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鹿还有家吗

过年了，儿子一家三口回来，车甫停下，三岁的小人儿就在车窗口大喊：“爷爷，新年快乐！”

回家过年，我们家分工大致是这样的，儿子儿媳负责贴对联，我和妻子负责烧菜，吃完饭，儿子儿媳自行安排，我和妻子含饴弄孙。

三岁孩子正有探知欲，话特别多，已经会用“应该”“然后呢”“怎么样”这些虚词。他喜欢听我讲故事，有时候我讲完再让他复述一遍。对于熟悉的故事，他会一口气说完，然后问我“怎么样”；有时候，他还会根据故事情节，用钢琴弹出缓慢的大象的脚步、快节奏的小松鼠的脚步、不快不慢的长颈鹿的脚步，自言自语说“然后呢”，试图挖掘下面的情节。我的脑子也要飞快地转，以便不时回答他抛来的问题。兴致来了，第二天他会再来一遍，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把你说过的话一口气讲完，再问“然后呢”。

有时候他口齿不清，说三角龙跌倒了，“跌倒”我听了两次都没听出来，他并不着急，说就是“扑通”，做出一个趴下去的动作，哦，这下明白了。还有一次家里关门的声音响了点，他问是什么声音。大人对关门的声音不会很留意，我说，没有什么声音呀，可能是爸爸玩游戏的声音。他看出我没有领会，也不着急，用声音模仿说，就是“乓”，我笑，告诉他是关门的声音。

我观察到他抽面巾纸非常勤，擦手甚至擦地近乎浪费，我说，你知道这种纸是怎么造出来的吗？它是木头造出来的，叫木浆纸，我们用完了就得去买，然后就得去砍森林里的树来造纸，所以不能浪费。

他看了我一眼，问：“那砍了树，长颈鹿还有家吗？”

“如果不停地砍树，长颈鹿就没有家了呀。”

“那兔子呢？”

“兔子也住在森林里，也就没有家了呀。”

“大象呢？”

“大象也一样呀，没有森林就没有家了呀。”

这时候，他爸爸过来抽纸巾，他立即说：“不能浪费，长颈鹿会没有家的。”

据妻子粗略统计，春节几天里，我跟孙子的对话净时长超过30小时，我哈哈大笑的频次远远超过平常。白头翁入少年场，我们老少三代其乐融融，春节也变得格外热闹了。

编辑 乔可可 [email protected]

《礼记·曲礼》有载：“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这里“先生”指的是老师，只有在人格、品德、学业上能为人表率者方能称之为“大先生”。于漪从教70余载，在教育道路上不懈求索，为社会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人才，为我国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事业作出贡献。2019年9月17日，她被授予“人民教育家”国家荣誉称号。在她的身上我们看见了一位教书育人“大先生”的优秀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