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实力降夫:00后娇妻魔都拆了6亿房
作者: 花蕾近日,“00后魔都拆旧小姐姐,拆了6亿房产”的新闻引发热议。而就在一年前,全职妈妈小雪和丈夫陶登科还在为一家三口的生计犯愁呢。
机遇降临,00后娇妻开启新事业
2022年6月,陶登科跑完最后一单外卖,已是晚上10点多。回到家,妻子廖小雪和宝宝还在等他。一岁多的女儿才学会走路,咿咿呀呀地蹦跶个不停。
小雪一脸疲惫,让陶登科心疼。他抱着女儿,沉吟了片刻,说:“我们去上海吧。爸爸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你推荐的网友下了4个单子,他忙不过来。”“我说的没错吧,咱也能利用互联网吃饭。”刚刚还困得不行的小雪,瞬间眉飞色舞。
小雪是00后,因为家庭原因,她14岁就辍学出来谋生,做过客服,前台,还做过直播。2020年,她在网上认识了比自己大5岁的陶登科,一个来自安徽省淮北农村,在杭州做咖啡师的男孩。两人奔现后,从小飘零的小雪心里踏实了。
这年年底,两人领证结婚了。第二年,女儿出生,因公婆在上海打工,应陶登科的要求,小雪辞职,当了全职妈妈。
疫情期间,咖啡馆生意冷清,最终关张。陶登科转行跑滴滴、送外卖,勉强维系一家三口的开销。孩子满月后,小雪便推着孩子到大学城去摆摊卖花。她爱笑,嘴甜,实诚,一天能卖出去不少,高的时候赚个三四百,能赶上陶登科从早到晚忙活一天的收入。“你这是随机之财,不稳定。”陶登科不以为意。
小雪喜欢在社交平台发发小视频记录女儿的成长。有一天,她发了一条女儿和小猫互动的故事,评论区瞬间涌入上千条留言,粉丝涨了不少。
为了日更需要,她信手发了条公公在上海拆旧(二手房装修前拆除原有旧装修)的视频,居然收到好几个粉丝私信,问她要拆房子的报价。
公公和婆婆在上海跟着包工头拆旧、搞装修,一年忙到头,辛苦不说,还常被拖欠工资。上海的房租又贵,所以小两口从未打算到上海去工作。
小雪把公公的电话给了咨询的粉丝。没想到,真给公公介绍了一单生意。小雪琢磨着:“互联网+拆旧,或许是条谋生之路。要不,我们去上海试试?”陶登科不认同:“这个纯属偶然。”
陶登科也没想到,小雪的账号居然又接连帮老爸接到了4单生意,老爸还来电话喊他去上海帮忙。
小雪到小红书上搜索了一番,整个平台,只有她发过拆旧视频。公公之前接的是经装修公司层层转包而来的项目,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客户直接和公公对接,省了几重中间商的利润。这生意,能做。
陶登科笑了笑,女人的想法比较天真,生意哪那么容易做。不过,一家三口在杭州,生活得也吃力,去上海闯一闯,也行。
到上海后,陶登科还是安排小雪在家带孩子,他跟着老爸去拆房子。一连几天,陶登科每天回家洗洗就睡,别说逗孩子、和老婆说说话,连拿手机“吃鸡”(一款游戏)都不“吃”了。
小雪见他每天回家都一副累死累活的状态,有些看不下去。她几次提出去现场看看,都被陶登科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这天,小雪把孩子交给婆婆,踩了个电驴,借口拍现场视频,赶去了拆旧现场。现场,灰尘满天飞,她刚进去都有些睁不开眼。
陶登科顶着落满白粉末的帽子,正抡起大铁锤砸墙。小雪刚好抓拍到这一幕。陶登科咧着嘴,好像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小雪趁陶登科喘息的机会,抢过铁锤:“我来试试。”她用力吸了一口气,还没把锤子举到半空,就无力地放下了。
“这就是咱男人干的活。”陶登科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
小雪不服,拿起铲子去刮墙上的腻子,一会儿就被灰尘呛得眼泪和汗水一起流。她不想被老公看扁,什么男人干的女人干不了,她才不信。她咬紧牙关,憋着一口气,铲了大半个小时。
断断续续干了一上午,吃中饭后,陶登科坚持要她回家陪宝宝。回到家,她累得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右手臂都抬不起来。
这拆旧工作真不容易做。她一下就明白了陶登科的心情,也理解了这些日子老公的辛苦。
可是,再辛苦,小雪也不想只是待在家带孩子。在外面搞钱的快乐和踏实,总令她怀念。
升级打怪,小两口一路摩擦前行
小雪发布的那个帖子,替公公先后接了6单生意,是公公一个月的单量。小雪趁机提议,回老家喊人组建拆旧队。陶登科也赞同,这门生意真能做。
小小的拆旧队组建起来了,可小雪还是没能“出门搞钱”,在家带孩子,发发视频。
旧帖更新后,不断有人咨询。可公公太忙,总要等到周末才能腾出时间去现场查看,顾客等不及。
