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第2期书屋絮语

作者: 邵水游

“我和钟先生相识,源于创办《问红》杂志,我在冯其庸先生鼓励下,正值俞平伯诞辰一百一十周年,首期便由谷林先生赐稿,谷林先生认识钟先生,于1996年即有书信往来。”这是张建智的一段回忆。2024年底,由其主编的“问红文丛”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以《红楼梦》研究为中心,辅以名家的书评、回忆、日记、书札等,图文并茂,深受广大读者喜爱。

中山大学钟楼文学社《红豆》杂志结集(增订本),一大册,是中文系1979年到1980年学生作品的荟萃。这本集子有那个时代的痕迹,文字稚嫩,然真诚万分,手写我心,字载所思,替后来的文学叙述开辟新路,故在当时的各大学广为传诵。那个年代,各校文学社都有自己的刊物,比如复旦《诗耕地》,影响至今。八十年代我读大学时,曾任复旦诗社理事,也发表过不少诗作,其中一句“挥舞着裤衩,追赶十六岁的年华”,成为一种标签。其实,在大学一年级,我还与室友创办文学班报《樵夫》,自己刻字、油墨印刷,可惜经济无人授手,不出两期就夭折了。

在二十世纪中国学者群中,方东美先生素以“学问渊博,体系精深”(陈康语)而著称。“先生幼承家学,尤以博综称,兼中、印、希、欧四大文化传统,统科、哲、艺、教四大学术领域;集儒、道、释、西四大思想源流于一身。如斯大哲,诚所谓硕学通儒,旷世罕觐,宜乎西人之惊诧而致问也。”他还将印度哲学纳入其“智慧架构”中成为“第四慧”,创前人未能发覆之论。朱文信在《梵学与道学:中印哲学精神之会通》专辟一章来读解方东美哲学“第四慧”,并将之与中、西哲学并列,寻找出中、西、印哲学的共通规律,在“梵我一如”与“天人合一”之间找到会通的可能。沈卫威《学衡派年谱长编》已出版,这是学术界的一件大事。顺此,便想起梅杰编著的《梅光迪年谱初稿》《梅光迪文存》《梅光迪研究资料汇编》《文学演讲集》等。楼光来《悼梅迪生先生》一文中道:“今之治西学者,往往于我国固有之文化不甚了解,而治国学者,又昧于西洋立国之精神,欲求如先生之文章学问奄有东西之长,而风度如魏晋间人,气象近儒者,不可多得矣。”随着这些年谱和文集的出版,学衡派的完整面貌呈现出来,这也为文化保守主义正名。

被后辈们称为“衡阳老姑奶奶”的琼瑶,以非常的方式翩然而去。她的言情小说,实为中国现代爱情之启蒙。《窗外》《一帘幽梦》等风靡一时,乃至,由其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还珠格格》,热播大江南北,至今回响。她是湘人前辈,曾托人邀请她撰写文章,惜乎她已封笔。衡阳人甘建华所写《忆昔琼瑶还乡记》一文,呈请她审读后,《书屋》才发表,杂志主编为衡阳人,此文编辑为衡阳人,硬是一种巧合。冥冥之中,因果这般分明,无言以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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