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职业化的旗号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文 / 李意)
8月10日,鲁尼在埃弗顿训练场为英超新赛季专用的新款耐克足球作宣传
维杰·辛格获得第二个大满贯冠军头衔
在奥运会开战之时,第86届PGA锦标赛在美国威斯康星州的呼啸峡球场激战正酣。8月16日,维杰·辛格在三洞延长赛上击败对手,获得第二个大满贯冠军头衔。这次胜利使他今年的总奖金达到690万美元,是老虎伍兹的两倍。
德甲、英超,这两项足球联赛也在奥运会期间开战。耐克欧洲地区的业务主管尤南·麦克劳林有理由把注意力放在英超那里,他们与英格兰球星鲁尼签订了赞助合同。而最新的调查数字显示,耐克首次超过阿迪达斯,成为欧洲领先的足球品牌,他们在足球鞋类市场的份额已占到34%,阿迪达斯则为30.2%。
耐克去年与勒布朗·詹姆斯签下7年合约,价值高达9000万美元。詹姆斯也入选了“梦六队”参加奥运会的比赛,但舆论批评这支球队更像是广告明星队,美国篮协和NBA并没有从篮球技战术角度出发去构建一支队伍,詹姆斯和另一位球星安东尼都是耐克的“红人”,他们需要国际赛场展现自己的影响力。
德国足球在前不久的欧洲杯上失利,足协匆忙将克林斯曼推上帅位,并向他许诺,如果能在2006年本土举行的世界杯上拿到冠军,他将获得500万到600万欧元的奖励。而本次雅典奥运会,德国奥委会花费的备战资金总数为900万欧元,不及一个超级足球明星的身价高。在德国的金牌数迟迟不见增长之时,德国《科隆快报》说,既然赛艇、自行车都有新技术新材料,F-1赛车也有理由加入北京奥运会,如果西门子赢得北京到上海的高速铁路工程,上海的F-1赛道就是奥运分赛场了。
这种说法自然是玩笑,悉尼奥运会之前,澳大利亚高尔夫球选手“大白鲨”诺曼就曾说过,应该把高尔夫球列为奥运会项目。但职业高尔夫的历史比现代奥运会还要长,职业体育与奥运会本来就是对体育的两种不同的诉求。职业网球选手、篮球选手和足球选手参加奥运会只是一种调剂,美国棒球大联盟在世界上的地位如同NBA在篮球中的地位一样,但美国棒球队并没有出现在雅典,他们在美洲预选赛上就被淘汰了。
中国的职业体育起步于1994年的足球改革,公众对于足球的批评是:运动员有钱了,可成绩还是上不去。这种批评显然忽视了职业体育的规律:足球俱乐部以赢利为目的,联赛经营也以赢利为目的,水平越高,赢利的可能性越大,但联赛赢利与国家队的成绩并没有任何关系。
在足球之后,中国篮球也进行了职业化改革,CBA的运营虽然还未给人带来足够的惊喜,但篮球的市场却呈现出良好的态势(相对于足球来说)。其中最亮点应该是CUBA的完善,以往中国男子篮球的设置为倒金字塔,成年队有40多个,青年队有30多个,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是,体育官员只能把有限的经费放到成人队,养不起多余的青年队。但CUBA目前拥有了700多支队伍,联赛受关注程度增高,高中生愿意在大学里打球,而不是进入专业的青年队,专业运动员也希望去高校,以大学生球员的身份参加比赛,退役之后担任教练,带大学生打球,进入大学系统评讲师、副教授,这样他们获得的社会认同感更强。篮球市场化带动的CUBA目前还没有对中国的篮球水平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贡献,但学校赛制的完善无疑会促进人才机制的完善。
但是,即便是市场化程度较高的足球与篮球,依旧是国家体育体制之下的资源再分配。足协与篮球管理中心掌握着联赛的经营权,他们借助企业的力量在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体育”。我们借助“职业体育”的某些方式——联赛与赞助——来强化我们的优势项目,比如排球的职业联赛、乒乓球的联赛与大奖赛,另一方面,我们也以国家体制的优势来进军纯粹的职业体育领域,李婷、孙甜甜在雅典奥运女子网球第一轮比赛中就淘汰了大威和鲁宾,她们的成绩来自于中国网球确定以女子双打为突破口的决策。
中国体育依赖政府拨款的比例在减少,但也不可能完全市场化。对体育资源的控制是众多体育官僚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