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的都市绿洲

文/陈晓帆 图/Eric Piasecki

( 主卧  )

兼导演、编剧、演员于一身的罗博·莫洛（Rob Morrow）在舞台上实践了20多年，深知戏剧有魔幻的本质。伟大的戏剧作品把个人体验、操控观众情绪的叙事、引人入胜的表演魔幻般地混合在了一起。莫洛因出演过美国CBS电视台的连续剧《北国风云》（Northern Exposure）而出名，最近又在犯罪题材的连续剧《数字追凶》（Numb3rs）中变身FBI的特工，不过他自认为目前最有成就感的作品是纽约格林威治村的一套公寓。那套公寓好像是为某部影视剧搭起来的内景片场，精致堂皇却令人手足无措，莫洛将它转变为有家居气氛的住所，在其中发挥出的种种创造力不亚于他制作一部音乐剧。

上世纪80年代初，莫洛在百老汇担任音乐剧《追梦女郎》（Dreamgirls）的助理制作人，结识了同一个剧组的女演员爱雅（Debbon Ayer），因为二人同一天生日他们开始约会。结婚后，他们在洛杉矶住了十几年，不久前带着女儿小图又搬回纽约。莫洛在纽约市区本来有一套公寓，位于一栋停车楼改建的6层楼里。此番带着孩子再回来，公寓显得不够用，还好他们在楼里又找到一套两个卧室的公寓，改造后很有屋顶公寓的优雅和舒适。他们在主卧，甚至浴室里铺上了厚厚的地毯，穿着高跟鞋走在上面会走不动。用爱雅的话说，待在家里哪儿都不想去，散步遛弯儿都必须强迫自己出去。“这样做很极端。我知道这么装饰让市区的公寓看上去像度假酒店的套房，但谁让我们自己喜欢呢？”

莫洛和爱雅追求最大程度的家居气氛对肉体和精神的抚慰。抚慰，来自中性色调、保留了刀砍斧凿痕迹的原生态木制家具、石块垒起来的壁炉以及起居室壁炉台上的黑色佛祖半胸像。帮助他们实现“公寓即度假地”理想的是装饰设计师朱莉娅·罗斯（Julia Roth）。罗斯擅长营造都市绿洲，曾为曼哈顿一间高级酒店做过室内装饰设计。在这套公寓中，罗斯把爱雅要求的感性与莫洛追求的现代感混合在一起，比如莫洛想在起居室铺混凝土的地板，罗斯说服他采用松木地板，实际效果并没有减少阳刚之气。

莫洛和爱雅希望家里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是整洁的，因此公寓的整个氛围呈中性，墙壁、天花板多为白色，衬着深灰色壁炉、浅灰色地毯，很容易走向清冷。作为纠正，罗斯和莫洛搭配了深深浅浅的蜜糖色细节，比如厨房的一面墙上涂出的横向纹路，占了整面墙的嵌入式壁橱门，小块地毯、枕套、靠垫、床罩等织物。

起居室里的壁炉由蓝砂岩砌成，石头表面有意保持粗糙的状态，用黑色铸铁做出炉门。壁炉两侧墙壁则涂成石榴红，地板全铺上蜜糖色的松木地板，再铺一块有着不均匀蜂蜜色的羊毛地毯，温和感觉立即扑面而来。家具的选择，按照爱雅的要求，选择可以抚慰人的感官的那一类。壁炉两侧，爱雅请纽约著名的木匠伊恩·英格索兰（Ian Ingersoll）制作了外形相同、颜色各异的胡桃木双开门小橱。壁炉前则有一对蜜色牛皮面、不锈钢腿扶手椅、包有亚麻和羊毛混纺外套的长沙发和长凳。窗帘是羊毛的，但却处理成缎子的垂感和光泽。

( 起居室 )

主卧的窗户朝南，天气好的时候，充沛的光线打在墙上，整面墙白蜡蜡的。窗上没有安装窗帘，用冷杉木做出4扇窗板，推拉式的结构让主人可以通过窗板关合的尺度调节室内的光线。而床头的那整面墙，挂了一幅蜂蜜般透明的丝织薄纱，打出起伏的波浪皱褶，减弱了投向墙壁的光线亮度，同时绝好地衬托出那幅抽象的拼贴风景画。这是莫洛和罗斯吵架的结果，“我从电影制作中了解到光线变化的很多奥秘，我想制造出光线、色彩的浓淡变化”。在柔和的光线中，套着橙红色克莱维特马海毛椅套的扶手椅，法国设计大师安德莉·普特曼（Andree Putman）设计的落地灯，古董风格的吊扇，显得很超脱。

莫洛的公寓有时髦又质朴的气质，他认为家需要“有个性”的家居用品来装点。他自己设计了嵌有鲜亮颜色氯丁橡胶的餐桌，用天鹅绒长条软凳做餐椅。他生长在纽约附近的乡间，童年的理想是做个建筑设计师。在自己的公寓里，他有了可供自己实现梦想的机会。至于爱雅，她委托木匠伊恩·英格索兰为主卧做了个梳妆台，台面翻开是镜子，玻璃的表面蚀刻出她在婚礼日写给丈夫的诗歌。

( 罗博·莫洛 )

如果两盏灯摆在莫洛面前，一盏1万美元，一盏10美元，他抵制不住前者的诱惑。这意味着他必须不停地工作。他的理想变了:希望在家里待的时间多过在剧院的时间。■

各有各的空间

( 爱雅的书房 )

家中有三个成员，各自发展出自己的空间。

女儿小图的卧室里，一块不规则的木板搭出小床，像间活泼的树屋。

( 厨房 )

莫洛形容自己的办公室像关小豚鼠的带轮子的笼子，他在里面枯燥地写作;但也是他的艺术王国，装备了专业设备，供他编辑音像素材带。

爱雅的书房也做冥想室，很小，窄窄的一条，异想天开的气氛却在其中恣意滋长。取自同一株樱桃木的两块木板，一块做了张坐卧两用长椅，小块的固定在墙上便是写字桌，木板边缘上保留着天然的弯曲，连树皮都没有剥掉。还剩下两小块木材没什么用了，拼在一起挂上墙，又是一幅装饰画，还可以贴便签条做记事板。长椅倚着的墙头贴了一张似乎是随便撕下来的牛皮纸，上面信手涂鸦出小图的画像，真是一件有个性的装饰品。■

( 卫生间 ) 都市绿洲公寓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