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年:叩开“地球之门”

作者: 孟海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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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年是著名地球物理学家,也是吉林大学地球探测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2009年,黄大年放弃英国的优厚待遇,怀着一腔爱国热情返回祖国,被选为国家“深部探测关键仪器装备研制与实验项目”首席科学家。之后,黄大年带领团队在航空地球物理领域取得一系列卓越成就,以拼命三郎精神叩开“地球之门”,抢占国际前沿科技制高点。有外国媒体报道称“他的回国,让某国航母演习整个舰队后退100海里”。

2017年1月8日,黄大年因病逝世。在有限的一生中,他深情诠释了师者本色、学者风范,在人们心中刻下一个大写的“人”字,书写了一部无愧于祖国、无愧于时代的绚丽篇章。

时刻听从祖国的召唤

2009年12月,黄大年坚定地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身后,是剑桥大学旁的花园别墅,是弃在停车场的豪车和满满两仓库药品,是妻子“忍痛”关闭的两个私人诊所,是仍在英国求学的女儿……

心中,是从不曾忘却的赤子情怀,黄大年曾说:“在这里,我就是个花匠,过得再舒服,也不是主人。国家在召唤,我应该回去!”

1958年,黄大年出生在广西南宁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后,黄大年每晚在油灯下刻苦读书。最终,他以优异成绩考入国家重点大学——长春地质学院(现吉林大学)。1996年,黄大年以排名第一的成绩获得英国利兹大学地球物理学博士学位。

2009年4月,接到吉林大学地球探测科学与技术学院院长刘财传来的国家“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后,黄大年表示马上回国。他觉得,作为高端科技人员,在硕果累累的时候回来更有价值。当时,黄大年已在英国剑桥ARKeX航空地球物理公司任高级研究员12年,是航空地球物理研究领域享誉世界的科学家,主持研发的许多成果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走下飞机,长春以漫天飞雪迎接游子回家。康河柔波、剑桥水草,怎及游子心中白雪飘飘的北国那似父亲般粗犷的拥抱——多年前,弥留的父亲打电话留下最后的遗言,“孩子,你是有祖国的”。

回国后第六天,黄大年与吉林大学正式签下全职教授合同,开启了“拼命黄郎”工作模式。

锻造国之利器,叩开“地球之门”

回到祖国,黄大年仿佛铸剑者,为祖国在航空地球物理领域的目标——巡天探地潜海,向深地深空深海进军铺路筑桥、锻造利器。

“通俗地讲,就是要透视地球,给地球做CT。军用、民用都有大用场。”吉林大学地球探测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于平说,比如地震海啸等地质灾害的发生,都有深层次机理,必须向地球深部进军,了解地球深部地质构造。

回国后,黄大年成为国家“深部探测关键仪器装备研制与实验项目”首席科学家。他带领400多名科学家创造了多项“中国第一”,为我国“巡天探地潜海”填补多项技术空白。

2011年,黄大年负责组织高科技联合攻关团队,承接科技部“863计划”航空探测装备主题项目,开展军民两用技术研究。超高精密机械和电子技术、纳米和微电机技术、高温和低温超导原理技术等多项关键技术进步显著,快速移动平台探测技术装备研发也首次攻克瓶颈,突破国外封锁。

刘财说,黄大年回国前,我国对于航空重力测量的研究,尤其是重力梯度仪的研制,仅停留在理论和实验室样机研究阶段;现在已经进入了工程样机研究阶段。在数据获取的能力和精度上,我国与国际的研发速度相比至少缩短了十年。而在算法上,则达到了与国际持平的水平。

为了祖国的事业燃烧自己

开展项目研究的办公室在吉林大学一座被称为“地质宫”的老建筑内,自从2009年黄大年来到这里,每天都会有一盏灯一直亮到凌晨两三点钟。如果哪一天灯没亮,那一定是他出差了,他平均每年还要出差130多天,而且乘坐的大都是午夜航班,只为节省时间多工作。

“坐火车、坐飞机,不是改PPT就是看资料,什么事都要做到极致。入住酒店后第一件事从来都是工作。每次劝他注意休息,他只是笑笑。”学生周飞回忆。

2016年12月14日,是黄大年胆管癌手术的日期。“12日晚上,黄老师让我去办公室汇报一个项目。那天,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埋首书桌前忙碌,而是静静地看着外面。谈了两个多小时,他仔细告诉我以后应该怎么做。”学生王泰涵回忆,第二天术前检查,他又让我陪他,因为昨天的任务没有说完。“手术前一天,老师手肿得厉害,但他仍和平常一样,掏出笔记本,又详细交待了昨天的规划。”王泰涵哭着说。

7年间,黄大年把所有的心血和爱献给了祖国、献给了事业、献给了他的学生,却唯独忽略了自己。“为了祖国的事业,黄大年就像个充分燃烧的能量球。”吉林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王献昌说。

(摘自《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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