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罗大佑/时间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

(文 / 王珲 吴用)

被遗忘的罗大佑

在关于罗大佑的留言板里,只有不多的人。

我在OICQ里设立的大佑聊天室久久没有人回应。

热爱他的人们都在为生活奔忙,刚长大的孩子已不知罗大佑是谁。

如果,没有一次又一次的传言——“罗大佑要来大陆办个人演唱会了!”有谁的心还为罗大佑重新扰动?

这是一次成年人的迷狂。他们奔走相告,翻出陈寂很久的老录音带,凝神倾听。

20年。罗大佑用他的独立和冷静记录下这个社会的脉络。让人抒情,也发人深省。青春因为罗大佑的相伴,有了热望、有了冲动、有了理性。不再苍白。

罗大佑却沉寂了。从那张让人记不住旋律、无法跟唱的《恋曲2000》开始。好几年没有声音。1994年到如今,时代也转换了模样。从西方到东方,没有谁再像个孤独的斗士那样对抗社会。1994年柯特·科本死在了他无力抵挡的商业化热望的枪下.1999年,罗大佑出现在我们面前,笑眯咪地讲述着一个婚姻的开始。

罗大佑曾经说过,“音乐其实就像一个火种,看大家怎么烧。”他为电影配曲,他为俗世间的事情吟唱,大众文化中他是一种流行,然而借助商业,他曾是那么智慧地传递了一种精神。

有人说过,有节奏感的东西有着超越逻辑的力量。在罗大佑的歌里,民谣般的旋律、诗一般的语言,唱出从不回避现实的勇气。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没有人和你玩平等的游戏……”罗大佑因为写作了《亚细亚的孤儿》而在80年代的台湾遭禁。他吟唱的现实却一如往昔。

只是没有人还在这样的写作,这样的唱歌。意义是个可笑的字眼。严肃应该属于过去。我的表达只隶属自己。泛滥的,走样的西方个人主义,纯朴的情感,社会的良心,随着那个不复再来的年代远去。

孩子们,是一群读着大学的孩子们,我们这个社会的未来精英,他们在某个罗大佑来京的日子,被电视台的人找来,扮演罗大佑的乐迷。那是些奇怪的问题:“你穿什么牌子的衣服?”“老婆怎么样,有没有孩子?”“三个恋曲都是写给什么女人的”……(王珲)

时间

经历了20多年音乐创作的罗大佑对时代变换的追问就像那个16岁的中学生一样执著。在罗大佑对20世纪的记忆里,以下几个年份具有特别清晰的代表性:1911, 1949, 1982, 1988, 1989, 1997和1999。对于他来说,时间和音乐都具有流动的特性,在《现象七十二变》的开头,罗大佑唱到:“七十二年说了一声拜拜,我们的眼泪跟着掉下来。”

作为歌手和音乐制作人,罗大佑对亲情、土地、爱情和未来的描写都带着时间的印记。在还能够写歌和开演唱会的年纪,罗大佑认为对歌手的评价不具备任何真实的意义。

1965年鲍勃?迪伦制作第一张摇滚慢转唱片的时候,罗大佑还不满10岁,但是毫无疑问,他继承了摇滚倡导者们的雄心和政治意味:既代表了一种颠覆性的社会群体(把反传统的青年的声音公众化),也实现了复杂的个人梦想和情感。在他对这些意味和情感的考虑还不清楚的时候,罗大佑的创作陷入沉寂,最明显的表现就是1984到1988年和1994到2000年之间没有任何新的专辑出版。(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