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绵长，灼灼其华

傅抱石国画《兰亭雅集图》。国画《兰亭雅集图》中人物的衣冠踞带随风飘荡，小童在溪边戏耍流觞，春日润泽的空气，葱郁的草木，让安乐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画面。背景中乱峰卷云的山石，潇潇君子般的竹林和密翳的松荫，与魏晋名士们的风度相得益彰，似正是庄子“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体验。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提出并阐述“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这对做好今后的宣传思想文化工作具有重要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着力赓续中华文脉、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坚持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引领，不断开创宣传思想文化工作新局面，就要坚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把跨越时空、超越国界、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

“不忘本来，彰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取之不尽的文化宝藏。让文物说话，让历史说话，让文化说话，更好呈现丰富样态、展现历史底蕴、传递中国智慧，是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宝贵资源的应有之义，也是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重要基础。”[1]

“文化关乎国本、国运。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文化建设摆在全局工作的重要位置，推动文化传承发展呈现新气象、开创新局面，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迈出坚实步伐。

“在人民网开展的2024年全国两会调查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入选十大热词。在全国两会上，代表委员围绕进一步扩大优质文化产品供给，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等，积极建言献策。

“代表委员表示，要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文化思想，自觉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中国国家博物馆馆长王春法代表说，‘我们将组织一批代表国家历史文化水平，反映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精品外展，进一步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

“中国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董耀鹏委员表示，广大文艺工作者应以守正创新的正气和锐气，在提高原创力上下功夫，用思想深刻、清新质朴、刚健有力的优秀作品滋养人民内心世界，充盈人民精神生活。

“‘古籍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数字化可以很好地解决古籍保护和利用之间的矛盾，对古籍保护和传承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读者杂志社副社长、副总编辑陈天竺代表建议，运用数字技术对古籍进行采集和处理，在此基础上进行收藏、整理、研究，推进出版、展示、体验等多维度、多形态应用，让古人的智慧结晶更多、更便捷地被当代人借鉴、利用，更好地实现其价值。”[2]

“2024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也是实现‘十四五’规划目标任务的关键一年。今年两会，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吴义勤从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角度，带来了关于‘深化全民阅读和书香中国建设，进一步促进文学阅读’‘加速网络文学出海、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进一步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的提案。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关于文化的部分再次出现了‘深化全民阅读活动’的论述。这是自2014年以来，‘全民阅读’连续11年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2023年，中国作协举办了首届全民阅读季，持续为社会提供高品质文学阅读资源和服务，不断满足人民精神文化新需求新期待。当下，全民阅读渐成风气，深入人心，文学阅读对于培养人文情怀、弘扬人文精神、提升全民素质具有重要作用。在吴义勤看来，文学的意义在于读者的阅读，文学所蕴含的精神力量的传递也必须通过阅读才能实现，没有读者，文学也就没有了生命力。‘新时代文学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是读者，文学必须找到自己的读者、培养自己的读者，共同铸就巍然耸立的中华民族精神大厦’。”[3]

在“全民阅读”连续11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的今天，读书对一个现代人来说，是重要的生活方式。秉承永和遗风，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就是多读书。有这么一种说法：“不读书的人，天和地都是狭小的，他充其量只能活一辈子；多读书的人，天和地都是广阔的，他能活上三辈子：过去、现在和将来。”

歌德有一句名言：“读一本好书，就是在和高尚的人谈话。”读书，正如西晋文学家陆机所云：“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每个人都可以在浩瀚的书海中找到无穷的乐趣。

古往今来，书中留下多少圣贤事。不读书，也许你根本不相信在书法史和绘画史上，会有诸如王羲之、赵孟頫那等人物。

文脉绵长，灼灼其华。文脉的积淀与赓续正是在阅读的心心相印中得以绽放光华。

“一切美好的事物是相通的，我们身上承载着共通的文化基因。今天的观众和读者，可以借此回望中华民族书香传世的文脉传统，感悟历代先贤的人文理想和心灵世界。在历久弥新的中华美学精神中，古人和今人的心境被连通起来，共享着如画山水、如诗心境，在文化和情感的共同体认中，感受中华民族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理想。”[4]

千年文脉延绵不断，中华典籍功不可没。如何“唤醒”沉睡的古籍，使它们走进千家万户，受到多位代表委员的关注。

唤醒古籍，必须找到古籍与现代生活之间的链接，让大众喜闻乐见。《典籍里的中国》等文化类节目的热播，让不少青年人开始重新审视不曾了解过的经典。全国政协委员、文物出版社社长张自成认为，对从业者来说，如何把传统的艺术和审美元素用现代的视角和趣味来解读，如何把传统的精神内核、价值与现实的情感、主题建立链接，非常值得去探索。“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唤醒受众对传统文化的热情，才会让优秀传统文化‘活’起来，‘火’下去。”

以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为例，353年的三月三，上巳节，在会稽任内史的王羲之，约上谢安、李充、许询、孙绰一众好友，在会稽山阴的兰亭雅集，饮酒赋诗。王羲之将这些诗赋辑成一集，作序一篇，以记述流觞曲水一事，并抒写由此而引发的内心感慨。这篇序文就是《兰亭集序》。

《兰亭集序》为什么1600多年来魅力不减？《兰亭集序》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典型载体，又是中国书法艺术的巅峰之作，其丰富的文化意蕴表现为节庆礼俗、文人雅集、玄学思想、魏晋风度、山水怡情等，在中国书法艺术中又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代表了行书的最高成就。

