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国防部长与“克洛泽事件”

美海军新任代理部长麦克弗森

当地时间4月29日上午，美海军新任代理部长麦克弗森（James McPherson）接受了防长埃斯珀的指示后，在一份声明中不仅收回了他5天前要恢复“罗斯福号”航母舰长克洛泽（Brett Crozier）职务的建议，并称对“罗斯福号”近1000名官兵感染新冠肺炎后包括海军指挥链等问题再进行深入调查。看到这条新闻后，我想再谈谈国防部长与“克洛泽事件”。

在不久前的专栏文章中，我曾经谈到过这个话题。那篇专栏的大致内容是：埃斯珀是一位力推海军改革的防长，同时还提到了中国军队30多年前的改革，以及新冠肺炎对中美两国经济的冲击也势必会影响到目前中美两军正在进行的改革。事实上，这次埃斯珀指示麦克弗森推迟对“疫情吹哨人”舰长克洛泽复职，以及对“罗斯福号”航母感染新冠肺炎一事做深入调查，恰恰与他担任国防部长后力推海军改革是密切相关的。那么埃斯珀为什么要力推海军的改革呢？

简单说，在埃斯珀被任命为陆军部长前约一个月的2017年6月，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菲茨杰拉德”驱逐舰与货轮相撞导致7人死亡。在同年10月的《事故调查报告》中，暴露出海军诸多管理、训练和战备方面的问题。同年8月，美国史上任职最长的海军部长马布斯（Ray Mabus）离任（任职8年），由斯潘塞（Richard Spencer）接任。2019年7月埃斯珀担任国防部长，以“零基预算”为切入点对接“大国竞争”国防战略的军队改革。2019年11月，斯潘塞因与埃斯珀发生龃龉辞职，而接任他担任海军代理部长的莫德利（Thomas Modly）则“紧跟”埃斯珀，在2020年2月中旬开启了以“零基预算”为切入点调整海军兵力的改革。但没想到的是，莫德利因处理“克洛泽事件”而辞职。于是埃斯珀再任命陆军副部长麦克弗森接替莫德利。那么任命麦克弗森又与美海军改革有什么关系呢？

62岁的麦克弗森是陆军士兵出身，读完法学院后曾先后在陆军、海军从事法务工作，2006年从海军司法部长的职位上退休。2018年1月，麦克弗森被当时在陆军大力推进改革的陆军部长埃斯珀“返聘”，担任了陆军第22任总法律顾问。2020年3月，在已经升任防长的埃斯珀推荐下，麦克弗森升任为陆军部副部长。在莫德利辞职后埃斯珀把他再派回海军，显然在推动改革的同时，有对海军加强“整顿法纪”的意图。事实上，4月29日埃斯珀指示麦克弗森对“罗斯福号”航母感染新冠肺炎一事进行深入调查，并暂缓对克洛泽复职的举动，更说明了埃斯珀对海军不想“因毒废改”的政治意愿。

最后我想说的是，大国军队在外部安全环境变化的背景下推行改革，高层人事变动和“加强法纪”是一个规律性的常态。而对于熟悉中国军队从2016年开始的改革历程的朋友来说，这一点其实并不陌生。从这次埃斯珀处理“罗斯福号”航母感染新冠肺炎一事的“节奏”上看，他无疑是想在海军改革上“追赶”已实施了4年多改革的中国海军。这一点，在疫情期间美海军舰、机在南海和台湾海峡活动的频密度上已充分反映出来了。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些国内媒体没有必要去过分地放大新冠肺炎对美海军所谓的“冲击”，而应该把更多的关注点放在疫情期间美海军增加在中国周边海域的活动规律上，进而探寻美海军在贯彻“大国竞争”战略时的政治、外交企图。因为这很可能是搅局“后疫情时代”区域经济合作的一种手段。 海军美军军事陆军国防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