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时代的美
作者: 格林电影《阿凡达》是花了四年半制作完成的,为了拍摄这部影片,导演卡梅隆发明了一套更接近人眼工作原理的3D摄像系统,同时运用人脸捕捉技术,使最终呈现的画面与角色比以往的电影更生动、更逼真。
但在11年前,中国能够放映IMAX的银幕屈指可数,北京有三块,其中一块在五环外的中国电影博物馆,那里破天荒地开辟了午夜场放映;上海——或者说整个华东地区——只有一块,人们穿着军大衣拿着小板凳排队买票,队伍绵延两公里。今年3月中旬,《阿凡达》重映,如今国内3D银幕数量突破2万块,《阿凡达》在一天后便重登全球影史票房冠军。
为什么我们愿意以如此多的付出换取美的享受?美的永恒性是否有秘密钥匙?这些新的美学范式从何而来?旧范式在当下如何延续?它们从诞生到被筛选到最后流行或消亡会经历什么?科技创新如何给审美带来变化?
我们对这一系列与美有关的问题感到好奇,于是从传统文化、科技与经济学领域中找到三位对话者,他们是守望者、实干家和经济学者,带着各自鲜明的主张与审美进行探讨。
不过,等等,我们首先需要回答的问题或许是,美是什么呢?
永不停歇的生产力
“美是什么啊?”荣耀CEO赵明停下来思忖了一下。和6年前接任荣耀总裁一职时相比,赵明要操心的事情更多了。2020年11月17日,荣耀与华为正式分离,《深圳特区报》上一则联合声明昭告了华为将不再持有荣耀的任何股份,那是“荣耀相关产业链发起的一场自救和市场化投资”。
从此荣耀成为一个拥有8000人的科技创业公司,由赵明带着继续向前走。因为睡眠时间常常被压缩到5个小时,他的右眼隐约可见红血丝。但他仍笔挺地坐在一把白色椅子里,灯光打在他的修身西服上。
这身西服是为了采访而专门换上的,换装之前则是另一种风格——圆领的文化衫搭牛仔裤,和他日常工作时没两样。赵明本人信奉简洁之美学,倒不是极简主义,只是觉得简单、简约的生活,可以在“无形当中使精神层面追求更多”。
“美最核心的是让人感觉舒服,让人心里满足。”很快,赵明回答说,“所以其实对美的追求是人的内心最美好、最向上、最蓬勃而发的一种需求和体现。对于美的要求和追求是不需要讨论的,因为这是基座。”
1998年,25岁的赵明从交通大学通信与电子系统专业硕士毕业,入职华为。那时候手机刚走出“大哥大”时代,向着小而美的设计思潮前进;国内市场由诺基亚、摩托罗拉、爱立信三分天下;抢占年轻人市场永远是焦点,诺基亚推出首款内置游戏的手机,其中包括流传至今的贪吃蛇。
从那时候开始,赵明参与了3G(第三代移动通信技术)基站的开发和设计,见证了4G的面世过程,又继续参与5G。他认为人的要求只会越来越高,人们很难回到十年前,“也不会拿着十年前的手机说好,所以我们就只能跑得越来越快。”
赵明环顾了一下酒店:“你到一个房间里,管控的范围就是可触可视的部分,但现在通过手机和IoT(Internet of things ,即“万物相连的互联网”),你可以管理大量资源。这些资源在你手里的时候,实际上就变成你的复杂问题。于是人工智能就发挥作用了,你有一个指挥中心,或是一个助理帮打理,它只在你需要时提供服务,其他时候则可以隐身。”
2016年,荣耀Magic首次将人工智能理念引入智能手机,面对海量的信息,人工智能能够更好地帮助消费者整理很多信息和资源,让生活更加有序,更好地安排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人真的需要这么多服务吗?”
“人的欲望以某种形式在不断地提升,如果哪天消费者没需求了,那就是可怕的内卷,生产无用的东西。”他笑说,人的精神需求是无止境的,它结合不同的物质形式在不断地提升。“现在年轻人的需求和我们年轻时候的需求相比,成长了不知道多少,这种成长带来了工作机会和动力。”
审美驱动科技,科技反哺审美
无止境的欲望。薛兆丰也提到了它。“人生来有一种对美的追求的本能,然后我们为此付出巨大。其实整个物质文明史也就是美学史。”他很认真地说:物欲背后都是精神。
我们与薛兆丰探讨了技术如何满足人们对美的追求的问题。在采访中,他非但不轻视精神性的力量,而且对美学非常重视。拍摄当天,这位经济学者仔细确认了镜头可能捕捉到的画面,然后强调,“人们对美的追求仍然是个无底洞。”比如视觉,“视觉的词汇比其他感官的词汇要丰富许多,因为我们的视觉非常敏锐,非常发达,而且我们极大的幸福来源于此。为了满足视觉上的欲望,人类从来没有间断过努力。要看得更清晰、更立体,对实物的描绘已经到了尽头,而对于虚拟物的追求远远没有结束。”
薛兆丰提到了耗资巨大的《阿凡达》,在经济学中电影可被划分为共用品,人们可以通过众筹——买电影票——的方式享用它,这也使巨额拍摄有可行性,“花了那么多钱,也就是让你的眼睛舒服两个小时。”
此事不仅印证了人在追求视觉之美上的不遗余力,也印证了技术与美之间的紧密连接——技术喂养了审美,而美又引诱着技术发展。
薛兆丰在成长过程中见证了科技的飞速发展,科技曾带给他许多精神冲击。大学时代,他第一次接触到电子计算机,显示器的分辨率是640×480,大家要在那上面安装Windows3.0。视窗软件安装完成,薛兆丰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虚拟时钟,不是阿拉伯数字形式,而是像壁挂一样的圆盘时钟,“一刹那我觉得非常震撼。”后来在读书会上他们又讨论了未来的电脑会是怎么样的,想象人们会使用传感器使异地的人相互联系,想象网上可能开展什么样的业务,想象当电脑更轻后世界会是什么模样。