《兰亭集序》之于你，意味着什么？是一曲“无关风月，题序等你回？”是年少“背诵全文”练就的脱口而出？还是一袭三月曲水流觞盛会？一纸酒酣意兴流淌的书法绝笔？

本文就尝试从王羲之《兰亭集序》的角度，谈谈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

——题记

壹

我们再也无法忘记这个惠风和畅的日子：353年，农历三月三日。

“这一年是晋穆帝永和九年，353年。农历三月初三，上巳节，古代习俗，得到水边，临水而祭，祓除不祥，即《兰亭集序》这篇文章里说的‘修禊事也’。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5]

农历三月初三，这一天，王羲之与谢安、谢万、孙绰、孙统、王凝之、王徽之、王献之、支遁等42个名士，会于会稽山兰亭，欣赏山水，流觞赋诗。最后成诗37首，编成《兰亭集》。在微醺中，王羲之挥毫而就，写下了千古名篇《兰亭集序》。在书法史上，《兰亭集序》是行书的巅峰之作，迄今无人超越。

从此，我们再也无法忘记王羲之的话：人生的快乐是极有限的，待快乐得到满足时，就会感觉兴味索然。往事转眼间便成为历史，人到了生命的尽头都是要死的。当然，我们也不会忘记王羲之的千年一叹：盛事不常、“修短随化，终期于尽”。逝者如斯夫，岁月在悲喜交集的点滴中流逝，唯有遵守本心，活在当下，才不负韶光。正如结尾那句：“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永和九年的盛会虽早已画上休止符，但在漫长的岁月里，它却持续滋养着世人的精神世界。

汉字的形体之美在《兰亭集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每个字写出来均有其独特姿态，相同的字，均有变化，整体而言千姿百态，错落有致。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个字，要算“之”字了。全文二十个“之”字，方扁、粗细、纠连、急缓、曲直以至于大小，竟不相同。“之”，大多具有唐太宗所指的“似断若连”的特征，姿态迥异，或头脚伸张而重心稳定，或头脚紧缩而呈长方形。

一千多年前的这一次文人聚会，成就千古盛传的名篇佳作《兰亭集序》。“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世人常用曹植《洛神赋》中的句子赞美王羲之的书法之美。

王羲之《兰亭集序》，又名《兰亭宴集序》《临河序》《兰亭序》《禊帖》《禊序》等。

该怎么形容《兰亭集序》的文化意义及其艺术价值呢？全文共324个字，笔者给学生上课时，整整讲了一个星期，仍然觉得言不尽意，好多想表达的意思还没有说出来。

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为什么1600多年来魅力不减？《兰亭集序》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典型载体，又是中国书法艺术的巅峰之作，其丰富的文化意蕴表现为节庆礼俗、文人雅集、玄学思想、魏晋风度、山水怡情等，在中国书法艺术中又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代表了行书的最高成就。笔者的个人感受就是：《兰亭集序》的内涵之深快然自足，读之，竟不知老之将至。这些话写出来，也许过于庄重，颇像论文的“摘要”。

每次读《兰亭集序》，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兰亭集序》之于你，意味着什么？是一曲“无关风月，题序等你回？”是年少“背诵全文”练就的脱口而出？还是一袭三月曲水流觞盛会？一纸酒酣意兴流淌的书法绝笔？还是借用青年人喜欢的语言来说吧：轻罗小扇扑流萤，纤腰玉带舞天纱。疑似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耗尽身体里的ATP，只为遇见你”“我的世界加了剪切蒙版，上方图层范围里只有你”“无双才慧映晨曦，花容月貌在三七”……你是世外桃源，亦是人间烟火。

“山阴（今浙江绍兴）兰渚山下，名满天下的谢安、‘掷地当作金石声’的‘才笔之士’孙绰、名理精湛的高僧支遁，以及王羲之和他的儿子等，雅集兰亭，列坐在溪流两旁。溪水蜿蜒，斟满了酒水的杯子，被这一次雅集的‘司仪’放在溪水上，从上游顺流而漂下来，酒杯停搁在了谁的跟前，谁就得饮酒赋诗咏怀。参加这一次风雅聚会的名士们，兴致都很高，一共写了37首诗。37篇诗汇集成册，大家又一致推举王羲之写序，这就有了这篇传颂千古的《兰亭集序》。除了王羲之的这篇序之外，孙绰也写了《兰亭后序》，也是记叙这一次盛大的宴集的，只是名气没有羲之的这篇响亮。孙绰也是中国古代散文史上留得住名字的人物。”[6]

王羲之，字逸少，西晋末年约303年，出生于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市），卒于379年，享年77岁，有“书圣”之称。南渡后居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晚年隐居剡县金庭。

山东临沂是“书圣”的出生地，是东晋第一望族王氏家族的宗祠之地。

墨梅飘香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王羲之故居位于山东省临沂市兰山区洗砚池街21号，是一处古典园林式建筑群。故居四面青墙环绕，绿树如荫，园内溪水潺潺，垂柳依依，翠竹滴翠，锦鱼游泳。传说，王羲之幼年时刻苦练字后即到池中洗刷砚台，长时间后以至于池水呈墨色，于是人们名曰“洗砚池”。

王羲之的书法成就极高，而他最为著名的书法作品当属《兰亭集序》，也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世人常用曹植《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一句来赞美他的书法之美。王羲之的书法，楷书以《黄庭经》《乐毅论》等最有名，行书以《快雪时晴帖》《丧乱帖》最出色，草书则以《十七帖》最传神，代表作《兰亭集序》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不仅是有名的书法作品，也是一篇脍炙人口的优美散文。

“《兰亭集序》的内容大致分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具体描绘出东晋永和九年上巳节作者与当时诸位士人名流以‘流觞曲水’方式欢聚山阴兰亭的情景，尽情抒发出获得生命自由和人格独立的士人阶层尽享人生乐趣的愉悦；后半部分则由这种欢乐转入对于生命无常问题的深入思考：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