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还想搞“军备竞赛”吗？

4月20日，中国最高领导人在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开幕式上发表了视频主旨演讲。演讲中有这样一句话：中国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永远不称霸、不扩张，不谋求势力范围，不搞军备竞赛。两天后有关心军事的媒体朋友问我：当拜登政府听到“不搞军备竞赛”六个字后，还会以“军备竞赛”倒逼中国吗？当时我回答说：可能会，关键是什么效率的“军备竞赛”。为此，我专门给他列举了被当天美媒体广泛报道的一则有关F-35战机计划争论的事例。

当地时间4月22日，美众院军事委员会举行了一场有关美F-35战机成果、问题和风险的联合听证会。在听证会上，美众院军事委员会战备小组委员会负责人、民主党众议员加拉曼迪（John Garamendi）发火了。他说：“不要期望更多的钱；不要期望购买超过总统预算授权的飞机，这是不可能的。在过去7年里增加的97架战机给这个机队的维持带来了更大的问题。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今年如果有人提议增加采购F-35战机，将会有一场地狱般的战斗，我不打算输掉它。”相比之下，共和党众议员的态度就相对“缓和”一些。如同为众院军事委员会战备小组委员会成员的共和党众议员兰伯恩（Doug Lamborn），虽然也承认F-35战机存在问题，但他也表示“担心该计划的批评者会更强烈地要求取消该计划”。很显然，F-35战机存在问题是不争的事实。有关这一点，参加听证的美政府问责署（GAO）负责军力结构和问题的主管毛雷尔（Diana Maurer）专门提供了一份24页的报告。“报告”用数据证明了F-35战机确实存在作战能力不达标、维护成本过高等问题。用她在听证会上的话说就是，如花更多的钱来维持F-35机队，无疑将挤占其他优先武器项目投入。

说到这儿我要强调的是，无论是加拉曼迪还是兰伯恩，在谈话中都谈到了中国。比如加拉曼迪说，“我已参加了机密简报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中国有什么，但（F-35）以每小时3.8万美元的价格飞行，执行任务率低于50%……我认为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再比如兰伯恩，他还是要力保F-35计划，他说：“因为我认为有必要保持我们对中国这样的对手的优势。”其实加拉曼迪和兰伯恩基本代表了美两党在国防预算上的主流意见，因此他们都在试图以投资效率更高的方式应对所谓的“中国军事挑战”。那么拜登政府该如何抉择呢？还以F-35计划为例，截至2020年，在F-35战机的研发和生产上花费了约1776亿美元，预计未来还将在研发和生产上花费约2834亿美元；而根据4月22日GAO向众院军事委员会提供的报告显示，未来约60年内维持F-35机队还需投入约1.2万亿美元。也就是说，拜登政府接下来对约1.3万亿美元的项目是有一定的“追投”还是“割肉”决定权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从4月9日拜登政府公布的“2022财年预算纲要”中没有国防预算细节这点上看，F-35计划的前景还不得而知。但无论拜登政府是“追投”还是“割肉”，一定是有投资效率考量的。当然，对投资效率有负面影响的国内军工利益集团和“军种利益”平衡等因素也不会完全消失，但还要预判拜登政府会把这些“负面影响”降到最低限度。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领导人在博鳌论坛开幕式上所说的“不搞军备竞赛”这六个字，恰恰表明了中国在维持较低国防预算的情况下，对兑现“十四五规划”中提出的两个目标的信心。这两个“目标”分别是：1.提高国防和军队现代化质量效益；2.促进国防实力与经济实力同步提升。 军事军备竞赛f-35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