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疯”和“苹果抛光术”

作者:苗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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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晚上,我给一位朋友发短信,问他在哪里耍呢。过了半天,他的短信回过来,上面是汉语拼音,ZAI,至于在哪里,他没透露。我又发短信去问,这一下如石沉大海,没回信了。过了两天,我们见面,问起他当天晚上的行踪,他说:“我给你发了好几条短信,让你来找我,你怎么不回呢?”说着掏出他的手机,我一看,喔,是iPhone!

今年年初,乔布斯在旧金山推出“爱疯”,拉斯维加斯的CES上也能看到“爱疯”,用玻璃柜罩着,有个底座,就像《疯狂的石头》里面那颗价值连城的翡翠,周围人挤人。我当时瞻仰了一番,隔了10个月,终于有机会摸到真东西了。我们都奇怪,万圣节那天短信怎么就失灵了?用大拇指在触摸屏上一划,打开键盘锁,饭桌上当场试验,给我发了条短信,到结账的时候我也没收到。专家解释,“爱疯”虽然被破解了,打电话没问题,但收发短信还是会遇到不少麻烦。

万圣节前几天,我看一个朋友的博客,这小子不过27岁,却老感叹自己不像个年轻人,“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第一时间跟时髦学新鲜东西了,用的软件是别人推荐的,听的音乐是别人推荐的”。为了焕发年轻人的斗志,他去中关村买硬盘,下Leopard种子,给苹果电脑重装操作系统。这小子几年前还用PC呢,现在改用苹果了。我也时常想,要不要换个苹果笔记本,学习新的操作系统,玩新软件?可惜是叶公好龙。

还有一个朋友,要去美国出差,问我要不要捎回来一个“爱疯”。我说不用。这家伙去一趟美国,受人所托,要带回6个“爱疯”。结果在加州大火的包围之中,他带着3000美元现金,却发现每个人限购两个“爱疯”,必须用信用卡结账。还有一个朋友,认为现在用“爱疯”还是不方便,从新加坡买回来一个“爱他吃”,一掏出来就有人问:是“爱疯”吗?因为外形几乎一样,许多人关注“爱疯”,却不知道“爱他吃”,这也印证了当初一位产业专家的担忧,苹果的“爱疯”在某种程度上蚕食自己iPod的市场。

最近,《时代》周刊又把“爱疯”评选为今年最佳创新产品。理由就不用说了,反正它现在是美国最畅销的手机,6月上市,到10月底卖了140万部。看着《时代》封面上的“爱疯”照片,我想,这算不算是苹果公司的“媒体抛光术”的又一个例证呢?

几年前,苹果公司刚推出可以视频下载的iPod,有个家伙在Slate上写文章说,我不讨厌苹果,我也不讨厌苹果“粉丝”,我就是不喜欢那些媒体,苹果一有什么新东西出来,这些报纸就跟着欢呼,好像自己是最高苏维埃的成员,坐在红场的观礼台上,看见受检阅的部队里又出现了一个新型大导弹似的。这位作者声明,“我10年来一直为Slate工作,这是拿微软的钱创办的,欢迎各位来信和我讨论,但请注意,我的文章针对的不是您所热爱的苹果产品,而是大众传播”。作者检阅了视频iPod推出之时,美国一些报纸的头条新闻,还翻阅旧报纸,他说,《纽约时报》是苹果的最大的托儿,过去一年里一共在大标题里出现过63次“iPod”,也就是有63回报道,差不多是《洛杉矶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相关报道数量的总和。作者说,报纸喜欢吹苹果,第一个原因是都被乔布斯这家伙给蛊惑了,第二个原因是,苹果在电脑领域所占的份额太小了。报纸一般同情弱者,如同布鲁克林道奇队总比纽约扬基队招人怜爱似的。

这个文章抵挡不了苹果的“媒体抛光术”,但其中一句预言很正确:等苹果的新产品一出来,报纸就会吹嘘这又是革命性的,把它的老产品扔在一边了。前些日子,我还看到一条新闻,说迪拜正在修建一座大楼,样子模仿苹果的iPod。迪拜总在修建各种奇形怪状的大楼,这栋23层高、预计2009年完工的大楼应该是以iPod经典为原型,否则,看着苹果新推出来的东西更好看,再来回改设计就麻烦了。

苹果iPod在音乐传播中做出了“革命性的贡献”,“爱疯”又开始给手机“革命”,就在我满眼都是苹果之际,一位朋友在MSN上给了我个网站,Last.fm,说他周围的朋友都用这个东西听歌下载音乐,我在这网站上转了一圈,发现这也是个“推动音乐传播革命”的东西。网站上有他们的团队介绍,这帮在伦敦工作的各国年轻人展现出一股创新的魅力。

其实,当年“维珍唱片店”不是也很酷吗?理查德·布朗森不也是个很有魅力的家伙吗?他也推出过自己的MP3,唱片店里也卖手机,要把“维珍唱片”改造成“迪信通”,他在接受《卫报》采访时说:“我是有个唱片店,可现在卖音乐的方式不一样了,我们要调整,使劲调整。”10月,“爱疯”在英国上市,11月,“爱疯”在欧洲其他三个国家上市,不知道“维珍”店里是不是有“爱疯”卖了?■ 苹果抛光苹果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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