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去哪了

文 / 郑州 邵宁

朋友小刘毕业后供职于某央企，虽然收入高于普通企业员工，但基本上都补贴了老家的父母，自己平日里的生活极为简朴。可前不久，大家发现小刘对一些高档消费如数家珍，比如巴西咖啡豆如何磨制才能味道最佳、如何挥杆才能打好高尔夫球等等，这让大伙再次感叹：央企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小刘说，“八项规定”实施后，对自己这样的普通职工影响的确很大，很多福利都没有了。小刘入职晚，但听同事回忆往事时说到单位在2001年北京“申奥”成功时，还借机给每人发了3000元，让外单位很多人都羡慕嫉妒恨。不过，现在单位福利一下子锐减，也让小刘颇有点郁郁寡欢，说自己的心情虽然和全社会的大气氛有点格格不入，但正如李克强总理所说，触动利益比触及灵魂还难，自己虽然是社会的一分子，但也是家庭的一分子，父母含辛茹苦供养自己读书，现在正需要自己为家庭贡献力量，可收入却将减少了，自己又不像某些国企老总那样两年不发工资也够吃够喝。

但另一方面，小刘说，根据他的观察，虽然自己这样的普通职工收入减少了，但单位的对外开支却并没减少。以小刘单位为例，去年就新修建了一座职工休息室和活动室，当然听说因为中央明确反对新建楼堂馆所，所以休息室和活动室都是通过改造旧楼重新装修而成，但据说改造成本远远大于新建。休息室、活动室建好后，小刘去参观，一进休息室就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休息室布置得宛如高档咖啡馆，进口水果、各种饮料、点心应有尽有；从休息室出来后，小刘又来到活动室，活动室则像会员制的健身馆一样，里面有各种健身器材，甚至还有高尔夫模拟器。小刘说自己平日里没事倒是经常光顾休息室和活动室，反正不用花钱。光顾得多了，对一些高档消费倒也熟稔起来，以至于小刘常常笑称自己是收入少了，反而生活品质上来了。

单位不敢给职工发福利，为何敢于修建高档的休息室、活动室呢？小刘说自己当初也有此疑问，后来通过与同事交流才得知一二。原来，“八项规定”实施后，经常有领导下来检查，但检查大多着眼于账目，如果单位给职工发了福利，国企谁也不敢做假账，别人一查账目自然就发现了问题，当下哪个领导愿意冒此风险，结果自然是没有单位敢像以往一样发福利了。但如果是修建休息室、活动室等，账目上则可列为基建（维修）费用，这并不像职工福利那样碍眼，自然没人会说什么。不过如此一来，虽然上面的领导检查账目时不会说什么，但小刘和他的同事们却常常寻思：如果原来的福利本不该有，现在被取消也无怨言，可作为世俗的人，倒也会关心这些省下的钱去了哪儿？如果这些钱不能用于正途，反而以类似修建休息室的方式又花出去了，是否还不如作为福利直接发给职工呢？ 故事读者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