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大春:我们求知,不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更好地生活
作者:三联生活周刊张大春,作家
张大春不愿一概而论地定义“知识”一词。
如果非要说些什么,他就借来庄子对“水”的形容:水放在方形的器皿里,就是方的;放在圆形的器皿里,就是圆的——容器决定水的样子,哪怕它与水的特性一点关系也没有。知识与其载体的关系亦是如此。
在知识付费的浪潮来临前,于张大春而言,知识的载体是书本、是电台的说书节目。他是勤奋的创作者,在一部又一部小说中与读者们共同进行求知的旅程。这是一段成功的旅程:莫言评价他“是台湾最有天分、最不驯、好玩得不得了的一位作家”,梁文道说起张大春的作品则直言,“比我厉害100倍的人还有呢”。
后来,张大春成了用口“说”知识的说书人,在电台侃侃而谈《聊斋》、《水浒传》、《儒林外史》等一系列古代文学经典,一说就是九年。用他自己的话说,除了“写故事给人看”以外,更重要的是,“帮助我这一代人,捡回被集体糟蹋掉的训练及教养”——通过对历史、时事以及故事的讲述。
不过如今,知识的载体不再仅限于书本、广播与学校课堂。它被装进了一个个以线上音频为载体的胶囊中,交由更忙碌也更缺乏耐心的当代人集体服用。在此番学习的革命中,最使处于花甲之年的张大春困惑的莫过于“技术”一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懂APP三个字母,也琢磨不透APP中具体的运行手段与模式。可对于“技术”一窍不通的他也不能在浪潮之外独善其身——一家又一家知识付费平台找上门来请他重新出山,把旧日的知识、积累与思考装进一个又一个胶囊,投递进新新时代……
Q:如果非要您为知识下个定义呢?
A:激发无穷好奇心的那个对象,可能是具有知识性的。
Q:“学习”与“求知”对您个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A:……我们求知,不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更好地生活。
Q:请您推荐一本对您认识世界影响最大的一本书。
A:我从来不答应推荐任何一本书给我不认识的人,就像一个医生不会随便给你打一针。要是你走路上就有个人给你打一针,你要把他打一顿。而且没有任何单独的一本书能够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产生重大的改变,反倒是一些每年都读、随时放在手边的书经常改变我对世界的看法;比方说《史记》、苏东坡的文集、杜甫的诗集、《玫瑰的名字》、《百年孤独》……
文/黑皮诺 读书文学张大春求知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