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

1

麻药把意识渐渐麻醉于无

的过程中，心脏在生命监测仪的屏幕上

踩着秒针的节奏跳动

呼吸也慢了下来，刚好合上节拍

眼皮较于它们，无力再维持本身的活跃

把全身带入松弛与安静

大脑呢？被众多的事件麻木过

已然免疫小剂量药性，并作为他者

看此场的我：我此时紧握着手术椅扶手

在手术器械的攻击中

他们给了我紧张的疼痛，同时还叫我放松

2

嘴里被撬出的牙齿在铁盘上，如同

支柱被切成几截。它们本属

起先立于我后牙槽的牙齿，替我嚼碎

食物，话语，事件。它还会

助我说出观点，以及被犹豫左右的抉择

它现在被拔了出来，血淋淋的

取替它的棉球，让我对事物和开口

权衡利弊

程渝，1999年生于重庆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