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话好好说
作者:赵小帅骆玉笙
我听到过许多手机铃声,也想自己选一个,别人打进电话来,能给人家炫一下。最想要的是音频是一段北京琴书,关学曾老先生唱的——我从小在北京土生土长,没招过谁,没惹过谁,总想要点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我买了个电脑。爱如珍宝,小心翼翼,在书包里装。
没错,这段琴书来自《有话好好说》,李保田穿越胡同,在大杂院里找姜文那组镜头,这个唱段出现。后来,姜文穿戴整齐找瞿颖约会那段,配的是《Go West》。这个电影里还有臧天朔的几首流行歌曲,据说是臧天朔极力向导演张艺谋推荐使用关老的北京琴书。
应该说,现在的音频实在太多了,古典音乐、流行歌曲、电影配音,大多能在网上找到。这段“有话好好说”,能找到视频,是李保田最后要拿刀剁人那段,足有5分钟长。但纯粹的音频却不好找。后来我在一家音像店里发现“琴书泰斗关学曾”的3CD套装,98元,正版,不打折,售货员说:“您算是找到宝贝了,我们就进了这一套,以后可不好买了。”言之有理,我接着问:“那您这里有魏喜奎的吗?有单弦或大鼓吗?”售货员摇头:“我们这里没曲艺。”
说实话,我很难说出单弦、琴书,各派大鼓之间的区别,但我知道,魏喜奎当年唱大鼓,老舍看了之后说,北京应该有自己的地方戏,就叫“曲剧”吧,老舍回头就写了个宣传新婚姻法的剧本,演了之后,首都北京就算有了自己的地方戏了。一个人唱的段子分成几个人演,周总理还看过曲剧《杨乃武与小白菜》。
要我看,京韵大鼓、奉调大鼓、北京琴书,都应该算是“北京说唱乐”,骆玉笙创的叫“骆派”大鼓,实际上她之后也就无所谓这一派了。魏喜奎唱奉调大鼓,她去世了,那所谓奉调大鼓也就没什么了。关学曾的北京琴书也算是自己开创的,他老人家晚年曾在家中免费授徒,“还送两大碗炸酱面吃”,老人家2006年9月获得了一个“终身成就奖”,9月底去世,享年84岁。
关老爷子的孙女双双是电影《无极》中小倾城的扮演者。拍过一些广告和宣传片。在老爷子的精选CD中,“有话好好说”那段是最后一曲。相比较而言,京韵大鼓的作品要比北京琴书流传得更多,当然,现在也没多少人听刘宝全的段子,不过,电视连续剧《四世同堂》主题曲《重整山河待后生》算是把京韵大鼓给普及了,有些人能在卡拉OK厅里直接来上这难度不小的唱段。
回忆小时候在电台里听曲艺节目,凡是说的都爱听,评书、快板、相声,凡是唱的就不爱听,大鼓、单弦等等。那时候到地坛公园去玩,茶馆里有人说《雍正剑侠图》,后来听单田芳评书,90年代初期,还能在鼓楼那里看到摔跤表演和评书,但曲艺节目在世俗生活中的位置已经降低了,那些东西从民间而来,但却丧失了与民众生活一起“与时俱进”的活力。
也有人继承曲艺的手段,东北原来有家《球报》,报上有一专栏叫“桥哥故事集”,用老故事评点足球赛事,我记得有一篇《状态出早了》,说的是武大郎总劝武松不要“太早出状态”,结果自己被踢死了,武松记住这教诲,最后自己先牺牲了一条胳膊,才擒住了方腊。看过这故事之后,再看世界杯转播,专家评点“不要状态出得太早”,实在觉得好玩。
有时候,也会听到美国一些脱口秀节目的风趣或粗俗的笑话,高尔夫大师阿诺德·帕尔默(Arnold Palmer)的太太参加约翰尼·卡森(Johnny Carson)的夜间脱口秀节目。帕尔默太太说,阿诺德之所以那么成功,是因为“I kiss his balls before he goes golfing”(每次比赛前,我都会亲吻他的球),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每次比赛前,我都会亲吻他的睾丸”。主持人卡森反应非常快,他接道:“I'll bet that makes his putter stand up.”putter是高尔夫球的推杆,当然你一定能想到其他的意思。这样的对话会让我想到英达主持的“夫妻剧场”,那也算是脱口秀节目,但一点“成人节目”的意味都没有。也许,严格的说话尺度限制了相声,还有其他一些曲艺形式的表达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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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李金斗老师在电视上回忆他是怎么成为相声演员的,说那时候的“凤头”自行车就像今天的奔驰宝马,看马季老师回忆自己骑摩托车出去钓鱼的故事,走在北京的大街和胡同,看到遛鸟的老头儿,买菜的老太太,为生计奔波的中年汉子,我不知道他们的文艺生活是由什么来构成的。 中国电影剧情片曲艺喜剧片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