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谁也无法扮演上帝

（文 / 吴晓东）

依靠人民力量上台的阿罗约能否拯救人民？  

在菲律宾华人社会，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如果有绑架案发生，伦敦警方会在15分钟内抵达现场，纽约警方会在10分钟内到达，但是在菲律宾，案发时警方已经在现场。为什么呢？因为一定会有警察卷入绑架事件。

8月18日，菲律宾军方情报组织主管科尔普斯上校在一个参议院委员会听证会上作证，指证前总统埃斯特拉达执政时的国家警察首长拉克松是一个国际贩毒集团的成员，这个贩毒集团曾贿赂菲律宾许多有影响力的人物和机构，其中包括法官和传媒，而国会参、众两院内亦有不少害群之马。科尔普斯说：“我认为公众应该知道此事，以便他们有所警惕，那就是菲律宾正成为另一个哥伦比亚。这些庞大的贿款可能很快就会统治这个国家，因为这些钱在选举中用来买票，令我们的国家兵贼不分。”

其实，科尔普斯只说出一小撮曾收取毒贩贿款的人的名字，除拉克松外，还有反对党参议员索托，索托曾要求警方协助保护一个著名的毒贩。科尔普斯说，他的部门获悉，拉克松“从毒贩处赚了很多钱，而最危险的是，由于他得到一些宗教组织、菲籍华人社团和毒贩支持，他终有一天会成为菲国总统”。

拉克松并没有多少希望能够成为菲律宾的总统，但没有人喜欢在听证会上听到科尔普斯讲这样的话，一名参议员斥责科氏企图扮演上帝，另一人则指摘科氏企图摧毁参议院以及国家的民主和法治进程。

在菲律宾，没有人能够扮演上帝倒是事实。出身贫寒的埃斯特拉达不能，靠人民力量上台的阿罗约同样不能。人们对菲律宾政治最直接的问题是：通过人民革命推翻民选总统的做法，合乎民主的精神吗？菲律宾政治出现这么多变数，那么菲律宾的宪法制度出现了什么问题？

7月11日，由于绑架案件经常发生，马尼拉一家名为“皮勒姆计划”的保险公司借机开办了一项新的保险业务：为被绑架者提供赎金。该保险公司的一位部门经理保罗·劳伦采称，这项保险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与绑架者的谨慎协商，保证被绑架人的生命安全。当被问及是否会在绑架者要求时提供赎金时，他表示：“从理论上说，我们会的。”为了开办这项新业务，“皮勒姆计划”已与世界知名的危险处理和安全咨询公司——克罗尔联合会达成协议，在紧急情况下为其提供各种帮助。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指望政府做什么呢？

原教旨主义和极端主义在东南亚的滋生，使马尼拉在1996年就被《财富》杂志评为亚洲绑架之都，至少有40个绑架团体在马尼拉活动。一位国际问题专家说：“东南亚各国的具体情况不同，但贯穿其中的主线是共同的，即丧失经济地位的感觉。亚洲金融危机导致上千万人民的生活水准急转直下，在印尼、马来西亚和菲律宾，人们敌视以基督徒为主体的商界精英。多种文化并存的时代结束了。”

菲律宾的伊斯兰领袖说，我们不再设法引起政府的关注。在7500万人口中，穆斯林只占5%，他们抱怨几十年来在这个以罗马天主教徒为主体的国家受到不公正待遇。他们指出，菲律宾中小学校均在醒目位置悬挂基督教的标志，并强迫穆斯林学生参加弥撒。在商界，要想找到工作，穆斯林男子必须取一个《圣经》中的名字，女子必须取下头巾。穆斯林领袖还声称，信奉基督教的菲律宾人窃取了他们的工作机会和土地，政府一再承诺的经济发展未能兑现。

于是，经过将近30年时断时续的武装冲突后，以索取赎金为目的的绑架行为在菲律宾南部许多地区，已成了少数有发展势头的行业之一，严酷的经济现实似乎使绑架成为惟一“出路”。而新的人质意味着金钱和职业：要雇请看管捕获者的武装警卫，请人进行一天24小时的军事巡逻，以及请人布置陷阱以阻止当局派员前来拯救人质等等。

棉兰老岛伊斯兰地区的领袖米苏阿里说：“我不喜欢用赎金来解决问题，因为这样会鼓励人们从事绑架行业。”米苏阿里谈到阿布沙耶夫绑架行为时说：“他们手上有最叫卖的货品，这是十分贵重的商品。我认为他们必定死死抓住这批人质不放，要最充分地利用手上的猎物。”

菲律宾政府的情报表明，绑架行业实际上已将整个地区的人口都卷了进去。一名情报官员说，武装分子到附近的城镇去雇请哨兵及招募武装人员，每天的工资很高，相当于该地区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一个月的工资。米苏阿里说：“我在处理此事时使尽了十八般武艺，就希望能加强心理上和军事上的实力。我借此向所有有关的人士传送一个强烈的信息：我不想搞有奖比赛。”

绑架孩子的目的是获取金钱(新华社/法新 供图)

亚洲绑架之都的称呼使菲律宾经济备受打击(新华社/法新 供图) 马尼拉菲律宾华人菲律宾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