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走到底》？

（文 / 小于）

“公路片”是宣传

《走到底》的卖点除了主演的三个演员外，就是艺玛公司对外宣传的：它是中国“第一部公路片”。公路片的范畴极为广泛，凡是大部分情节发生在路上的影片都能算在里面。中国大地上早有道路出现，也不缺乏“在路上”的传统(《西游记》就是明证)，然而真正的公路和汽车文化并没有多长的历史，所以一直也没有拍出真正的公路片。艺玛公司此番为《走到底》的定位无疑是醒目的。然而从剧情来看，更准确的说辞应该是第一部“公路警匪片”。

不过，艺玛公司的目的似乎并不在于为中国开创一种新的电影类型，而在于赢得市场的注意。从《走到底》还是剧本状态的时候，已经显示出为观众服务的意图。施润玖说这个剧本写了一年，先后改了七稿。这么辛苦就是为了写出精彩而紧凑的故事，可以牢牢地吸引住观众。他并不在意有没有第一公路片的称号，而且他认为，观众才不去管你什么公路片不公路片，对他们来说要紧的是好看就行。

除了好的故事外，艺玛公司还在其他方面做了努力去招徕更多的观众群。比如为《走到底》选演员的时候，施润玖没有打算让姜武扮演主角，给他选定的角色是两个开运砖车的司机当中的一个。最后姜武之所以出演主角，除了他个人的争取外，艺玛公司也给了他很大的支持——姜武毕竟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张震岳原来也不在事先定下来的名单里，他的角色本属另外一名内地演员。然而由于张震岳在台湾和内地有相当的号召力，起用他就意味着获得了台湾的票房。

艺玛公司的总经理罗异和施润玖在合作之初有三条共识：第一，片子一定要通过电影局审查，让改什么就改什么。第二，艺玛公司的影片送出去参加电影节不是为了得奖，而是想去开拓国外的市场。从直面中国萎缩的电影市场这个角度来看，艺玛公司和与其合作的导演们是最务实和冷静的。

“我喜欢什么并不重要”

施润玖拍完《美丽新世界》后，有些了解他的创作经历的人都很奇怪，一个曾经给何勇这样的摇滚歌手拍过MTV的人怎么改拍商业片了。其实，按照施润玖的说法是他也没有怎么改变。当初拍MTV的时候，拿主意的基本上是那些主意特别多的歌手，他只是根据自己听歌的体会提点意见，而且是从看的人的角度出发的。施润玖和很多导演在创作动机的阐述上很不一样，可以很清楚地体会到他能把自己的理想控制一定的范围内，把为自己和为观众的双重目的协调起来。《走到底》一部分来自施润玖个人经历。他从高中时代就开始到处走，在路上看到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情，但他并没有因此把电影拍成日记体的东西，而只是放入了适量的个人阅历和感受。他考虑更多的是观众。在为谁拍片这个问题上，施润玖很坚定：观众喜欢不喜欢看是最重要的，我喜不喜欢拍并不重要。

施润玖的态度还反映在一次访谈中，他对对方提出的理论术语根本就没有什么回应，说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什么理论。连带地，他也不认同目前戏剧学院和电影学院的教育方式，认为那些年轻一点的人还在被大师情节迷惑，空谈为了艺术而艺术。李安的《卧虎藏龙》饱受电影界，尤其是理论界的批评，他们认为李安表现的并不是真正的中国文化。施润玖说，至少李安让外国人知道了中国话听起来是什么样的，而且说到文化，有谁真正地表现了中国文化呢？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再去指责别人了。

也许施润玖过于实际了，但是在电影太被当作艺术看待的中国，他的做法和看法值得思考。

《走到底》剧照  

导演施润玖 影视电影施润玖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