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果的秘密生活

作者: 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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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的东北部,生活着楚科奇族。他们平时大多以捕鱼和狩猎为生。在冬季无法捕获动物时,楚科奇人偶尔也会光顾啮齿动物的“仓库”,里面藏着这些动物入冬前辛苦收集到的食物。楚科奇人会把“仓库”里的食物取走大半,留下少部分让这些动物度过冬季。“仓库”中常见的食物有植物的根茎和种子,但其中营养价值最高的还要数球果。

球果是裸子植物的种子组成的球状体。球果一般没有果肉。一个典型的球果由数十个到数百个重叠的“鳞片”或“裂片”组成,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坚硬的外壳。相比“仓库”里的植物根茎,球果种子的脂肪含量更高,而且一枚球果里有许多颗种子。

欧洲赤松就是典型的球果植物。一棵欧洲赤松上既有雄性花序, 也有雌性花序。清风从每穗雄性花序上带走近500 万粒花粉,每颗花粉粒配有两个气垫,可以帮助花粉乘风“旅行”到远方。当花粉落入雌性花序早已张开的鳞片中,球果的成熟便指日可待。一般情况下,一株健康的欧洲赤松每年可结出大约1600 枚松果,每枚松果大约能产出100 颗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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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濒危的球果植物——冷杉

冷杉属和云杉属一样,是一类适应高寒冷凉气候的裸子植物。但是,在我国南方(如浙江丽水)也有野生冷杉存在。20 世纪70 年代,植物学家吴鸣翔在百山祖发现了冷杉属标志性的球果,确定江南地区也有冷杉。不过,这种新发现的冷杉物种的数量却少之又少。到1987 年,百山祖冷杉就只剩下3 株野生植株,被国际物种保护委员会(SSC) 列为世界最濒危的12种植物之一。

千姿百态的球果

全世界已知的裸子植物有1000 多种,虽然它们都以球果的形式储存种子,但球果和球果之间的差异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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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蒂亚松 又长又甜的球果

兰伯蒂亚松(俗称糖松或糖锥松)是最高、最大的松树,它的果实是所有针叶树中最长的。它们可以达到惊人的50 厘米,和成年人的手臂一样长!糖松松果也是最甜的松果。在整个松果上都有着糖分结晶,是美洲原住民的甜食,生吃时有轻微的泻药作用。通常人们将其煮熟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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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松 长相优美的球果

杰克松树干常常是弯的,更有意思的是,它们的球果也是弯的。就好像一根根香蕉。杰克松球果形状不规则,鳞片紧密贴合,球果的每个鳞片中间还有一个紫色的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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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特松 最重的球果

最重的松果来自中美洲和北美洲的库尔特松。单颗库尔特球果重量可达5 千克。球果的每一“鳞片”都呈爪状,如果不小心被松果砸到头,会受到严重的伤害。由于其重量和爪状鳞片,库尔特松球果被当地人称为“寡妇制造者”。因此,建议人们在库尔特松树林工作时戴上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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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云杉会变色的雌球花

欧洲云杉的雌球花刚刚生长出来时身披娇嫩的粉红色。不过,欧洲云杉平均每隔6~7 年才会有一次雌球花大爆发,并且粉红色的雌球花也会随着授粉而逐渐变成浅绿色,并最终变成棕褐色的球果,因此想一睹“欧洲云杉粉”还要靠点儿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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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杉有欺骗性的球果

红豆杉有着长得像红色浆果一样的假种皮,主体的浆果质部分是杯状开口的,杯子里面则是它的球果。红豆杉几乎全株有毒。在欧洲历史上,红豆杉木还被拿来制成弓箭,是战争中致命的武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欧洲战场上的士兵经常被“毒弓”的阴影笼罩着。

哪些动物吃球果?

松鼠

松鼠在松树上辗转腾挪,上蹿下跳,被看上的球果最后总会落入它们之手。松鼠得到球果后,从树上啃到地上,爱不松口。松鼠的身体结构适合食用球果:四颗坚硬的门牙,不但能轻易撬开球果,并且在松鼠整个生命周期中都会持续生长,不用担心门牙被磨光。球果中富含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矿物质,是松鼠理想的营养来源。

交嘴雀

交嘴雀以球果为食,它们那灵巧的喙简直是天生为球果而生。交叉的喙像剪刀又似钳子,三两下就能撬开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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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鸟

啄木鸟也吃球果,特别是橡树啄木鸟。它们喜欢将球果存放在树洞中。聪明的它们会先用嘴在树上凿一个大小合适的洞,再把球果放入洞中。树洞里的球果很容易招来松鼠,不过,时刻守护在球果旁的橡树啄木鸟发现后,会立刻向松鼠小偷发起攻击,没有多少松鼠能承受被啄木鸟啄脑袋的疼痛,最后只得落荒而逃。

球果还有什么用途

食用

在浙江井头山遗址(距今7800~8300 年)的储藏坑中,考古学家发现了橡子、麻栎果、桃核、松果、灵芝块等食物,说明古人已经在食用松子。诸如松子和栗子等其他坚果,也有可能曾是丝绸之路沿线居民采收和种植的品种。从野外采集的松子,至今仍是生活在欧亚大陆中部高海拔地区人们的重要食物来源。不过,全世界只有约20 种松树的松子具有食用价值,大多数松树的种子都太小。

预测天气

“松果张开,好天要来”。在英国,有关于用球果来预测天气的说法。在过去,人们经常将收获的球果挂在外面的绳子上。若球果表面的鳞片闭合,则空气潮湿,可能下雨;若鳞片张开,则空气干燥,天气晴朗。因此,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球果也被称为“穷人的晴雨表”,以替代昂贵的晴雨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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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意义

在梵蒂冈博物馆中有一个标志性的大松果青铜雕像,两边依偎着两只孔雀,据说是在公元12 世纪铸造的。这是由于当年的古罗马人崇尚多子多福,喜爱松果、石榴这些籽儿多的果实,而这个接近4 米高的大松果也就深受大家的喜爱。

球果的丰富与否直接影响着食物链的稳定性和结构。当球果资源丰富时,鸟类、啮齿动物等以其为食的掠食者种群数量会增加,从而间接影响更高一级的食肉动物的数量和分布。例如,红松松子是西伯利亚地区野猪的主要食物,而野猪的数量又关乎东北虎的存亡,因此小小的红松球果数量也间接影响了东北虎的种群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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