小雪机灵,跟着装修公司去跑现场,站在旁边偷师。拆旧要拆到什么程度最方便做装修,什么样的房型大概要多少钱。回家后再跟公公核实,一点点学着报价。
陶登科总说:“带孩子已经很辛苦了,赚钱的事丢给男人。”小雪不跟他争辩,只是埋头学习报价,无比快乐。陶登科无奈地摇头。
因业务需要,小雪注册了公司。公公觉得这个儿媳妇真能干。陶登科觉得,自己没少吃苦受累,风头都被老婆抢了;现在这营生,工作环境和先前的咖啡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跑滴滴送外卖,一路上的风景也比干拆旧强。他有些不爽。
有一次,小雪给客户报价12000元。拆旧中途发现,客户家木地板的龙骨用的全是膨胀螺丝,三个工人忙活了一天才清除干净,这额外的工作量,费用1200元。这单,亏了。
陶登科不由分说道:“这种情况,得让客户加钱。”小雪不同意:“哪有中途给人加价的道理?又不是很多钱。”
“工人在这么危险恶劣的环境下辛苦工作一天是400元。”陶登科据理力争。小雪有自己的道理:“价格报了,活也干了,这时候再提加价,给客户的体验不好。这次失误,主要是我经验不足导致的。”
陶登科责怪她:“这种就是一锤子买卖,你讲什么人情?工人白干,还倒贴钱,多吃亏。”小雪也坚持己见,就当买个教训:“之后报价,我们提前跟客户讲清楚,遇到特殊情况要额外收取一定费用就行了。”
后面小雪又遇到两单难啃的项目,陶登科对“不赚钱的项目”没兴趣,借故推托不参与。小雪很无奈。
她决定自己组建核心团队,专攻这类难啃又不怎么不赚钱的项目,为公司赚人气,打造口碑。
不久,亏钱的那个项目的客户,弄清市场行情后,给小雪介绍了新客户。这段日子,陶登科冷静下来后,也想明白了,自己没小雪看得长远。
单子接不完,要保证工程质量和拆旧队的口碑,就必须保证工程队人员的稳定。小雪提议,给工友们涨工钱,每天的工钱比市场价高50到100元。
陶登科又担心赚不到钱,可一想到上次“亏钱”事件,他没再叽叽歪歪,闷头听老婆指挥。
小雪还给工友们包了午餐,上了保险,让工友安心。亲戚和乡亲们啧啧称赞,小雪指着一旁呵呵笑的陶登科,故意说:“我家被客户怒赞的‘刮腻子大王’也不赖呀。”这话,说得陶登科都不好意思了。
每天,小雪骑着电动车,到各个工地拍照录像,给客人同步动态,也顺便学习工艺,避免报价时踩坑。很多时候,她一天要跑七八个工地。
干拆旧是真苦,拆了还要收拾垃圾,陶登科每天都累得腿打战。有一次,小雪去工地拍照,刚好陶登科推着一车砖石混凝土从单元出来,路面不平,下坡时很颠簸,差点翻车。幸好小雪及时拉了一把。陶登科惊得猛回头,一看是老婆,两人会心一笑。
小雪帮着陶登科把车子推到垃圾场。阳光下,两旁林立的居民楼高大巍峨,小区环境优美,而他们一家还租住在农民房。小雪看着高楼,有些期待。
陶登科开玩笑道:“怎么,廖总想在大上海买套房?”“宝宝上学了,该有个好环境。咱也买个学位好点的二手房,重新翻新下。”“会有的,就等廖总拉单回来,我尽力多干吧。”小雪被他逗乐了。
2023年5月,有客户家的腻子下居然涂满了胶水。客户买了一堆清洗剂,要求小雪他们将胶水清理干净。清洗剂气味呛鼻,胶水也特别难清除。工人给小雪打电话反映,这活儿实在没法做了。
小雪去现场亲自体验了一番,确定做不下来,给客人赔礼道歉,主动降低收费800元,想结束工程。客户不依不饶,提出要么清理干净所有的墙壁,要么降价3000元,否则拒绝支付工程款。小雪没同意,对方去派出所报案了。
小雪依据警方的调解意见,给对方赔付1000元,事情就宣告完结。可客户拿了钱,转头就去网上网暴小雪,抹黑她的公司。陶登科气不过,数落道:“这种人,你就不该主动让步。”小雪正委屈呢,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跟陶登科吵了起来。陶登科撂下一句“你是老大,你说的都对”,把她噎出了眼泪。
情绪上头,小雪把手上的一摊子事都丢给陶登科:“你行,你上,可以吧。”第二天一早,陶登科出门前亲了一口宝宝,又亲了一口小雪:“我上班去了,你太累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我再问你。”
听到陶登科出门的声音,小雪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公司还是个小宝宝呢,还没长健壮,要是就这么黄了,这么多亲戚、老乡,该怎么安顿?以前只管自己小家庭的一家三口能吃饱,如今可是一大帮人呀。小雪越想越难过,越想心结越大。
双剑合璧,凭实力降夫“拆”出未来
接连好多天,小雪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身旁,陶登科齁甜的鼾声让她羡慕。眼泪在黑夜里静静流淌。
