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 写作成瘾 凡上瘾的事总放不下,总要一再拿起来。难道我写《俗世奇人》也会上瘾?为什么写完了——又写、再写、还写?写作是心灵的事业,不能说成瘾,但我承认自己写《俗世奇人》已经成瘾,因为这文本太另类。我写别的小说全不
现实中国 | 北京民办博物馆人印象 自1996年我国第一批民办博物馆登上历史舞台以来,一场关于文物收藏的探索之旅在北京拉开帷幕。观复博物馆的马未都、紫檀博物馆的陈丽华、老爷车博物馆的雒文有……近三十年来,每个民办博物馆背后都承载着不为人
名家开篇 | 老舍是冷男还是暖男? 老舍先生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文学大师,塑造了众多经典的人物形象,特别是其中的女性人物形象更是灼灼生辉。本文从一个非常新颖的角度,老舍对女性的态度——是“冷男”还是“暖男”谈起,谈他的作品,谈他的生活过往
新北京作家群 | 高适的云霄万里路(外二章) 山河板荡,从来“国家不幸诗家幸”。一曲幽州台歌,满怀志士不遇的悲怆;边塞幕府生涯,成就诗人的慷慨之作;襟怀磊落付壮词,揾一把英雄泪。诗人彭敏以初盛唐诗人陈子昂、高适及南宋词人辛弃疾为对象,用洒脱谐趣的
好看小说 | 好事多磨 “我”与老母亲心怀憧憬,渴望拥有一间干净舒适的厕所,可希望却在不切实际的茅房改造中不断落空。作者以生动的叙述,将这个荒诞的农村厕所改造事件演绎得一波三折,欢笑戏谑背后,隐藏着对农村的深切关注。哎呀,哎
好看小说 | 戏台 运小七和老祝这双兄弟因戏结缘,一个明明是吃戏饭的好坯子,却阴错阳差走上了经商之路;一个放弃继承家学悬壶济世,而选择为戏曲奔波。他们的命运跌宕起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正应了那句唱词:“请看青史红尘,利
好看小说 | 小村旧事三题 丁香丁香是家里的老二,老大也是女孩。娘生她的时候,爹正光着脊梁劈柴。九伯母出来说还是个妞儿,爹把斧头重重砍在木凳上。满月的时候,爹说,老大叫盼妞,结果也没有盼得来男孩,唉——这老二就叫换妞吧,下一胎但
新人自荐 | 新人自白 作者简介朱军艺,湖南桂阳人,1979年12月生,鲁迅文学院湖南专题文学(小说)研修班学员。本篇系作者小说处女作。说到这篇小说,其实已经写成多年,因为投稿多石沉大海,所以寄到《北京文学》后就没有再去想它
新人自荐 | 爸爸的板车 小说以“我”为视角,构建出这样一个家庭:生父早逝,母亲卖菜为生,而母亲的追求者——以拉板车为生的“爸爸”对“我”一心关爱,视如己出,可所有人都难逃贫寒的魔咒,字里行间透露出底层人的艰难。时至今日,如何
新人自荐 | 一曲底层劳动者之歌 读朱军艺的小说《爸爸的板车》,时常让我想起老舍先生。这当然不是说这位年轻作者的艺术水准已经可以和老舍相提并论,而是指他投向底层劳动者的那双热眼,以及眼光里所流露出来的人道主义情怀,仿若老舍的《骆驼祥子
天下中文 | 与道为邻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个谜,我们身处其间,几乎不知道该怎样生活。有的人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损人利己或损人而不利己,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也有人一辈子活不出自己,处处受制于人,还不断地走着背字,常
