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抗日战争中的江苏籍英烈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苏、美等国空军和航空战士在中国大地上联合抗击侵华日军。2024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9周年，79年来，我们不曾忘记在抗日战争中英勇牺牲的烈士们，其中抗日航空英烈让人记忆尤为深刻。在家国危难之时，年轻的中国航空勇士们迎难而上、舍生忘死、奋勇杀敌，书写了划过长空的壮烈篇章。其中，96名江苏籍烈士大多家境殷实，很多毕业于中国高等学府，包括中国抗日空战中第一位舍身撞敌机的著名抗战英烈陈怀民、毕业于清华大学勇撞敌舰的著名抗战英烈沈崇诲……他们用鲜血和生命践行了笕桥中央航校的校训：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的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陈怀民舍身撞敌机

陈怀民原名陈天民，参军后改名怀民，意思是将来要有所作为，爱国怀民。

陈怀民原籍山东，生于1916年2月25日。父亲陈子详追随孙中山从事反清革命，加入中国同盟会。陈怀民9岁时随父到江苏镇江居住，从小他就聪明过人，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还跟随父亲学习武术。

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爆发，抱着满腔救国热忱，陈怀民与哥哥陈天和投笔从戎，参加了第十九路军所编组的大学义勇军。后来，在家人的支持和鼓励下，他考入位于杭州的笕桥中央航校，实现航空报国的梦想。1936年毕业后，他任中国空军第4大队第23中队少尉队员。

1937年淞沪会战爆发后，陈怀民随队驻防南京，数次飞行淞沪，完成袭敌任务，屡建奇勋，被称为空军勇士。一次作战后，陈怀民不幸负伤，母亲勉励他：汝既以身许国，自当以杀敌为先……此后的作战中，陈怀民愈战愈勇。

1938年4月29日，侵华日本海军航空队企图轰炸我汉口空军基地和汉阳兵工厂。在此空战中，陈怀民击落1架敌机后，5架日机向他扑来。他的飞机多处中弹，危急关头，他毅然放弃跳伞逃生的机会，加大油门，径直向最近一架敌机撞去，一声巨响，两条“火龙”翻滚坠地，陈怀民壮烈牺牲，年仅22岁。

陈怀民的遗体直到6月初才从长江中成功打捞上来，追授中尉军衔。6月5日举行的追悼会上，各界知名人士和市民两万多人致祭。武汉长江边南小路被命名为“陈怀民路”。

在清理被陈怀民撞落的日军飞机残骸时，人们发现了该机飞行员高桥宪一身上珍藏着新婚妻子美惠子写给他的一封信，信中满怀着一位妻子对远在异国战场作战的丈夫的思念与担心。陈怀民的妹妹陈难看着美惠子幽怨神情的照片和信件，心情难以名状。哥哥陈怀民离家归队前，倚门相送的情景和空中两机猛烈相撞的场面不断浮现眼前。想到这里，陈难提笔给美惠子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写道：“我失去胞兄的心境，使我设身处地想到你失去丈夫高桥宪一的心境。”“我盼望有一天让我们的手互相友爱地握着，心和心相印着……我们有理由为这个信念而努力。祝你为全世界的和平而奋斗！”这封信由《武汉日报》公开发表，并用多国语言向世界广泛传播。

沈崇诲勇撞敌舰

沈崇诲祖籍江苏江宁县（现南京市江宁区），1911年6月25日出生。太平天国时期，他父亲避乱到武汉。在他很小的时候，善良博学的母亲不仅教他识字、算术、写作，而且还经常给他讲岳飞、文天祥等英雄故事，在沈崇诲幼小的心灵中播下了爱国的种子。

1922年，沈崇诲升入著名的天津南开中学。读书期间，他酷爱运动，学习用功。毕业后，通过努力，他考取了中国著名学府清华大学，选修土木工程专业，成为他青年生活史上的一个重大转变。在清华大学读书期间，他是学校足球队和棒球队的代表，经常作为北平及华北区的运动员选手参加全国各地的运动会，获得不少荣誉。

1932年12月，沈崇诲受同学感召，想去投考空军。家里不同意，他就偷着剃了光头，放弃了在绥远优渥的工作，冒着大雪赶到杭州投考笕桥中央航校，被录取进入轰炸科。由于他学习刻苦认真，严格要求自己，在同一期飞行学员中，他的成绩始终名列前茅。毕业后，沈崇诲留校担任飞行教官，并升为中国空军第2大队第9队队长。

1937年8月19日，沈崇诲与陈锡纯驾机轰炸长江口外的敌舰。在飞机发生故障的情况下，沈崇诲和队友陈锡纯义无反顾，在上海白龙港洋面上空，驾机冲向海上的敌舰，与敌舰同归于尽，实践了他曾经许下的诺言：“愿我们同学永继英志，互相规劝，共同前进，而效‘死’国家。苟一日得雪旧恨新仇，有余生者，以鲜花果酒，奠诸故友灵前，那么，他们虽牺牲于今日，亦可无遗恨于将来。希我们共勉之。”

人道远征参与者苏光华

苏光华，1914年8月生，江苏省江阴市周庄镇人。抗日战争时期中国空军第8大队上尉飞行员，历任队员、分队长、副队长、中队长、上尉二级参谋主任，1940年12月11日牺牲。

苏光华1932年考入苏光华第四期，后编入中国空军第2大队第14中队（轰炸机部队）。1937年8月14日参加淞沪空战，轰炸淞沪地区日军地面军事目标及吴淞口水域的日军海军部队。1937年冬，他驾单机自重庆飞往泰州，运送军饷及军需品接济苏北抗日武装，虽遭6架日机围截，但圆满完成任务。

1938年，为唤醒日本民众，宣扬我国德威，中国空军决定赴日本本土飞行示威。由于航程遥远，需要加装副油箱，占用飞机载运量，因此飞机无法携带炸弹，只能携带呼吁和平的传单。同年5月19日，在没有空中导航、线路资料和夜视装备的情况下，由长机1403号和僚机1404号组成的中国空军双机编队，先由汉口转场宁波，再由宁波栎杜机场起飞，凭借扎实严密的训练和无畏的牺牲精神，夜航长途奔袭日本九州岛，编队在长崎、福冈等城市上空投下传单。最终，编队成功返航汉口。此次行动，史称“人道远征”，又称“纸片轰炸”。苏光华担任长机1403号副驾驶。

1938年至1940年，苏光华多次完成轰炸任务，1940年12月11日因在空战中受伤后治疗无效牺牲，时年27岁，安葬于成都凤凰山烈士陵园。

据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纪念馆公布的1468名中国籍抗日航空英烈名录中，江苏籍烈士共有96名。截至2024年4月7日，有22位烈士亲属首次与抗馆取得联系，此外，还有众多社会热心人士主动为抗馆持续提供烈士史料信息。

时光在流逝，可以告慰昔日航空英烈的是，今天的中国富强起来了，但永远不会忘记英烈的牺牲奉献，他们的英名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同在，永远为我们所铭记。（摘编自“方志江苏”）

编辑 钟健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