窗外熹微的光亮,照着指向凌晨五点的时钟,小雪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睡意。迷迷糊糊中,她进入梦乡,孩子又跑到身边嬉闹。
一连几天整宿失眠,小雪精神很恍惚。有一天,她挣扎着走出家门,在弄堂口,差点被货车撞上。小雪惊魂未定,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她昏昏沉沉地摸进旁边一家烘焙店,满目琳琅的面包也激不起她的食欲。
路边牵着孩子去上学的年轻父母们往来穿梭,看得小雪满脸泪痕。“不行,我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我要尽快好起来,女儿要上学,要有学位……”
稍稍恢复些元气后,小雪去了医院,被诊断为抑郁焦虑症。医生让她坚持吃药,加强锻炼,能够帮助缓解失眠。她拿了一袋药片回家,闲在家发呆。
她想去工地看看。可转念一想,老公接手了,要不趁机逼他一把,让他锻炼锻炼。那就干点别的,不闲着,说不定晚上就能睡觉了。她看向窗外,外卖骑手正争分夺秒地满大街穿梭。之前她四处跑工地,对上海的路线很熟悉。
小雪在美团注册了外卖员账号,跟着就去买了一台二手电动车,开始了她的外卖员生涯。外卖服和头盔那明黄的颜色,一下就照亮了她的心情。拎着外卖进了电梯,她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陶登科。
陶登科迅速回复一个惊愕的表情包:“廖总这是要开辟第二赛道了。”听陶登科这么说,小雪故意说:“大权旁落他人,我要另起炉灶了。”
他们恋爱时就约定过,吵得再凶,也绝不留到隔夜。这次,陶登科拿了“大权”,小雪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两人都没好意思把话挑明了。两人一唱一和的,小雪的心反而平静了。在上海,大家都在搞钱,只有她很颓丧,她不能接受这种状态。
陶登科接手公司后,深刻体会到小雪管理公司时做得有多好。小雪适合管理公司,而自己,其实更适合在一线做工。
他本想早早将“大权”交还给小雪,可小雪状态很不好,他想让她暂时避开网暴,在家休整一段日子。陶登科给她打电话,叮嘱她:“注意安全,量力而为,我和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穿过街口,绕进弄堂,小雪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中,在街头浓郁的烟火气中,一点点得到安抚。很多客户都被她的认真和担当打动。有人悄悄给她打赏一瓶饮料,也有人给她五星好评。小雪受挫的心,慢慢得到治愈。
送外卖的日子,陶登科每天晚上都在家等她回来一起吃饭,不管多晚。一起吃饭,他还传授抢单和避免延时的经验。“你要记住,你是去体验生活的,安全第一。”这个嘴上虽不饶人的男人,还是心疼自己的,小雪暗暗笑了。
从公司撤出的这些日子,还有很多客户来找小雪下单,但小雪直接让他们去找陶登科。让那个男人再多锻炼锻炼吧,或许,以后会开分公司,总得需要有人管理。
有一天,一个老客户连续几次打电话找小雪未果后,发微信给她留言,让她务必回电。
小雪打过去才知道,客户觉得陶登科给他的拆旧报价13000元有些低了,让陶登科提价,陶登科说:“没问题,报错了,我们也按13000收钱,绝对不会坐地起价,这是沿袭我们廖总的做法。”
客户哭笑不得,特来提醒小雪跟陶登科说一说。小雪大笑:“他就是这样‘轴’,不过也挺可爱的吧。”
随着小红书账号的人气上升,小雪的拆旧团队被很多媒体报道,小雪和她的团队因此走红网络。
有一次,有媒体找到小雪做采访,小雪带着记者去了工地。大伙看到她来,一下热闹起来:“廖总快回来,队里不能少了你。”
“不是还有陶总吗?”小雪故意逗趣。一帮年长的汉子齐刷刷地说:“陶总也不赖,但廖总回来一起干,大家伙更带劲儿。”
小雪扫了一眼陶登科,这会儿他可不‘轴’,眼睛贼亮,闪着狡黠的光。刚刚那些话,肯定是他安排的,想拉自己归队呢。
跑了两个月外卖,她一路观察,发现拆旧这一块的市场不只局限于民宅,写字楼的翻新更迭更快,应该积极拓展这一块的业务。她把这一想法告诉了陶登科和公公,陶登科不住点头:“厉害,送外卖还顺带做市场调研了。”
小雪说:“以后,我负责市场开拓,你守好大后方。咱们要牢牢把握这个市场。”
2023年9月29日是中秋节,公司全员放假。头天晚上,陶登科和小雪加班到很晚,干脆约着一起回家。
路上,月光明亮,两人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影不时重叠。一年前,他们在杭州,总畅想着哪一天能在城市拥有自己的家。一年后,他们年入百万,小雪仿佛看到,未来的家在向他们招手……
编辑/张亚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