天下中文 | 我在流水线上写诗 一有的人用尽整个青春期,在生活中寻求突围,身体疲倦,精神坍塌,又无处可逃。我就是如此一员。从十五岁半南下深圳打工,我陆续到过东莞、宁波、苏州、常熟、上海、郑州、杭州、青岛、嘉兴、北京十多个大城市打工。
天下中文 | 曾廖氏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古诗十九首》1听到车子开进小区门口的声音,“小白”像疯了一样往外蹿。六姨正在厨房炒菜,没来得及应,外婆已经缓慢地挪出了屋,她学着六姨的样子,拿了狗链从阳台往下扔。每次六姨
天下中文 | 心傍木槿 我家祖屋南墙外是块狭小的菜园,园子四周围着一圈儿木槿织就的篱笆。夏天一到,那些单瓣的白花就开始陆续绽放,母亲除了含笑看看,就是任其在枝头朝开暮落。母亲偏爱木槿,恰巧我也出生在木槿绽蕾的初夏。小姑说,那
天下中文 | 歇暑 “咦——”娘正盯着粮仓里堆得冒尖儿的麦子,乐呢,却忽地掐断笑神经,把脑门子狠狠一拍,“麦进仓,女见娘——该接女儿回娘家歇暑哩!”歇暑,通常是在农历的六月,也叫歇六月。歇暑,确切地说,是江汉平原乡村专门
天下中文 | 与电影相伴的日子 一我们这些60年代农村出生的人,从小看着电影长大,对电影情有独钟。小时候,每年在大队小学操场上都会放一场电影。我可能是比较早获得有电影看消息的“灵通人士”。那时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地富反坏“四
汉诗维度 | 在夜盲中忽然诞生(组诗) 牙齿舍利子,由时间之火焚烧未化前的肉身,或是相反以肉身煎熬一小片长夜的烛火它们共同的结果是结出一粒,或数颗脱落的牙齿。这最早的舍利子岂止是不够完美,不够剔透晶莹这咀嚼过腥膻,美食,寂寞和痛苦连仁慈的佛
汉诗维度 | 雪人(组诗) 圣地呀哥她那么年轻居然叫我哥。而一切都是圣洁的。蓝天白云是圣洁的雪山是圣洁的路边小溪是圣洁的风是圣洁的随风飘动的经幡是圣洁的山坡上的羊群是圣洁的待宰牦牛是圣洁的盘旋在空中的白头鹰是圣洁的岔口的驿站是圣
汉诗维度 | 民间成了灶神的你(组诗) 他们骑上你赶着时间我十岁时你离开了我的村庄后来在城市里见到你在驴肉店里休息你不受人尊重你在人们摧毁的大自然的尸体中喊叫他们听不懂你的意思他们骂你在垃圾堆里待习惯了他们骂你吃塑料袋他们骂你吃破纸箱他们像
汉诗维度 | 阿依古丽(外一首) 你听我半小时的交谈,熟人一样的静静一笑,意外的巧遇,不可能不止一次,无法绕过的过程和每个诗人一样,你话题漫天跳跃从假设的腹地中点,穿插到即兴的句子游戏旋风般的比喻,带有活水浸过的纯质一阵咳嗽之后,我岔
汉诗维度 | 画火车(外二首) 他在纸上画一列火车突然,火车呜呜地好像哐哧哐哧跑了起来带着他要冲出这间屋子四周一片晃动……他赶紧用橡皮擦掉烟囱冒出的白烟玻璃爬上自家的玻璃窗那个做了一年家政的妇女笑了玻璃擦得那么明净——她的笑那么清晰
汉诗维度 | 石匠(外一首) 乡下什么不多石头最多疼爱我的外公是个老石匠砌墙、造门、凿碑很吃香修屋造桥雕龙刻画是绝好手艺外公的徒弟当了专家后远渡重洋工作最好的季节是大热天只系一条短裤,手拿钢钎采石场在高高的悬崖上远远望去飘荡着外公
