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人仁科民谣中的南方诗歌与叙事
作者: 惠智茹“塑料感”和“土特产摇滚”常被用来调侃“五条人”的音乐带给我们的感觉,再经仁科一通具象化的形塑和展现后,便被定义为一种粉红色塑料袋质感的熏肉咸鱼味儿的音乐,这听上去很“仁科”,很南方,很可口,很有年味儿。
2008年“,五条人”创立于广州,受到新民谣影响的他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创作风格。首专《县城记》、二专《一些风景》一经发表便频频拿奖,用五条人主创之一(另一位是茂涛)仁科自己的话说,“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非常成功的乐队。”当民谣摇滚圈还在不断剖析其歌词的文学性和叙事的诗化意境之时,“农村拓哉”和“郭富县城”竟以山呼海啸之势席卷《乐夏2》的舞台,仰仗帅气的长相和颇具辨识度的发型、造型,五条人迅速爆火出圈。
时运当红,日程满满,仁科不单玩音乐,也涉足电影,参演过几部影片。身兼主唱、词曲、编曲、制作等数职的仁科,却随五条人于2021年夏一口气发行了乐队有史以来体量最大的史诗性双专辑《活鱼逆流而上,死鱼随波逐流》和《一半真情流露,一半靠表演》,收录满满当当22首歌,既讨论了疫情之下很具体很日常的生活图景,也展现了全球化趋势暂停在宏观层面对人们世界观的重塑……“就像项飙的‘附近’的消失,在这张专辑里我比以往更加强化了这种思考。比如现在的上海,邻居之间需要互相借个菜‘,消失的附近’又回来了。”仁科对周遭永远嗅觉敏锐。
一网打尽,毫无保留,全情投入,把自己掏空……据说这是五条人每一次做专辑时的态度。茂涛因事未能赶来参与采访拍摄,仁科一个人聊起天来永远毫无依据也毫不矫饰,直到笑得再也聊不下去了,他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就要这么做!”

用几个关键词描述你心中的摇滚精神。摇滚的最大魅力在哪里?
Crazy,Crazy,Crazy,三个Crazy。
听说世界上每八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想要组建自己的乐队,但真正付诸行动的却不多。对你而言,做乐队最重要的是什么?
你知道在法国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写过一本小说吗?然后你再看看法国有多少作家。其实不是谁都能成为作家的,坚持很重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很重要。对于一个年轻的乐手而言,一开始做得怎么样不是最重要的,但一直把它做下去非常重要。
还记得自己受到哪个乐队的感召进而决心投身摇滚乐事业的吗?
那我说我听到谁才决定要写歌吧,准确一点。我当时最早决定要创作歌曲,是听了摩登天空出的小河的专辑《飞的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和万晓利的专辑《走过来走过去》。两张都是民谣,当时我认为这是一种很新的民谣,现代的民谣,新型的民谣,跟90年代老狼啊高晓松啊那种校园民谣完全不一样。

你们创作的哪首歌在你看来最能体现五条人创作上的企图心?
应该是一首情歌:《梦幻丽莎发廊》。
那最能体现音乐的自由度的呢?还有最能体现歌词的质感的是哪首?
《东莞的月亮》和《我的头发就是这样被吹乱的啊》。
听说五条人目前最想做的演出是为工厂的工人办一场新年晚会,对这场晚会的构想是什么样的?
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在工厂里演出,很简单,因为我妈跟我哥还有我很多朋友都在工厂上班。就记得小时候,我妈在服装厂上班,很辛苦,工资很少,海丰那边就有很多这样的工厂。所以后来我开始创作音乐的时候,会时不时地去想这个问题。《阿珍爱上了阿强》也是一首工厂题材的歌,不要去了人家也不知道你是谁,要大家产生情感上的联结。现在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时机了,我们想让这件事儿做得尽量好玩儿,像一个节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