此欠下了39000美元的学费债。本来她从家乡弗蒙特来到加州,是想开始新生活,不料却不得不考虑与“毒雾股围绕着并渗透她的挥之不去的压抑奋争”。她现在只是在好莱坞贝弗利山的商店站柜台卖手套。米拉贝尔的雄心只有“千分之一的比例算作正常”,她无精打采地应付着一个叫杰里米的26岁懒汉的纠缠。杰里米的工作是把蜡纸上的花样放到放大器上,而他的“思绪却十分单薄,他始终想做的事却总是无果而终,对此仍津津乐道”。

在这种僵局下,来了雷。他50岁左右,经营电脑成为百万富翁,多数时间待在西雅图。他看到米拉贝尔在手套柜台,便送给了她礼物,并约她一起就餐,从此开始与她频频约会。不幸的是,他们的日程安排得随意而且完全莫名其妙。米拉贝尔向往也需要恋爱;而雷约会她则是想了解女人,因为他毕竟已近50,竭力做到他尚未着手的事情。可惜他对米拉贝尔的兴趣仍来自他自信“能得到她而不负担任何义务”。书中有一段精彩的对话(以作者的经历,写对话当是他驾轻就熟之举),表明雷所讲的和米拉贝尔所听的完全是南辕北辙。不过那场谈话之后,他们却第一次睡在了一起。

作者曾借雷之口说明他信奉的是进取的哲学,但实际上全书渗透的却是存在主义观点:存在先于本质。

本周法国书评

从花花公子到魔鬼

法国《书业》周刊这样介绍尼古拉·雷伊的新小说《短暂的记忆》:“喜欢‘巴黎死神’(1/3朗姆、1/3威士忌、1/3香槟的混合饮料)、可卡因和手提电话的人,对明天不抱希望的人,这本小说是给你写的。”

31岁的加布里埃尔刚对他的女朋友索菲说了“我愿意”,心里就难受起来。他是那种“面对一个湿漉漉的眼神就会动心的、不可靠的男人”,在电台做编辑,在电视台做广告。索菲身材娇好——腰际的曲线让让人膝盖发软,模样乖巧——在家是爸爸的好女儿,上学永远是班里第一名。小说以加布里埃尔的反思开头:“我跟了索菲,这很好理解,我简直是碰上了一颗罕见的珍珠。可这珍珠对别人有用,对我来说却即是最好,也是最坏。一切都可以交易,都会变。她为什么把屁股撅给我用呢?为了舒服,还是因为那种姿势好看?……”

作者上一部小说《13分钟》的主人公也有爱情上的烦恼,这本书总共只卖出3000册,却让29岁的尼古拉·雷伊获得了文学新人奖提名,还被选入了“新生代”作家丛书。目前在畅销小说榜排第三名的《99法郎》的作者说,雷伊的小说是“朋友之间深刻矛盾的巴黎现代版”,他的文字太暴力和不规矩,他和他笔下的人物都是那种认为什么都不重要的人。雷伊自己的评价是“我是因为干不了别的才投身文学的。如果能把短暂的记忆拍成电影,我又何必写成文字呢?以后我就只写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