汉诗维度 | 黄河鲤鱼(外一首) 风用力推着刨子要把崎岖的黄河刨平刨花就是浪花黄河鲤鱼梭子一样在水里穿行泥沙太多它用四个鼻孔呼吸物竞天择即使游到大海,也抱着真理树梢上的云朵绿树从枝头打开缺口让无尽的蓝找到出路那些云朵荡漾,像在大海里漂
汉诗维度 | 美丽的毒蜘蛛(外一首) 美丽的毒蜘蛛出现在我戴着玻璃镜的眼前美丽的毒蜘蛛镇静地俯在一张网的中央你当然已感知到我的到来美丽的毒蜘蛛我想伸手抚摸你惊艳的躯体却顾虑你赠我伤人的毒液我知道这世上,凡是有毒的都有美丽的外衣没有沉淀的生
汉诗维度 | 生命树(外一首) 生命树挺立于悬崖上遗忘流过的时间请阳光,在身上绘出刺青这生的征记,对接灵魂的火焰人生的誓言还用说出吗不,不必说出,不必去寻转动的风铃春风吹拂的梦,正在某处显形使一个凡人高大,使一首光明之诗借机诞生偏见
汉诗维度 | 赋闲的人(外一首) 赋闲的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成双成对的鞋子交替向前赋闲的人走在街上甩着胳膊两手空握攥不住阳光勤奋的人太多可做的事太少赋闲的人无来由地被落下赋闲的人做四季更替的观察者不是王就是乞丐能够从头到尾解放赋闲的人
汉诗维度 | 没有酒打扰的日子同样会醉(外一首) 那个生命蛰伏得太久太久嫩绿的芳心风干成岁月的叹息与自信交杯的那泓纯情那个生命许一程写意荏苒不虚此行任凭时光像蜻蜓点水般掠过华年漂泊旷久的心窗虚掩在夜幕里被漾在水中的月儿涤荡一如梦境被惊扰那些碎片无法装
汉诗维度 | 夕阳下 麻雀在电线上弹琴,想用音乐把夕阳留住夕阳不喜欢,跑得更快了。一个少年在追光跳广场舞的队伍已集齐,待一声令下一条鱼咬破了黄昏,湖里不断变化着红水草因太过激动而发疯。你像个调皮的孩子扔了块石子说它们不该如
汉诗维度 | 鲁迅故居 那个有时被人说成是姓鲁的周先生我们在此替你怀念课桌上的“早”怀念童年的闰土和猹此时,百草园落雨鲁迅故居真像百里之外的横店啊这里也有化妆师、灯光师、摄影师、服装、道具……孔乙己是流水线上的工人他生产的茴
汉诗维度 | 洞庭潇湘·其一 “好像是珠颈斑鸠的叫声”这是春天的第一个好像,是极易驯服的伎俩在雷声的周边无疑异类般存在。一株竹树是彼此靠近的缘由。离开合肥这座城市正如从符号上摄取更多灵魂,去哪儿并不重要斑鸠的身体跃出山林不曾有的果
汉诗维度 | 格物:共享单车 我们陌生,继而默契,随后忘记,日常就成为奇迹的一个截面,永恒中极慢地生长,望过去像是停滞,艺术涌现前,工具并不美地堆叠。你把语言的癣收下,安置在身上,刻章、电话、发票、二维码和性感的图片,身份,金钱和
汉诗维度 | 和一棵树成为朋友 和一棵树成为朋友一动一静有时我坐在它左边有时我坐在它右边有时我站着有时我抱抱它我们不谈一场雨它落下了多少叶子我想了多少心事我们从不交谈却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泥人,1982年生于温州平阳。
汉诗维度 | 汉江引 他日入汉江堵河段,见水左冲右突,后又顺流而下,始明水之曲折源自势。但缺饮者,不能任水顺自然之势空空流失,须令河水穿京津冀豫一千四百里,而去一座城造一则功垂千秋典史。聂升举,1966年生于湖北荆州。
汉诗维度 | 南方的水 南方的水,再甘甜清冽也解不了,干裂的北方老家的近渴红薯秧,像感冒一样蔫巴巴地等待父亲要挑满几筲水母亲要一瓢一瓢投喂而每一次,我都在想象中怜惜着他们的辛苦我是在南方的水是他们在南方的儿子如果能变作一只鸟
