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吉男：他身后不仅有藏品，还有整个时代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尹吉男，艺术史学者，当代艺术评论家，中国古代书画鉴定专家。
青年尹吉男第一次听说张伯驹的名字，是在大学时代的一次小型书法展览中——工作人员介绍说张伯驹是画家张大千的朋友。除此之外，尹吉男自己对于这一位名士并无更深的印象和探究。
1982年2月，名士张伯驹逝世。同年，尹吉男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考古专业毕业。直到两年后他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攻读中国古代书画鉴定，才逐渐对张伯驹多了些了解。那时，他在跟随鉴定组“六老”（谢稚柳、启功、徐邦达、杨仁恺、刘九庵、傅熹年）去各地巡回鉴定的途中，常常听到张伯驹其人其事。
尹吉男这才明白，这一位不仅是张大千的朋友、更不仅仅是民国风流雅士中的一位，而是对于二十世纪美术史和收藏史都非常重要的人，是传奇。
此后的三十年中，传奇人物张伯驹的书画鉴藏仍旧在各地开拓着人们的眼界与情怀，光辉不减。与此同时，尹吉男也渐渐成长为业界的专家。在尹吉男的口中，张伯驹不再仅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晚清、民国与新中国三段历史。不仅如此，他更是一个身兼复杂性与艺术性的形象，折射出政治、社会、艺术、收藏、鉴定……
用尹吉男的话来讲，张伯驹是个适合做传奇的人——被人们用自己的想象，不断地放大。但他值得更客观、详尽的研究，因为他身后不仅有藏品，还有一整个时代。
Q：您认为张伯驹称得上是民国第一大收藏家吗？
A：其实民国第一大收藏家还是溥仪。要说民间，其实也不只张伯驹一个人，还有吴湖帆、庞元济、王己千都收了很多藏品——但是他们收的东西的来源，其实都是……
Q：您认为我们对张伯驹的了解并不够，能否详细谈谈？
A：关于张伯驹的研究并不太够。我们一般只注意到他的收藏品，但是还有很多其它方面值得研究。比如说其在吉林省博物馆的工作经历……
Q：您认为研究张伯驹其人其事为我们带来的最大教益是什么？
A：通过张伯驹，我们主要去想一个大的问题——国家收藏和个人收藏之间的互动折射了怎样的时代变化。
（摄影/王旭华 文/黑皮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