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日“夺岛”演习为何暂停？

( 9月22日，日本陆上自卫队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在美属关岛举行联合演习 )

10月19日日本媒体报道，为了避免“刺激中国”，日、美两国政府拟取消原定于11月在冲绳无人岛上举行的联合夺岛军事演习。对此国内媒体的记者纷纷打电话来询问：来势汹汹要“围堵中国”的美、日联合夺岛演习到底是因为中国要召开一次“大会”，还是因为中国海军7艘战斗舰艇首次穿越靠近钓鱼岛的“与西水道”而取消呢？

要搞清楚这件事情，首先要搞清美国重返亚洲和日本政坛“右转”的内在逻辑。今年1月，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副教授道高尔（Derek Dougall）在美国的《当代中国》月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中国崛起与东亚各国反应：软平衡与融合》的文章。这里可以借助他所提出的“硬平衡”与“软平衡”的概念。简单地说，所谓“硬平衡”就是更加重视军事的力量扩展与结盟，而“软平衡”更加重视运用外交和政治的力量。从目前的情况看，由于美国和日本在中国周边的“闹腾”，国内媒体以这些为素材制作的新闻产品无疑传达给受众更多的是“硬平衡”信息。而一旦这种信息被过分地解读，自然就会在受众的脑海里留下“中国被围堵”的印象。那么，美国重返亚洲到底是“硬平衡”还是“软平衡”呢？

如果把美国在西亚、北非的做法与美国在东亚的做法做一番比较，就可以发现，美国针对叙利亚和伊朗的做法有明显的“硬平衡”特征，而针对中国的做法，似乎介于“硬平衡”与“软平衡”之间。这一点，不仅体现在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强调的“再平衡”和国务卿希拉里强调的“巧实力”之中，也体现在了美国总统大选中对过多削减国防开支和中国产业迅速拓展的焦虑之中。那么美国针对中国究竟是“硬平衡”占主导还是“软平衡”占主导呢？在这其中有一个比较明确的指标，那就是美国和日本2013财年的国防开支。从目前公布的数字看，美国和日本在2013财年的国防开支均呈下降趋势，其中美国还有一个不确定的下降空间，即尚未确定未来10年削减1.2万亿财政开支摊到国防开支上的数额。而日本所面临的则是在国防开支有限且财政困难的情况下，不可能将大量的军事资源向西南方向转移，因为这不仅要牵扯到西南岛屿的基础设施建设，而且还要受制于地方财政开支和就业的调整。

事实上，在2012年8月美国国防部委托智库国际战略中心做的一份题为《美军在亚太地区的战略态势》长达180页的报告中，也认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调整，易被中国认为是挑战和围堵。这样，一方面中国会加大反围堵的装备发展进而对美军前沿部署的基地构成更大威胁；另一方面，中国会全面运用外交军事及经济手段发动宣传攻势进行反围堵。在这当中，日本和澳大利亚可能不为所动，但其他盟友则难免动摇。同时，在“报告”中还表示，实现军事态势调整计划所需的战略资源与当前预算紧缩的现实存在矛盾。很显然，“报告”中的这段内容，揭示目前美、日军事同盟面对中国崛起时的纠结。换句话说，美国和日本既要通过军事调整完成针对中国“硬平衡”的再平衡，但又怕“刺激”中国增加在东南方向的军事投入，在他们面临财政困难之时将其拉入新一轮的“再平衡”军备竞赛。这一点，在美、日最近进行的军事部署调整和举行的演习中也有所体现。前者呈现的是一种“军事外交”（联合演习、军事访问）向前、军事部署向后的趋势；而从最近日本的军事调动和刚刚公布的2013财年国防概算细则上看，其所谓西南方向的“机动防御”，则呈现出了“雷声大雨点小”的趋势。

现在再回来说因怕“刺激中国”而暂停的美、日夺岛演习。事实上，在美、日进行高密度的军事整合之前，美国已经通过国务卿希拉里在中国周边的“巡游”，充分施展了以政治结盟和外交倡议为内容的“软平衡”。也就是说，美国在重返亚洲的过程中，一直针对中国在交替地玩着“软平衡”与“硬平衡”。而这就需要中国在做出反应时，操作得更加细腻和准确。听完我的话后，一位记者问：中国海军舰艇在远洋训练返航时突然穿越靠近钓鱼岛的“与西水道”算是细腻和准确吗？我说：这还不能确定，毕竟中、美、日这一轮的博弈游戏刚刚开始，而美、日恐怕也没有料到，在中国海军穿越“与西水道”时，刚好发生了两名美军士兵轮奸一位冲绳妇女这样一个“游戏bug”。（文 / 宋晓军） 暂停演习夺岛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