汉诗维度 | 神经衰弱的人 神经衰弱的人眼睛里点着灯双耳只闻窗外,夜的点滴凝成往事的琥珀,有人隔着门敲黑暗的铁皮鼓,一只脚步由远及近踩在耳道的大路上,在伸手不见五指里呼吸扇动暴风的翅膀,一群云的绵羊在天上群聚,牧人起身数羊太阳恰
汉诗维度 | 清明与墓碑对视 与墓碑对视仿佛与老者深聊从族谱里走出熟悉的名字却以陌生的方式扫描见过或者没见过的脸谱与墓碑对视久了我也变成一块走动的墓碑一些草籽在骨骼里悄悄萌芽一些花籽在密谋一场怒放接受人间烟火的反复熏烤清明不清明统
汉诗维度 | 返乡 快速走出街道,迎面是河水面活跃,水手在桅杆旁摆手船长高歌,人们陷入了狂欢河流也开始了奔腾不息高声吟唱,传向荒寂之地那儿竟然是一片深蓝乌云躲在我们的身上对岸是故乡,是褐色的群山音乐与帐篷在此扎根而山腰之
汉诗维度 | 火车慢 火车开着,天也就大黑了花朵一样的灯光在黑夜里绽放靠近玻璃车窗,看着重复倒退的山峦还有江河,疲惫又兴奋也许一觉醒来,刚才一路都不见了坐飞机向南向北,如同挂在天的翅膀上而我,选择乘坐最慢的火车,靠近越来越
汉诗维度 | 傍晚,在河畔走神 此时我对河流的汹涌一无所知,冰上几个儿童在传递白云。我倾向于认为北方的寒风过于陡峭丝丝颤抖在密林间建立起置身事外的命运。看不见鸟儿,整个堤岸收起青苔但忘记关上傍晚,雪在远处酝酿着降落,一位久未抛杆的人
汉诗维度 | 剪 母亲的脚奇丑无比那是一双曾被裹过的脚我第一次仔细看它骨骼畸形,趾甲真菌化我往温水里撒盐把母亲的脚泡进水里面对增厚的灰指甲去找弯嘴剪、裁衣剪刀、指甲刀、指甲锉小心地剪母亲身上那些多余的部分指甲刀每响一声
汉诗维度 | 一棵长在瓦缝间的權木 一棵權木将根伸进了老家屋檐的瓦缝来了台风,来了暴雨,电闪雷鸣它越抱越紧直挤得父亲心怵于是,每次回到老家父亲都会递给我大砍刀让我将它拦腰斩断我用最粗暴的方式干预着一棵植物的成长它却依然表现得不屈不挠以致
汉诗维度 | 拔牙 1麻药把意识渐渐麻醉于无的过程中,心脏在生命监测仪的屏幕上踩着秒针的节奏跳动呼吸也慢了下来,刚好合上节拍眼皮较于它们,无力再维持本身的活跃把全身带入松弛与安静大脑呢?被众多的事件麻木过已然免疫小剂量药
汉诗维度 | 养老院的下午 古旧的建筑契合着它的名字鸽子群停顿在红色的屋顶阳光普照的下午,温暖的感觉仿佛是它馈赠的一剂安眠药躺椅上的老人闭目,学着海龟晒太阳却不用担心海鸥的捕食这个下午没有什么能够泛起波澜老人们从屋内走出,就像几
汉诗维度 | 水上的相逢 地铁上。仅仅一次偶然的对视我记住了那位乘务员的眼眸荡漾的浅水某种难以理喻的哀戚于是尽力避免凝视他脸上铭刻的皱纹,那些通往衰老和沧桑的印记小心拒斥米勒,一切道德的、静态的语词而只需留心他的军用水壶、对讲
汉诗维度 | 晚归的人 晚归的人拖着困乏的眼睛他已忘记了一天的工作无尽的数据和烦琐的表格交换面包的枷锁让生活变得陌生开始格外关心镜子突如其来的三两根白发让幸福的意义瞬间放大仿佛重新感受到生命从深夜酒吧出来,风推着月色轻微移动
汉诗维度 | 在联圩 这些化了妆容的街道不会轻易接受新客人车行将至,鸟的鸣叫也缓了下来它们从一个屋顶到另一个屋顶  仿佛是不经意的在电线上安心做起看客联圩客运的门敞开着联圩乡政府门敞开着过道里闲聊的老人顾不上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