“看到时钟那一刹那,后面的事情我都想象到了,所以今天见到任何视觉上的改变我都不觉得奇怪,我知道后面的世界是可以变成这样的。”科技使得美的约束条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而让美能在一个新的范式下表现自身。新的范式蕴含着无数可能,人们穷尽这些可能,在科技的帮助下寻找下一个新的范式。
打破文化界限的秘密武器
在欧洲一间咖啡馆角落的小包间里,赵明和六七个负责手机选型的客户坐在一起,那是2016年年底,荣耀正处在打开欧洲市场的时期,“当时用来陈列、展示的是一块白布,把这两个手机放在上面,再盖了一块白布。然后我们交流到一定的时候,我说我给你们看一眼我们的秘密武器。揭开的瞬间,哇,非常夸张,当时非常的夸张。”讲起这个瞬间的时候赵明显然还是有些激动。
对手机选型颇具经验的客户们看完荣耀的手机之后,在表示惊叹的同时,也告诉赵明蓝色的备货少一点为好,“最后大家还是会回到黑白金。” “传统的配色,因为经过了多年的验证,是经受住了考验的。把新的颜色作为主打色,万一大家不喜欢,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库存。你要去清理这部分滞销的产品,付出的代价是非常高的。”当时荣耀8 共有五款配色,团队也一致认为魅海蓝的备货不能超过15%,但赵明“顶着巨大的压力”将魅海蓝的比例上调至30%,“最后我们发现实际的市场需求,40%以上是魅海蓝,所以即使我们1/3左右的备货都是它,还是一机难求。”
赵明常和研发团队讲,我们通过作品在跟千千万万的人对话,用户可能是互联网的大佬,也可能是公务员、学者、工程师,他强调通过产品进行的交流在某种程度上是灵魂的对话,赢得认可才是对于研发人员或者产品经理最大的回报。
“我们都说文化有民族性,但是对于科技和美学的结合,我们发现某种程度上它可以穿透文化的约束和限制,因为科技是无国界的。而用科技加持的美学具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也可以穿透国界和文化,成为一种普适的审美方向和趋势”
因此他们看中产品的净推荐值以及第三方平台上的好评率,标准很高,“如果说一个产品的好评率是92%,那这个产品绝对是失败的。如果这个是95%,那么是正常,成功应该是97%或98%。”每一年荣耀内部都会选出质量最差和体验最差的产品,实行末位淘汰制,“就是说,市场表现很好但是质量不好,那么会影响到对考核奖金、晋升、调薪或调岗等的评估,那考核奖金肯定是没有了。”
“我们做一款手机通常需要8到12个月,测试的样机就得一万台。我们一定是要把这个产品的美学和科技都做到极致,把两者的结合做到极致。这就是我们这个产品的一个特点。因为上市的第一天就决定了它未来的销量和走势。所以你只能在没上市之前去拼命打磨,把自己逼到墙角,把自己逼疯了。”赵明说。
2021年5月底,荣耀50设计完成等待上市,在一次会议上,设计师给大家讲解设计的美学理念,在那场会议的最后——就像五年前赵明在欧洲那个咖啡馆里所做的一样——设计师在长桌的末端铺上一块绒布,打开保险箱,仔细地一台一台地拿出荣耀50样机,擦拭干净并放在绒布之上,会议室的窗帘拉开后,傍晚的阳光从山那边照进高楼的这间小屋,夏日琥珀、初雪水晶、墨玉青、亮黑色,四种颜色在光线下熠熠璀璨,随着光线角度的变换,可以看到无数闪耀的星光。
“我们把生活中闪耀的光芒,通过复杂的工艺呈现在产品上,为了更好地还原闪耀之美而采用了全新的钻彩工艺,极其复杂但值得付出的双膜双镀双纹处理,可以在平面中创造更好的景深效果和视觉细节,营造出光影的闪烁之美。”赵明对新产品的上市充满了期待。
“我们真的能够创造一种普适性的美学吗?”
“我们都说文化有民族性,但是对于科技和美学的结合,我们发现某种程度上它可以穿透文化的约束和限制,因为科技是无国界的。而用科技加持的美学具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也可以穿透国界和文化,成为一种普适的审美方向和趋势。”赵明说。
我们要的就是那1%
在美学和科技创新之间寻求平衡与突破是荣耀一贯秉持的精神。从产品荣耀8开始,这样的理念愈发凸显。
突破是从手机颜色开始的。起初荣耀没有选择具体色彩,而是让设计师们尽可能多地拿出自己认为美的事物,以照片的形式贴在墙上。那些照片贴了一整面墙,“上面99%都是无用的,但我们要的就是那1%。”一张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吸引了他们,静谧,平和,那便是魅海蓝的源头,再往后又诞生了荣耀9的海鸥灰、荣耀10的极光配色、荣耀20的冰岛幻境以及荣耀30奢侈品风格的大LOGO设计。
这样的方式和理念一直延续到了荣耀50,赵明解释何为“高级感”之美时提到对称工整、洗练简约以及取舍有道。他们花了很长时间去讨论和实现背面两个摄像头的位置,镜头是用于记录美好事物的,因此荣耀坚持镜头本身的设计也应该是美的。可挨得太近像数字8,离得过远又像一粒药丸,他们希望呈现的是经典双反相机的模样。双反相机由禄莱公司最早研发,其最大的特点是有两个镜头,下镜头负责传送影像到胶片上,上镜头用于取景和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