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差钱”但有“认知分歧”
作者:宋晓军当地时间7月18日,美参院军事委员会公布了包括8470亿美元国防开支的“2023财年国防授权法案”。该“法案”不久后将交由参院表决。由于这次通过的国防预算比拜登政府申请的8390亿美元多了370亿美元,于是有关心军事的媒体朋友就问我:怎么看这次参院在国防预算上的再创“新高”?对此我的回答是:美国两党在对待军队问题上“不差钱”但缺少“认知分歧”。
我的回答其实最早源于7月16日《马里兰南部纪事报》和7月18日《田纳西星报》的相关报道。简单说,一部分共和党众议员在7月14日众院以329票对101票通过“2023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时都投了反对票(149名共和党众议员投了赞成票、62名投了反对票),主要理由之一是:“法案”没能要求国防部阻止“小题大做”的、在军队进行所谓的“反极端主义学习、教育”。为此投反对票的共和党众议员们不仅声称“这是激进左派用意识形态污染我们的军队”和“将‘多样性’‘包容性’置于战备之上”,而且在7月18日参院委员会公布的“法案”版本里,还有一则以14票对12票通过的修正案中的描述:花费额外的时间和资源来打击军队中极其罕见的极端主义,是对纳税人资金的不当使用,国防部应立即停止。
说到美两党的“认知分歧”,可追溯到冷战结束时。简单说,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美军中以白人至上主义的极端思潮开始异常活跃,比较典型的案例是,1995年4月退伍军人蒂莫西·麦克维(Timothy McVeigh)和一同伙在俄克拉荷马城爆炸事件中杀死了168人,造成自珍珠港事件以来美国本土发生的最致命袭击。为此1996年克林顿政府的国防部推出了两项专门措施:一是指挥官对从事极端主义活动的军人有调查权;二是军事部门要对所有人员就此进行培训教育。但随着“9·11”事件后美国反极端主义视线转向了中东和“伊斯兰激进主义”,军内的反极端主义逐渐被淡化。直到去年1月6日发生的冲击国会事件中,军人、退伍军人被指占约17%的高比例,美国防部才开始再次重视并重启了反极端主义的学习、教育行动。
其实支持在军内进行反极端主义学习、教育的民主党人,除了类似“弗洛伊德案”那样的典型是例外,他们还是有数据支持的。如美《军事时报》2019年的一项民意调查发现,36%的现役受访者亲眼目睹了“军队中存在白人至上主义和种族主义意识形态的证据”,这一比例高于2018年的22%。但反对者则开始用2022财年美军的“征兵荒”来反击。如6月底发表在《联邦党人报》上的题为《由于左派的破坏美国征兵人数直线下降》的文章中,就列举征兵人数不足,将矛头指向了军内反极端主义。文章中称:“当你公开指责军队是右翼的、为白人至上主义者提供庇护……你不应该对他们不愿意在他们既不信任也不钦佩的领导下入伍感到惊讶吗?”甚至还有保守派媒体说得更直白——假如你是一个18岁的白人青年,有家族从军史,可当你看到祖先们的雕像被推倒、以他们名字命名的基地被改名,甚至可能与变性人一起洗澡……你还想当兵吗?(目前美军中白人与有色人种的比例为58%比42%)
最后我想说的是,目前尽管美两党在军内反极端主义问题上存在着“认知分歧”,但他们在争辩中往往都会提到所谓的“中国威胁”。由此可见,美两党的这种“认知分歧”并不能抵消他们理念里根深蒂固的冷战思维。 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