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诗唤醒
作者:艾江涛打开这期杂志时,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和诗还有关系吗?
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或许要辨析一下,你所理解的诗,究竟指什么?关于诗的定义,已经太多,我只想引用两部电影中有关诗歌的说法。在电影《死亡诗社》中,罗宾·威廉姆斯饰演的基廷老师说:“我们读诗写诗,并不是因为好玩。我们读诗写诗,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虽然学习医药、法律、商业、工程都是高尚的人生目标,也是人类存活发展之必需,但追求诗与美、浪漫与爱情,却是我们活着的意义。”而在另一部韩国电影《诗》中,导演同样借助一位诗歌班老师的话,说道:“重要的不是写诗,而是要写诗的心。我说过吧,洗洁精里都藏着诗。”前一句话告诉我们,诗歌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后一句则说得更直白,眼前的俗世之中就隐藏着诗歌。
事实上,从荒诞分裂的现实中,发现那种内在深沉的诗意,一直是从波德莱尔到卡夫卡等现代主义大家的追求。用诗人西川的话来说,诗歌不仅抒发感情,也表达智力,本身就意味着一种思维方式。诗歌,就是不断唤醒我们日渐麻木死亡的精神感官的事物。这也是我们在这样一个时代,推出这样一组文章重新探讨诗歌与附近、与生活之间关系的想法。我们希望发现那些被诗歌所照亮的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即使充满了危险病痛、庸俗市侩;我们也希望打开那些被诗歌开启的空间,无论它指向真实的处所,还是精神的天空。
这期封面中,我采访了曾在矿山当过16年爆破工的诗人陈年喜。很多人通过纪录片《我的诗篇》《炸裂志》还有电视节目《诗歌之王》,认识了这位漂泊在矿山和诗歌中的诗人,开始进入他的诗歌世界。他的诗集《炸裂志》两年间先后印刷15次,成为当代诗歌出版的现象级事件。也采访了诗人西川,听他讲述何谓真正的诗意,诗歌与每个人之间那种牢不可破的私人关系。同事薛芃采访了三年来坚持在上海人民公园相亲角朗诵爱情诗歌的艺术家曹再飞,在那里,他的朗诵不断吸引别人加入,通过诗歌,抵抗让人对爱失去信念的场域。张星云则在成都采访了诗人翟永明的白夜酒吧与一群小学生的故事,他们与附近社区小学的老师合作,办诗歌工作坊,教孩子们写诗,在社区生活里延伸着诗歌的空间。孙若茜则从编辑部同事在一次聚会上的读诗,谈到电影《死亡诗社》《老虎和雪》《诗》《帕特森》。在我们简单重复的生活中,诗歌究竟改变了什么?照亮了多远的现实?这组文章没有答案,但有一些真切的人生与故事。 诗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